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你若不離,我定不棄!(1 / 2)

這是第二次,溫暖在無邊無際的疼痛里醒來,渾身無力,沒有一個地方不在疼痛。初初睜眼時,眼前還是黑的一片,慢慢地一點一點變得清明。

她才剛剛動了一下,床邊的人馬上驚醒過來。胡子邋遢,一雙眼紅得厲害,但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的笑意。

「寶寶,你醒了。」男人抓住她的手,胡子邋遢讓他笑起來特別的丑。嘴巴里的味道很糟糕,好像很久沒刷牙洗臉了。

溫暖還沒什么力氣,但她眨眨眼,努力地收緊五指握住他的手。「真……丑……」

高楊咧著嘴笑,有種失而復得的輕松與酸楚。「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一直不刷牙不洗臉不洗澡,然後把你給熏醒過來!」

溫暖想笑,但是有些吃力,只有笑意呈現在眼里嘴角邊。聽著他無賴的話語,聞著那糟糕的味道,心情竟然是無法言說的幸福。原來真的像有人說的那樣,幸福就是夜夜好眠,然後一睜眼就能看到那個守護著你也讓你想要努力守護的人。

「來,先讓老公親一個!」男人無賴地將臉湊過去,一如既往的耍起了流氓。

溫暖眨眨眼,看著他,有著劫難後失而復得的感慨。只是千言萬語漲在胸口,一個字也說不了。事實上,她現在也不適合說話。

高楊摸摸她的臉蛋,親她的額頭。「別著急說話,等你好了,咱們不吃不喝不睡,從早上說到天亮!你要不喜歡說,那咱們用做的也可以。」笑得極其的猥瑣。

果然是流氓高楊的風格!溫暖無奈而笑,雖然全身都叫囂著疼痛,她還是覺得莫名的快樂。歷劫之後還能見到你,這便夠了。

因為傷得很重,又拖延了救治的時間,雖然脫離了危險,但溫暖的身體很弱。醒來後,很快又昏沉沉地睡去。手抓著高楊的兩根手指,安靜的睡容像一個可愛的孩子。

高楊將她的手舉到唇邊,親了又親,總覺得怎么也親不夠。

樊灝景悄悄地來了又走。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身後追上來的腳步聲。他突然轉身,猛地發起攻擊。他知道,高楊是個難得的對手,可遇而不可求。

高楊利落的閃身,躲過他突然而來的攻擊。神色一斂,眼內犀利的光芒內置其中,身手利落地迎上對方的挑戰。

偌大的院子里,兩個高大的男人打得難分難解。身影翻飛,一拳一腿都虎虎生風,彼此不遑多讓。雖然沒有殺意,但俱是招招襲擊要害,進攻和防衛間盡顯真本事。

樊灝景的手下都饒有興趣地盯著看,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高手過招。若不是一貫性子冷淡,他們恐怕會忍不住用力地鼓掌,精彩!

過來許久,糾纏在一起的人影終於停止了翻飛,手與腳卻依然糾纏在一起,所對位置皆是對方的致命處。沒有受傷,沒有輸贏,彼此都在對方的眼內看到了欣賞。

幾乎是同時地收了手。一番打斗下來,兩個人的氣息還是平和的,仿佛剛剛不過是比劃比劃太極而已。

「有空咱們真正地來一場。」高楊劍眉一挑,下巴一揚,緩緩而道。

「正有此意。」樊灝景微微地眯起雙眼。這么多年來,高楊是第一個能夠跟他打成平手的人。

高楊微微勾了勾嘴角。「能不能到那邊說兩句?」

樊灝景往他所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點點頭。抬起手,朝手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不需要跟上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院子里那顆茂盛的大樹下。樹不高,但是枝繁葉茂,枝葉往地上鋪開生長,猶如一朵大蘑菇。偏偏有個位置的枝葉斜往上伸展,恰似一道門。

兩個人並沒有鑽進這天然的屏障內,只是站在「門口」的位置。一左一右,俱是身姿挺拔,巋然不動。

「暖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樊灝景的人會突然出現,絕對不會是巧合。要么他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著;要么他有派人一直在保護溫暖。恐怕是前者,因為如果他的人一直在保護溫暖,她就不會出事了。

樊灝景下意識的掏出煙,點燃。順手又將煙盒子和打火機遞給高楊,自己用力地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鷹一樣的雙眸緩緩地眯起,所有的一切全數鎖在其中,讓人無從窺探。

高楊接過來,也點燃一根煙。他要查,這些事情自然都是能查到的,他不過想確定一些東西罷了。

「肯定比你多。」樊灝景轉頭看他,挑了挑眉。

高楊吸一口氣,眯著眼沒吭聲,等著他揭曉答案。

「具體的你恐怕還得自己去查,但有一點,她出事並不是因為我或者剎盟。」他能透露的只有這么多。已經過了這么多年,那些人埋藏得很深。雖然有人已經浮出水面了,但他要的不是一兩個人擔下這罪孽,而是一網打盡,誰也別想逃!誰,都別想逃!

