第七四節 陣法渾然結五行(1 / 2)

洛水訣 界明城 1760 字 2023-02-27

更新時間:2013-10-31

水繞陂田竹繞籬,榆錢落盡槿花稀。夕陽牛背無人卧,帶得寒鴉兩兩歸。

「噢呀,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啊!」馬車已經離去了許久,謝子楓意猶未盡地打著呵欠,「我說大小姐,你應該跟你家老爹說說,請人好好收拾一下這條路了。硌里咯噔的實在難走!」

「楓弟,蘇兄不是說過嘛,這里的布置乃是李叔有意為之,目的正是為了懷谷的安全。你就少說兩句吧。」王慕秋搖頭笑道。

「兩位師兄,你們看!」李玥順著謝子楓的落腳點看去,忽然發現地上有一些深淺不一的腳印和車轍,「這里有人來過,粗略看來,至少有五人之眾。除此之外,還有一輛車子通過,車轍間距很窄,看樣子不像是馬車。」

「我爹娘不是說出谷會友去了么?怎么還會有人來找他們?」李怡臉色有些發白,「玥兒,你別嚇姐姐。」

「不,玥姑娘說的極是。」王慕秋停下了腳步,皺眉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們還是小心為要。」

眾人被此事一打擾,睡意全無,仔細走出了山谷。舉目四望,但見暮色漸重,谷中如同披上一張昏色輕紗的新娘一般,散發著朦朦朧朧的色彩。風兒愈發地喧囂起來,將眾人的發帶衣袖盡數吹起,那些玉佩墜環在風中左右搖擺,間或發出一聲清響。

「情況有些不對。」王慕秋示意眾人聚在一起,「風中察覺不到任何雜音,就連鳥鳴聲也絕然不聞,左右必有埋伏。」

話音剛落,只見前後左右悄然現出五個人來,身著黑衣,以罩遮面。這五人依五行方位站定,將眾人圍在中間。

「啊喲,諸位以如此陣仗恭迎我等,讓我們這些晚輩如何自處?」王慕秋越眾而出,抱拳問道。

那五人的面容皆藏在紗罩之後,難以看得真切。只見其中一人對眾人行了一個武人禮,低聲說道:「首領有令,不准任何人靠近桃林,諸位請回。」

「這是我家,為什么不能回去?」李怡大小姐的脾氣上來了,卷起袖子惡狠狠地說道,「給本小姐閃開,不然休怪本小姐辣手無情了!」

「諸位請回!」那黑衣人不卑不亢,神色如常。

「好哇!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李怡摸出一個卷軸,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朱砂封印上,那卷軸自行展開,露出其上的畫符。李怡將卷軸往上一拋,雙手結印,默念咒印。那卷軸穩穩地立在空中,朱砂畫符逐漸變得彎曲模糊,仿佛具有了靈性,在符紙上自行游走,那紅色愈發鮮艷,刺人雙目。眾人頭頂忽地暗了下來,原來一片烏雲不知何時憑空出現在懷谷之上。李怡額頭發汗,口中念得更快了,只聽一聲清叱,卷軸無火自燃。與此同時,從烏雲中傳來一聲悶響,俄而只見一道閃電自雲中射出,直向那黑衣人頭頂劈下。

這道閃電熾白無比,中間隱約夾雜有紫色光弧,滋滋作響。那黑衣人吃了一驚,急忙在胸前結印,身周凝出一道土色屏障。那閃電本是對准了黑衣人而去的,然而碰到屏障之後,居然就歪了方向,劈到了他的身前。李玥心頭一惱,忙掏出第二個卷軸,便要故技重施。

「大小姐,稍安勿躁。」王慕秋低聲勸道,「你的小五雷咒雖然厲害,卻破不了他的土系護體道術。還是省著點用罷。」

「諸位既然執意通過,便請破我等陣法。」那黑衣人掏出一面黃色小旗插在地上,其他四人也隨之插下旗幟,正合金青綠紅黃五色。五人盤膝坐下,雙手在胸前結出內縛印,只見一陣光芒閃過,那五面小旗居然化為五道三丈高的五色柱子,正好將眾人困在其中。五色柱子升起之時,那五個黑衣人的身形氣息頓時隱匿不見。場中只見五根柱子光華流轉,其中蘊含的靈力肉眼可辨。

「這是司馬穰苴的五行陣!」王慕秋這幾日恰好在李靖的藏書中見過此陣,一口道破陣名,「此陣圓轉渾成,內含五行變化之理,五行互為守御,五人互補空隙,臨戰之時,五行流轉,渾然一體,變化萬千。」

「小秋秋,你就別拽文了,快告訴我,這陣該如何破?」謝子楓眼睛在五根柱子間瞅來瞅去,急得直跺腳。

「我們若是有五人,依五行相克之理,同時向五根柱子出手,此陣瞬時可破。」王慕秋攤手苦笑,「然而此時我們只有四人,我有不會五行道術,無論攻哪三根柱子,其余兩根柱子自會彌補闕漏,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我就不信了!」謝子楓好勝心起,聚結起火靈之氣,對著那根象征「水」的青色光柱撲去。肉拳砸在光柱之上,水靈之氣瞬時作鳥獸散,光柱也消失不見了。然而未等謝子楓歡叫出來,只見旁邊的金色光柱光芒一閃,那本該四散逃逸的水靈之氣居然重新聚集起來,仍凝成了一根柱子,和方才的那根一模一樣。

「噢呀!小爺就不信了,這五根破柱子就能將我們困住?」謝子楓將五根柱子挨個試了個遍,氣喘吁吁地說道。

「師兄,坐下調息一會吧。御氣術雖然以借氣為主,也是極耗體力的。莫要逞強過度,反而讓布陣之人趁虛而入。」李玥輕聲勸道。

「他們要是有本事,就進來跟小爺打!」謝子楓哼哼唧唧地盤膝坐下,「坐在外面跟烏龜似的,不敢見人!噢呀是了,他們一個個帶著面罩,莫非真的是因為相貌丑陋,怕嚇著別人?」

謝子楓故意用言語譏諷陣外的五人,想要引他們出手。然而那五個人真得做起了縮頭烏龜,不聲不吭。少年又罵了幾句,再也想不出新詞,只好悶悶地撿著地上的石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