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睡覺時間，高楊迫不及待地擠進卧室。

楊蔓蕾幾步跨上來，一把擰住他的耳朵。「小崽子，你要是敢胡來，老娘滅了你！」

「老佛爺，您老人家放心！這是老子的媳婦兒，老子愛惜著呢！」

楊蔓蕾想了想，也是這么回事，就放人了。「那別惹我的寶貝孫子，否則扁死你。」

高楊急忙跑進去，關門上鎖！

溫暖正坐在床邊，伸手碰碰兒子粉嫩的小臉蛋。小家伙睡著了，小胸口一起一伏的，連腦袋上的毛兒都跟著一動一動的。

聽到關門的聲音，溫暖轉過頭去。對上丈夫那熱辣的視線，頓時就臉冒熱氣。這男人，一晚上都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看著她，跟老虎看著獵物似的！

溫暖低頭看著兒子，有點想奪門而出。

高楊在她身後坐下來，伸手摟住她的腰，嘴唇湊到她耳邊。「媳婦兒，咱們開始吧。」說話的時候，舌尖邪惡地碰觸溫暖的耳朵，看著它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他都能感覺到，它正在冒著騰騰熱氣。

溫暖轉頭，瞪了他一眼。結果一對上他的眼睛，熱氣就更甚了。

高楊邪魅地笑著，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進了浴室。雖然那小崽子還什么都不懂，但還是不要讓他看到這種兒童不宜的畫面為好。

溫暖很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好幾個月沒有做了，莫名的添了許多的羞澀。尤其是男人這樣熱烈的反應，更是讓她羞得不敢見人。

高楊兩下子剝掉自己的衣服，抓起媳婦兒的玉手。一手摟住她的腰，上半身貼合在一起。「寶貝兒，這沒什么好害羞的。」

溫暖心道，你就不知道害羞是什么東西！但還是聽話地伸手，緩解男人的渴念。

良久之後，溫暖被高楊從浴室里抱了出來。輕輕地甩著自己的手腕，好酸！

再看男人，那是通體舒暢，心滿意足！他將溫暖放到床的里側，自己睡中間，兒子睡在最外面。床已經加了圍欄，所以肥團子睡在外面完全沒問題。

高楊關了大燈，只留橘色的床頭小燈。側身將溫暖抱進懷里。「好了寶貝兒，快睡吧。」一邊說，一邊替媳婦兒揉揉她酸軟的手腕。

溫暖剛剛消了熱度的臉又開始升溫。他這揉捏的動作讓她想起浴室里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覺得沒臉見人了。緊緊地閉著眼睛，動都不敢動一下。不過她真的困乏了，不一會竟然安然入夢。

高楊並沒有停下動作，親了親她的臉，仍替她揉捏著，就怕她明天醒來手會酸疼。一直到感覺差不多了，才停下來，再次親了親她。轉過去，又看了看睡得小豬一樣的兒子，親親兒子粉嫩的小臉蛋，頓時鼻息間滿是奶香味。心房不由得就軟了下來，這么個還沒自己胳膊粗的小人兒，居然是他生命的延續，多么神奇的存在！

看看左邊的兒子，看看右邊的妻子，高楊關了床頭燈，不一會也安然入夢去。

一張大床，收納了一家三口的幸福。

半夜，黑暗中。

肥團子悠悠醒來。他肚子餓了！他尿濕了！他嗯一聲，伸伸胳膊腿，烏溜溜的大眼珠骨碌碌地轉悠著。自娛自樂似的，倒也不哭。

高楊警醒著呢，兒子的一點動靜他就醒了。這會正瞪著眼睛，在黑暗里盯著自己的兒子看。小小的一團動來動去，發出貓咪一樣的小聲音。他知道是肚子餓了。空氣里還有一股異樣的味道，顯然要換尿片了。可小家伙居然沒哭，這讓他頗為驕傲。

打開床頭燈，小心地看過去，確保媳婦兒沒被吵醒。

「不許吵醒媽媽，知道嗎？」無聲無息地跳下床，高楊小心地將兒子抱起來。「來吧兒子，爸爸給你換尿片給你找吃的！」抱著他，出門去倒騰了。

高楊將肥團子放進嬰兒床里，手指頭點點他的小鼻子。「乖乖地等著。」

首先要拿出新的紙尿片，倒兩盆溫水，將細軟的小毛巾放進去泡著。換下臟的尿片，用軟紙巾先擦一擦，再用小毛巾洗干凈肥團子的小屁屁。擰干小毛巾，到另一個盆里清洗，用干毛巾擦干凈小屁屁。撲上爽身粉，換上新的紙尿片，大功告成！

