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殺人滅口(1 / 2)

柯繼良將煙盒和打火機遞過去給他。

高楊抽出一根,點燃後用力吸了一口,眯起雙眼。臉上早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無表情狀態,只是眼內隱藏著嚇人的風暴。

「我懷疑,導火線很可能就是那個孩子。他倉促出院,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失蹤了,但現在人在樊灝景的景園內。至於你的女人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這個還不能下結論。但恐怕,別人認為她的確知道了什么!」他查過,溫暖跟人沒結過什么仇怨,唯一有矛盾的就是蔣文婷和宋招福。但是他調查過了,那兩人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

高楊狠狠吸一口,眯起的雙眸看著煙頭那猩紅的一點。「他們想殺人滅口。」

「很有可能。」這都是槍斃的大罪,與其自己死,自然是犧牲別人為先。

「我知道了。有新情況再聯系。」高楊站起來,大步離開了包廂。

柯繼良也不攔阻,只是眯著眼睛,緩緩地把一支煙給抽完。做特警這么多年,他也見過各種各樣變態的案子,倒不是太過驚詫。只是沒想到在他的地盤上,竟然潛藏著這么深的一灘水。就算不是他在職期間的案子,但既然知道了,他決不能坐視不理。

……

高楊回到家里,溫暖剛剛睡著不久。沒有吵醒她,只是換了衣服,輕手輕腳地在她身邊躺下,一手支著身體,一手摟住她的腰身。

如果不是運氣好,他現在抱到的就是一具屍體。如果這潭水不抽干,那么永遠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運氣這東西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他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把人放開,高楊悄悄地起來,走到陽台去打電話。

如果對方的目標是自己,他或許可以容忍這么一個危險的存在。可他們的目標是溫暖,那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打完電話沒多久,溫暖就醒了。像個貓兒似的嚶嚀著,蹭被子。

高楊進房間一看,哭笑不得。「寶貝兒,賴床不是好孩子。」

「我不做好孩子很多年了。」溫暖睜開迷蒙的雙眼,含含糊糊地反駁。

說話不清楚,腦子倒是轉得快。高楊無奈地搖頭,轉身去拿了濕毛巾過來給她擦臉。對於她像貓兒似的蹭毛巾的舉動已經見慣不怪,甚至有意讓她多蹭一會。

「餓不餓,要不吃點東西?」不過不能吃太多,否則晚飯該沒胃口了。

溫暖舒服地眯著眼睛,哼哼唧唧的,跟個小豬似的。「我吃水果,不吃飯。」

「好。」

高楊把她抱到客廳去,從冰箱里拿出水果,放在桌子上給她選自己喜歡的。「寶寶,你不是說整天躺著太無聊嗎?要不要考慮回景園去呆兩天?」

溫暖停下咀嚼的動作,瞪著眼睛狐疑地看他。然後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你沒事吧?你不是老想著讓我離大叔遠一點嗎?干嘛問我想不想回景園住啊?還是說,你說的景園不是大叔的那個?」說著,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不用摸,我正常得很。」高楊抓住她微涼的手,在掌心了搓了搓。「我只是不想你悶壞了。景園里不是有你的朋友嘛,在那里有人陪你玩,你就不會這么悶了。」

「說的也是,我也想冉冉了。這都好多天沒見到他了,小孩兒說不定都長胖了不少。」住到景園之後,席冉旭就跟春日的苗兒似的茁壯成長。

「那要不我去跟樊爺說一聲,讓他把人送到這里來住兩天,或者我去接他也行。」

「不要!」溫暖馬上拒絕。「不能讓他離開景園!」

「為什么?」他隨口問道。

「因為——」聲音戛然而止,「危險」兩個字沒有說出來,溫暖突然意識到,席冉旭的事情是不能隨便說的。低著頭,下意識地揪著手里的提子。

「怎么不說了?對我還不能說?」高楊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溫暖把提子塞進嘴里,臉色有些發懵。緩緩地看著他的眼睛,帶著一點乞求。「我、可不可以不說?」