「謝了。」高楊點點頭,抬步離開。樊灝景沒說多少,他並不意外。況且,溫暖是他的女人,本來就該由他來保護,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還是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

高楊回到病房,溫暖還在睡,看情形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高楊轉身又出了大樓。

他的悍馬,樊灝景的人已經幫忙開回來了,就停在這里。他翻身跳進駕駛座,開著它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剎盟的地盤。

高楊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撥通柯繼良的電話。「在不在局子里?在?在那就給老子等著,老子馬上過來。」

「我說楊子,我對你老婆沒什么企圖,你丫的別用這種對付奸夫的語氣跟我說話行不行?」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頭!

「操!就你那德行,我媳婦兒還瞧不上!不跟你廢話,老子馬上就到。老子到了沒看到你人,你就洗干凈脖子等著!」高楊掛了電話,把車開得飛快,一路直奔特警大隊。

大約二十分鍾,招搖的悍馬一路闖進了特種大隊。幸好柯繼良早就在那等著,否則非引起一場警匪大戰不可。

「什么都別廢話,先到你辦公室。」話落,熟門熟路地邁向大隊長辦公室。

柯繼良非常無語,很想翻個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滿和無奈。楊子這丫還是這德行,那是他柯繼良的辦公室,又不是他高楊的!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進了辦公室,高楊拖過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大刺刺地坐下來。

柯繼良對這已經見慣不怪了,動手給他倒了一杯水,這才坐進辦公椅里。「看你火急火燎的,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了?」

「滾!世界大戰要爆發了,老子第一個把你丫的扔到前線去做靶子!」高楊長腿直接往他踢過來,柯繼良敏捷一閃躲開了,他倒沒有再得寸進尺。「我媳婦兒出車禍了。」

柯繼良眉頭一皺,神色一斂。「現在人怎么樣?」

「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傷得很重,需要好好休養。」傷筋傷骨一百天,沒有一兩個月都好不利索。想到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寶貝兒受這折磨,他就想把那撞人的還有事後利用家救護車把人帶走的混蛋給大卸八塊!

「需要我做什么?」高楊出現就已經說明,這事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肯定還有重要內幕,並且需要特警大隊或者說需要他幫忙。

高楊雙眼緩緩地眯起。「她昨天在寧靜路立交橋下發生車禍。肇事車輛黑色,豐田,車牌被刻意地遮住了。撞了人之後朝八一路迅速逃逸。事故發生不到五分鍾,一輛假冒的救護車出現把傷員給抬上車,然後沿著信德路往郊區方向逃逸。假救護車已經被截下來,我到時候轉交給你。車上5個人,全部是濱海街頭混混,從他們嘴里問不到有價值的信息。我判斷,他們這是要殺人滅口。同時我從剎盟老大樊灝景那里得到一點信息,此案可能牽扯很廣,很可能跟以前的案件有關。」

「你要我來幫忙查這件案子,私人身份?」柯繼良虎口卡著下頜,微微皺起眉頭。

「是。」

「為什么?」就算案子牽涉到以前的舊案,那也不必要偷偷摸摸地調查,除非……

高楊喝了一口水,直直地對上柯繼良的視線。「兩個原因。一,保護溫暖;二,這個案子恐怕會牽涉到一些潛水潛得很深的大人物,他所在的領域是個未知數。同時,我會到警察局報案,讓那邊的朋友進行徹查。我們這邊是暗線,所以你要小心,這潭水很深。」

「操,你丫的都把人給算計進去了,還裝個屁啊!」柯繼良老大的不爽。

高楊悠悠地吸一口煙,吐一口煙霧,笑得異常的狡詐道:「為了溫暖,我可以把自己都算計進去,算計兄弟算啥?」

柯繼良一腳踹他。「操!我算是看清了,你丫就是有老婆沒兄弟。老婆是用來疼的,兄弟是用來算計的!」

「你才知道?晚了。」高楊涼涼地一句,絲毫沒有不好意思,更別提反省了。

柯繼良氣倒,只能再次慨嘆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

度過了最初的四十八小時,溫暖的情況就好了許多。雖然還虛弱,但至少說話沒問題,也吃得下一些易於消化的東西了,不再只靠著營養液來維持。

高楊已經向警察局報了案,警察局已經介入調查。只是溫暖身體狀況不好,所以錄口供一直在往後推。今天溫暖的狀況好多了,為了盡快破案,警察局派了接手此案的人員來給她錄口供。

對於那場車禍,溫暖知道的比隨便一個圍觀群眾都要少。如果不是高楊告訴她出事後發生的一切,她恐怕會單純地以為那不過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我當時在路邊打車,等了好一會都沒打到。後來我遠遠地看到一輛空車往這邊開來,我就走下人行道,站在路邊招手攔車。我當時只注意看那輛空車,等我注意到一輛黑色車子向我沖過來的時候,我嚇得想往後閃,但是腳踩到路基就直接摔倒在地,然後就被撞飛了。被撞倒之後,我覺得很疼意識也很模糊,但沒有完全昏迷過去。後來我在迷迷糊糊里感覺到有人移動我,後來就昏過去了。」

「請問你最近是否有跟人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