動作雖然還有些笨拙，但已經算比較熟練了。

「舒服了吧？舒服就要乖乖地呆著，不許吵，知道嗎？」高楊將肥團子放回嬰兒床里，看他小嘴兒一張一張的，很想吃東西了。

高楊轉身進去沖奶粉了。經過這些天的訓練，他的動作已經非常熟練了。

高楊隨手將沖好的奶瓶子放在桌上，將肥團子抱在臂彎里。孩子喝奶的時候不能平躺，所以他必須抱著。花了一會功夫，總算是勉強調整好了，至少肥團子沒哭。「好樣的兒子，來吧，喝奶了。」

肥團子激動地伸出肥爪爪搭在奶瓶上，迫不及待地含住，認真地吸了起來。一邊吸，還一邊瞪著大眼睛看他爸爸。

高楊看著兒子喝奶的小模樣，眼內盡是溫柔。這小家伙像媽媽，特別是眼睛，這是他最喜歡的地方。烏溜溜的大眼睛跟溫暖幾乎一樣，看得人心窩都軟乎起來。

「嗯……」小家伙喝得猛了，忙停下來，換了一口氣。不一會小嘴兒又開始一動一動地吸了起來，小模樣特別認真。

高楊扯過紙巾，輕輕地蘸掉他嘴角邊的奶漬。他自己的手指頭粗糙，輕易不敢碰肥團子嬌嫩的肌膚，一蹭就能紅一小塊。

楊蔓蕾聽到動靜，也披了外衣走出來。看到爸爸在喂孩子喝奶的畫面，不由得柔柔一笑。高家的男人都是好丈夫，也是好爸爸。當年高衛東就是這樣，只要他在家，半夜喂奶都是他起來。他把動作放得很輕，還小聲地叮囑兒子不要吭聲，不要吵醒媽媽。高楊跟昶昶一樣聽話，很少吵鬧。但有幾次她還是醒了，看著丈夫喂兒子喝奶的畫面，幾乎淚流滿面。

人世間最感動的東西，從來都不需要轟轟烈烈，而是日常生活里一部分。

高楊轉過頭去，看著母親說：「媽，我來喂他就行了，你繼續睡吧。」

楊蔓蕾笑了笑，慢慢地走了過去。「年紀大了，睡不了多久就醒了。喲，看這小家伙，吃得可真香。」要是婆婆還活著，不知道該多好。想起來，仍不免有些傷感。

楊蔓蕾伸出手，將肥團子的肥丫丫握在掌心里。小小的腳丫子，還沒她的兩根手指寬，小巧精致。她低頭，親了親。

肥團子停下喝奶的動作，轉頭去看奶奶。烏溜溜的大眼睛在燈光下更加璀璨，讓人喜愛不已。

楊蔓蕾輕笑，伸手碰了碰他的小臉蛋。「別看奶奶了，快吃吧，吃飽了好睡覺覺。」

肥團子就乖乖地扭過頭去，又含住了奶瓶子，繼續喝奶。

不一會，肥團子吃飽喝足了，就把奶嘴給吐了出來。

高楊小心地擦去他嘴角的奶漬。

「把他抱起來，讓他趴在你的肩頭上，然後小心地拍他的背。力道一定要很輕很輕，知道嗎？」楊蔓蕾幫忙把孩子給扶好，讓他趴在高楊的肩頭上。

「媽，我骨頭硬，會不會硌到他？」高楊對於這小小的軟軟的一團，實在是沒轍。

楊蔓蕾哭笑不得，遺傳真是個神奇的東西。當年，高衛東也是這么問她的。「你放松身體就行了，你這么僵著他才會難受。」一邊說，一邊動手幫忙。

「好了，就這樣，輕輕地拍他的背。算了，你用摸的吧，輕輕地摸。」

於是，楊蔓蕾就看到自己的兒子笨拙了摸著孫子的背背，一下一下，特別認真，特別小心。霎時間，她又有了想哭的沖動。

高楊感覺到她氣息的變化，轉頭看她。「媽？」

楊蔓蕾笑著擺擺手。「沒事，我就是覺得這畫面太溫暖了。當年你爸也是這樣抱著你，在深夜里小心地哄著。他那么嚴肅的一個人，認認真真地跟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說話，讓他不要吵醒媽媽。我有幾次都醒了，因為有了孩子本來就睡得淺。我就這么偷偷地看著，看得自己都哭了。」

「媽。」高楊看著自己的母親，輕輕地喊了一聲。他已經過了可以跟母親撒嬌的年紀，這會他又正在給兒子摸背，否則他真的想抱一抱母親。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寶貝，當年他們肯定也花費了無數的心血。

「沒事了，人老了，容易感觸。我先進去了，等他打了奶嗝，你才能停下來，知道嗎？」進房前，她不忘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