「當然可以。」伸手拍拍她的臉蛋,高楊站起來。他只是想確認一下,對於溫暖會不會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並不在意。「那你乖乖吃水果,我去做飯。」

溫暖看著他的背影,他臉上沒什么異常,但心里捉摸不准他是不是生氣了。她下意識的揪著自己的手指頭,不知所措。他是不是氣自己不夠坦白?別人都說,愛情最忌諱的就是欺騙和隱瞞,那他……

溫暖其實不想瞞他的,可是那件事涉及到聖安,涉及到那個給了她生命的男人。其實席冉旭最終沒有做手術,論理說應該沒什么事情。但溫暖小動物的直覺又占了上風,她總覺得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事情會變得很可怕。

忐忑不安地坐了一會,溫暖連水果都忘了吃,手指甲也被她揪得參差不齊。越想就越覺得,高楊肯定生氣了。他平常做飯都會把她放到廚房門口,又或者不時地就出來逗逗她的……

按捺不住了,溫暖自己推動輪椅到廚房的玻璃門。「高楊,我——」欲言又止,喉嚨發緊。

高楊轉過頭來,放下手里的菜就蹲到她面前。「怎么了?」他用濕著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弄了她一臉的水。

溫暖抓住他的衣袖,小聲道:「你不要生氣,我不是不想告訴你。」

高楊哭笑不得,臉貼了貼她的。「我沒生氣。寶寶,我是男人,而且是你說的很土匪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要是生氣了,他不會像女生一樣悶著,他會直接吼出來的。」

溫暖眼里頓時放光,頗有撥開烏雲見明月的狀態。「真的?」

「當然。還是在你眼里,你老公是個小家子氣兼娘氣的?」老子怎么看都是男人中的男人吧,跟小氣和娘氣不沾邊的!

溫暖搖搖頭。如果高楊這樣陽剛的男人還跟娘氣、小家子氣沾邊的話,那外面那些男人都沒法看了。

「這就對了,你老公是男人中的男人。」高楊狠狠地揉她她的發,很喜歡那柔軟順滑的手感。「好了,乖乖去坐著看電視吃水果,沒事腦瓜子別亂想,越想越笨!」

溫暖想抗議,她不笨!看到他一挑眉,她扁扁嘴,推著輪椅看電視去了。土匪,惡霸!

這個時間段沒什么好的電視節目,好看的都放在黃金時段了。

溫暖拿著遙控器按來按去,已經兩遍了,也沒找到好看的。她最後隨便選了一個中醫養生的節目。只是眼睛多半時候在隔著玻璃門看廚房里挺拔的身影,而不是電視屏幕。

明明才幾天,卻總覺得兩個人已經這樣生活了很久似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很自然。

……

這幾天,濱海市連發生了幾單公交爆炸案。炸彈的威力不大,沒有人死亡,但鬧得人心惶惶,連市政府那邊都急了,頻頻給警察局打電話。

這案子最終落到了柯繼良的特警大隊,因為懷疑跟恐怖分子有關,各方都非常關注。

就在爆炸案的第二天,又發生了兩起滅門慘案。殺人的手法和現場的狀況驚人相似,可查來查去,這兩家人沒有任何的交集,事情變得更加朴素迷離。

柯繼良帶領著一幫精英分子日夜加班,頭發都愁白了。但案子一點進展也沒有,幾單爆炸案驚人地相似,但又找不到任何可用的關聯。

在床上養傷的溫暖也天天盯著電視新聞在看,恨不能從中看出點蛛絲馬跡來幫忙破案,以免更多人受到傷害。「你說誰這么缺德啊,居然忍心傷害那么無辜的孩子。每次都有一個孩子受傷,第一個還傷的那么——」

「等等!」高楊突然出聲。「寶寶,你剛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