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1 / 2)

幾乎是一走出信同山的范圍,遠離了人群,林追就掏出林定的傳訊玉符,將季時的決定告訴了林定。

林定手拿著傳訊玉符,目光抬起,看著陸散的方向:「你是說,季時要出外尋求突破的契機?」

完全不用多費心思猜測,誰都知道這所謂的契機是什么。

林定握緊了手里的傳訊玉符,眼神沉了沉,最後只說道:「我知道了。」

他問了林追幾句,便收了傳訊玉符,轉而拿出另一枚傳訊玉符來。

玉符那邊很快傳來歸雲子的聲音:「小定?」

「師父,徒兒有事想請你幫忙。」

「哦哦哦,」歸雲子被驚了一下,才連忙問道,「什么事?說吧。」

「西宸派的季時最近要出門尋求突破的契機,我知道有人要對他出手,想請師父派人護持一二。」

「西宸派的季時?」歸雲子眯了一下眼,很快就想起來這個人和陸散的關系,要開口拒絕,但對面的那個又是自己的寶貝弟子,便轉了口風,問,「那小子惹著誰了,要讓人家對他出手?」

林定不理會歸雲子口中的不情願和幸災樂禍,說道:「龍台鎮談家的蔣靖達,當年的蔣蘊闊。」

開始的時候歸雲子還不當一回事,但後頭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名字讓歸雲子騰地站了起來。

「蔣蘊闊?你說現在的那個蔣靖達,就是當年的那個蔣蘊闊?!」歸雲子沒有理會自己身前數千里外的曾砮齊衡兩人遇到的那點小麻煩,來來回回走個不停,臉色難看至極,「他居然也沒有死透?!」

當年對陸爾出手,後來反禍害了林定性命的那些人,歸雲子簡直是恨死他們了。不過還沒等閉關的他出關,那些人就已經逃的逃,溜的溜了。硬仗著自己後台堅·挺的,歸雲子當年實力不夠,又只是一個獨來獨往的煉器師,沒能耐和他們硬拼硬。

等到後來歸雲子實力大進,煉器技藝進一步突破,陸爾已經搶先出手了。陸爾手段比起當日年輕之時更為圓滑決斷,也更為狠絕。那些沒逃的沒隱退的,在短短幾百年間統統找上門去,一一滅殺。

蔣家算是溜得最早也藏得最好的那一個,但就算是這樣,也只保留了龍台鎮這一支,而蔣蘊闊這個蔣家最強者,當時蔣家家族決策者,更是被陸爾追得上天無門入地無路,最後只能自爆以求得一個痛快。

歸雲子還以為那個蔣蘊闊在自爆後就徹底死透了,但沒料到,在林定陸爾歸來之後,這個蔣蘊闊也回來了。

「好好好!」歸雲子已經怒極反笑了,「好得很啊......」

既然沒死透,那就再死一次好了!

林定還沒說話,歸雲子就已經扔下話來了:「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礙眼的東西既然已經死了就該死得透一點!」

這話一摞下,他就收了傳訊玉符,隨意看了一眼曾砮和齊衡的情況,從最近的庄園里招來一個合體期的客卿暫代,自己一頭鑽進了信息庫,扒拉出季時的卷宗,找到季時的位置,又從庫房里撿了一大堆東西扔進隨身的洞天之中,轉頭就走。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不僅僅是那個蔣蘊闊是死了但沒死透的,就連陸散,乃至是他的寶貝弟子林定,也都是死了但沒死透的那一類。

林定低頭看了一眼手里已經失去了溫度的傳訊玉符,並沒有在意歸雲子剛才的話,隨手就將它收了起來,自己繼續拿出《鍛魂歌》一頁一頁的翻看。

《鍛魂歌》極其深奧玄妙,林定一遍一遍翻閱,總能領悟到更多更新的東西,從來不會膩味。也正是因為總有所得,所以他也就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翻閱細看。那種瘋魔的程度,連有時睡醒瞄兩眼的龜老也看不過去,直接扭過頭去不看他了。

不過這一次,林定罕見地有一些走神。

他已經篤定歸雲子會親自去,原因不為別的,因為歸雲子疼他。而一旦歸雲子出手,蔣蘊闊就一定逃不了。原因還只是因為歸雲子疼他。

而蔣蘊闊到底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那個侍神會不會救他。救,想要在歸雲子的眼底下繼續隱藏,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不救,那就只能被歸雲子砍斷一臂,無論他們在這里有什么布置,不是延後就得重新來過。

林定又翻過一頁。

如果那個侍神暴露,龜老他們自然是要重新評測地埅界的實力,而無論天元界暗藏的手段是什么,總要盡快拿出來。如果不暴露,蔣蘊闊,死了也就死了,還省得陸散他到時候還要再出手。

林定靜了靜神,重新投入全部精神,再一次重頭開始閱讀和理解這一篇《鍛魂歌》。

林定料想得一點兒沒差。

因為季時的謹慎,就算莫峰和戚棱已經得知他出關遠游的消息,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將那顆寶珠送到他手上。計劃完全無法執行,這樣屢屢受挫之後,戚棱已經很無精打采了。

「找不到機會,完全就找不到機會!再這樣下去,任務鐵定失敗。我們該怎么辦?」

看著備受打擊的戚棱,莫峰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