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學那陣子小言有空就來這里尋找靈感,有一次偷偷進來的時候被抓住了,就是這位大哥,大哥見他一臉學生的痴呆樣也沒跟他計較,只是說以後進來就光明正大的招呼他,別跟個賊似的,於是慢慢也就熟悉了起來。
至於尉寧遠,人家的理由就冠冕堂皇了,他初次來的時候跟人家說:我是某某大學美術學院的教授,來這里取景來了,然後贊揚了一番祖國博大精深的建築藝術等等,自然也混熟悉了。
只是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找到了個共同點。
尉寧遠意味深長的瞅著小言,小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
「我還以為你是文盲呢。」
「沒事兒,我知道小言你是文淵閣大學士就行。」
這次的馬屁可是拍到小言心眼里去了,小言之所以喜歡來文淵閣就是覺得這里積淀了太多文人故事。
天一生水,文淵閣仿著天一閣而建,遠遠遙望紫禁城,在一片金黃琉璃瓦中,這座文淵閣是頂顯眼的,綠琉璃鑲嵌在墨瓦四周,屋脊上還翻騰著紫色蛟龍,寓龍鎮火。
這閣子里藏過多少書?有多少學士虔誠的守望過他?
小言想想就覺得特神聖,他繞著碑亭走了一圈,轉到了廊下,趴在正門前使勁兒踮起腳來往里張望,只是木門太高,他看不到里面。
忽然腰上一緊,有人抱住他的腰身硬是把他提了起來,小言頓時緊張了起來,只聽見尉寧遠說:
「看得到了嗎?」
緊攥著他的手臂穩妥有力,小言就被尉寧遠像個孩子似的舉了起來,匆匆往殿內瞥了一眼就趕緊說:「好了好了,快放我下來。」
尉寧遠握緊小言的纖腰,說實話舍不得放手了,笑得跟偷了腥的貓似的,隔著襯衣,掌心感覺到小言溫熱的體溫,尉寧遠一陣留戀。
小言落到地上,臉就紅了,腰上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尉寧遠手臂傳來的那種壓迫感。他有些不大敢直視尉寧遠,打量著四周岔言道:
「咦?宋林呢?怎么不見他了?」
尉寧遠還在那里回味無窮呢,答道:
「大概在前面的殿里吧,我們回去找找。」
在看院子的大哥眼里只是看到了兩人感情特別好的在游戲似的,哪里知道這里面的暗流洶涌,笑眯眯的送他倆出去,還說著下次在來啊。
小言走在前頭,心里還是碰碰的亂跳,緊張個什么啊?又不是黃花大姑娘!可是……沒想到尉寧遠也喜歡這里啊,那個人這么浮躁,真是看不出來。
於是在小言心里,尉寧遠托了文淵閣的福,地位多少上升了一點。
尉寧遠不緊不慢的跟在小言後面,那赤裸裸的目光像是要立馬把小言扒干凈吃掉似的,還笑得一臉狐狸樣,暗想著看來離革命成功不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