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肚子上畫圈的手一滯,繼續畫圈:「這樣,是哪樣?」
李翔太隨口就答:「這樣,就是、就是……」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江司幽好像特別喜歡逗弄李翔太,瞥眼瞧著某人苦逼的神情,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空,卻適可而止的開口:「你想說的是——**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翔太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樣,一驚的跳起來,連忙否定著。
雖然,他未出口的後半句確實是這兩個字,但他絕對沒有看不起江司幽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說啊?」某江的作弄心思又起,再次挖了語言陷阱,讓某淳朴的兔子往里跳。
「你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用出賣身體掙的錢,來補身體,你不覺得……?」
「怎樣?這不挺好的嘛,自食其力!」江司幽的笑容不見了,平靜的聲音讓李翔太心里發毛。
果然,說完這句話後,江司幽不出聲了。
一會兒,便狂笑了起來,笑的李翔太的心猛地一痛——他的心,在哭!
他知道!
受過極大創傷的人,難過到極限,沒有一滴眼淚。
相反,會狂笑不止,來發泄負面情緒。
江司幽就是這種人。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么,但聽到村里有個富商曾在一個色情場所見過他,猜也猜得到他的遭遇——絕對不會好到哪去!
「最起碼我不用再看別人臉色而活!」依舊是明媚的笑顏,明明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眼角已有明顯的魚尾紋,隨著笑容敲擊著李翔太的靈魂。
李翔太不由自主的擁住他:「以後,讓我照顧你吧!雖然,我沒錢,但卻可以保證: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份!」
土里土氣的話,卻讓江司幽冰冷的心震撼不已。
早已嘗盡世態炎涼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叫做『溫暖』的東西,眼睛瑟瑟的!
自己的情緒一向隱藏的很好,江司幽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暴露真情實感。
卻還嘴硬的不敢承認自己的脆弱,心里譏諷道:「這個土老帽真的太好騙了,討好一下,可以好好利用!』就這樣,以『利用』+『炮友』的定位,江司幽默許李翔太的留下。
期間,李翔太嚴令江司幽不准接客,自己卻起早貪黑的去工地做工。
每天微薄的工資,變著樣的給江司幽買補品、補身體。
剛開始,江司幽面上應著,背地里不屑的懷疑:「當他是小孩子嗎?先表現好了幾天,之後就現出本來面貌?」
這種事情他見多了!當他是sb,會受騙嗎?
笑著期待預料中的答案,當起全職的『米蟲』。
可是……
一個月,三個月,七個月過去了。
一年,兩年,四年過去了。
江司幽漸漸長肉了,倒是李翔太越來越瘦,越來越黑。
只是偶爾的,由江司幽幫他『開開葷』。
因為李翔太自小在農村長大,沒念過多少書。
又因為一個約定,心血來潮的進城尋江司幽。
所以,他只能做些務工的活計,又累、錢又少。
可是,他高興。
看著江司幽的氣色也來越好,行為也越來越正常,甚至成為政府職員。
某人心里就像吃了蜜似的,甜的不得了。
憑著這股勁,哪怕是鐵人,也會被捂熱的。
要說江司幽的心里沒有一點觸動,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