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細枝末節(1 / 2)

在《西方野望》這出大戲上演前,京城中悄然流行起一本名為《信仰》的傳記小說。小說中那個將財富同自己的信仰放在同等地位,並為此克服種種艱難困苦,渡過大海跨過沙漠從遙遠的西方來到東方的少年,讓很多年輕的八旗子弟欽佩不已。然欽佩之余也有人從中嗅到了危險的成分。而書中那少年對財富的虔誠也讓很多儒家弟子唾棄之余又不得不欽佩其人的意志之堅定,更有些可惜其志為入正途。

九月底康熙賽外返京,聞太子命內務府請戲子入毓慶宮****聲樂不歇,一怒之下將毓慶宮里未能及時向自己通報消息的膳房人花喇、哈哈珠子德住、茶房人雅頭三人以行徑「甚屬悖亂」的罪名處死。正一心求得《西方野望》這出戲演得盡善盡美的太子甚至未來及到康熙面前申辯一下,那三人便已身首異處。

太子對此雖有不滿卻也未將幾個奴才的命放在心上,仍舊時時關心一下戲劇的進度。這般行為落在了康熙眼中卻成了太子不務正業,耽於享樂,心下更是大為不滿。以入主內務府的胤禩在看到毓慶宮中一切用度竟是比皇阿瑪的乾清宮有過之而無不及,心下更是百般滋味合成了名為嫉妒的毒葯,快速的侵入他的五臟六腑。

太子自幼得康熙寵愛,自然也就對康熙無絲毫戒備之心。而熟知九龍奪嫡的胤祚卻在宮中消息傳來的第二日便進宮將毓慶宮里的戲班子都打包帶回了榮王府里。對不解他意的太子,胤祚心下有些憐憫,未經過後宮黑暗洗禮的太子又怎么會知道一向視他如珠如寶的康熙,已經准備撒開自己的手將他一個人放進聞見血腥的狼群中。昔日那曾不舍其有微末傷害的至親,如今卻成了驅趕狼群圍攻自己的黑手。而篤信至親之人的他甚至對此毫無所覺。

心又不忍的胤祚不由的出言說道:「太子哥哥,若有一****不再是太子,可願胤祚一起探知這個世界的未知之地?」太子那滿腹錦綉若折損在那非死即傷的內斗中委實太過可惜。

「我現在做太子尚無閑暇,他日不做太子恐更身不由己了。」太子苦笑著說道。他又何嘗不想去胤祚說的西方去親自看看?可他是太子,國之儲君,事事皆有禮儀規矩可依,哪里又能如胤祚那般請得旨意便可隨處行走?

胤祚見太子絲毫無所覺的樣子,暗嘆一聲,面上卻是嬉笑起來:「我開個玩笑而已,正要把你這個太子拐走了,阿瑪非得將我扒皮抽筋不可。恐怕連京城都出不了,那里又能去得那未知的遠方。不過若真有那樣的一天,此生也算死而無憾了。」心中卻是自有另一番盤算。他不信天大地大還找不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逆天改命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也不在乎在多做上一樁。

「你啊,腦子總有不安分的念頭,小心讓皇阿瑪知道將其圈在京城里,哪都去不了。」太子這話說得倒是心有所感,畢竟父母在不遠游,胤祚老是到處跑,不僅皇瑪母和他額娘心里不踏實,便是皇阿瑪每每問起胤祚還要多久回京的時候,他就明白皇阿瑪並不十分高心胤祚往外面跑的。只是又怕圈著他,將他給圈惱了,才退一步只要胤祚不跑出大清的地界便盡量依著他而已。

胤祚聞言心中警鍾長鳴,他光顧著擔憂太子了,竟忘了自己在康熙那里也是在案人員,處境也不是十分安全無虞的。「有太子哥哥坐鎮京中,朝中自是太歲安定,阿瑪也是信得過太子哥哥,才不需要胤祚留在京中給你添麻煩。」胤祚略帶諂媚的巴巴看著太子。

「哼,你若是能不往外跑,長留京城,我很樂意多處理些政務。只是你能做到留在京城不往外跑么?」太子笑睨了眼胤祚,話中取笑的成分居多。

「不能,太子哥哥也忍心看胤祚悶死在這無趣的京城里的是吧?我還沒像馬可波羅那樣走遍整個西方大地,又怎么能困死在這京城中呢?只父母在不易遠游,我只好先跑跑大清的大好河山以慰自己那渴求遠行之心。」胤祚神色間誤半分羞愧的挑眉說道。

太子看著胤祚那挑眉桀驁的神情心里著實有些歡喜,打小他就最喜歡看胤祚那往日隱藏的極深的不馴性格在自己面前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也正因為如此宮里那么多兄弟中,唯胤祚入了他的眼,讓他真心將其當成了自己的弟弟。有時甚至想若是皇額娘未曾去世,為他生下同母的弟弟,他待其也就像待胤祚一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