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沈中玉看著膝上的張致和,不由得懷疑張致和是否真的是那么學藝不精,把「僧現而亡」卜成了「僧現而化」。但此時也無力計較,只得用心防備。

張致和感覺到氣氛凝重,睜眼一抬頭就看到這般場景,剛想握劍,又被沈中玉按住,忙道:「先生,我已好多了。」

「躺著,乖。「沈中玉強硬地蹦出了兩個詞,臉色凝重地看著前方,靜山劍與量天尺齊出,如蛟龍行洪,如白練行空,在人群中上下翻飛,將還企圖上前一步的大膽之人拋起,甩到遠處去。

那些人在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的情況下終於稍稍冷靜理智了些,回身抽出武器去對付那些看著猙獰恐怖的鬼和尚。幸好,那些鬼和尚雖然面目猙獰但畢竟死了好久,行動僵硬,靈智不高,實在比還活生生的只差一步就能結嬰的金丹宗師好對付多了。

沈中玉感覺到壓力大大減輕,終於能調侃一句道:「我還以為你對卜算之術真的是那么不精通。」

張致和憋了很久,幽幽地說出一句:「其實你本來想的也沒錯。」

沈中玉聽到這個,只得無言地拍了拍張致和的背,這也太實誠了。

就在蓮台寺大佛下已是滿地腥雲,成了修羅地獄之時,蓮台寺下也不是那么安寧,縱橫交錯的密道中,一個女子提著燈,跟著個和尚在急匆匆地走著,在一盞殘燈的幽幽青光下,地上拖出了一個個拉長的影子,長裙簌簌滑過滿是灰塵的青石板鋪的地,綉鞋偶爾會踩到慘白的骨頭,場面實在詭異凄清至極。

在和尚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走入了地下的密室之中,那個女子,也就是賀樓燕紅將燈放下,估量了一下路程,說道:「我們現在在大佛下面。

「對。」庭秀和尚痴迷地看著眼前一切,只有不到六尺見方的密室中央是一個如盛開蓮花狀的法陣。本來已經褪色灰暗的陣法此刻正逐漸被流動的血紅色填滿,像小孩兒描紅一般,在昏暗的燈光下散射出血色的微光,甜膩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不禁讓人喝多了酒一般微醉。

「快好了嗎?」賀樓燕紅閉著眼,感受了一下充盈在密室之中充沛的元氣,不由得蠢蠢欲動,眼如淚血一般,鼻翼在激動地扇動著,想將啟動陣法的血肉精華都吸納進體內。

庭秀和尚看到她的情況不對,趕緊說道:「賀樓大娘子,小不忍則亂大謀,等尋回了蓮花小世界的時空坐標,那個小世界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聽到這個,賀樓燕紅越發心情激動起來,發育豐滿的胸脯開始劇烈地起伏著,姣好的臉因為過度的興奮而顯得有些變型,嘴唇顫抖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哆嗦著說出一句:」你真有把握嗎?真有把握嗎?「

庭秀和尚淡淡說道:「貧僧為了尋回蓮花小世界,從故紙堆尋時空道標用了五十年,而想方設法把時空道標固定住,煉成時空道標之門又用了上百年,終於讓我找到了血祭之法,你說有沒有把握?」

「真如你想的才好。」賀樓燕紅聞到越發濃烈的血腥之氣,幾乎控制不住,向後一靠,靠在牆上,直往地上溜。

庭秀和尚把她拽住,開始念起《心經》以平抑她功法反噬帶來的暴動。在他直入人心的念經聲中,賀樓燕紅逐漸平靜下來,道:「你也看到了,我是越發不成了。」

「沒事,沒事。」庭秀和尚道。

賀樓燕紅雙目緊閉,靠在庭秀和尚肩上,壓抑住體內暴動的嗜血渴望,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旁邊傳來一句:「蓮花開了。」

她如聞天籟,睜眼就看到密室中央,血紅色已經染紅了整朵蓮花,數百道,上千道的紋理構成了一朵艷麗到極致也詭異到極致的血蓮花,散發出甜美而清新的芬芳,看到這聖潔又詭異的一幕,仿佛看到了解決自身痛苦的希望,不由得淚流滿面,說道:「這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