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了塵見此大驚失色,道:「兩位道友,莫非要破吾家門?就不怕吾等祖師相報嗎?」

張致和不曾搭理,依舊專注於戰斗之中。只有沈中玉說了句:「我們正在這等著他來。「

了塵聽到這個,臉色數變,道:「哼!吾等祖師乃是一國國師,豈有這么移駕?」

「那就殺到他來好了。」沈中玉道,昨日觀天柱就知,湛明道人與國同體,和國運合二為一,既是社稷臣,也是社稷奴,一個修行人去到這般地步也是可憐。

了塵正要說話,忽然間遠方傳來一聲怒吼「何處狂徒,傷吾子弟!」

沈中玉聽到這個,轉身看向聲音傳來之處。一個巨大的白玉手掌已然出現在半空中,估計打實了可以將在場之人壓成齏粉。

沈中玉輕笑一聲,道:「看來,你們祖師爺也不甚把你們放在心上嘛。」說著,手上玉尺化為一道白虹迎日而上,劇烈而輕微地顫動著,幻化出萬千尺影,最後歸於一點,玉尺剛好點在巨大手掌的薄弱之處,就如纖弱女流夾住了八尺大漢的拳頭一樣。巨掌按下的勢頭立刻被止住了。

不僅僅是止住了,玉尺點在那處還在劇烈地顫抖著,帶動構成巨掌的龐大靈力也開始自身的共鳴,最後就如煙花一般散開,落下。

不過一瞬間,原先要像泰山壓頂一樣壓下來的巨掌一下子就化為靈氣,遠遠傳來「咦?」的一聲,再無響動。沈中玉收回玉尺,一邊警惕地看著遠方,一邊回味剛才與湛明道人交手的感覺,感覺比自己的功力更勝一籌,只是對戰下來尚未可知。

在剛才巨掌要襲來的時候,張致和就及時抽身,回到了沈中玉身旁,此時也仗劍警戒。

了塵沉痛地看著躺了一地的死屍,用仇恨的目光看了看二人,但剛才連祖師也只能退避,這下子要如何報仇,但為了紫霄宮存亡,他不得不弓腰說道:「兩位道友,尚要如何?「

張致和看著他這個委屈求和的樣子,不由得意興闌珊,無心欺負避戰之人,只是側過身去不管不看。

沈中玉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好笑,道:「我們要再煉一把劍。「

了塵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屈辱之感,內心一派悲涼,答道:「好,礦石盡有,請好好挑選。」

沈中玉道:「也好,拿出來就是了。」

「嗯。」了塵轉身下去。

沈中玉看他走遠了,才跟張致和說:「你要重煉沉璧,還差什么材料,一會兒好好挑挑,畢竟一國之教。」

」好。「張致和道,「我總覺得我們在訛他。」

「說對了,我們就是在訛他。」

「那先生為何不直接讓他們帶路往中福山?」

「撞進別人羅網里的事情做一次就好了,不要做第二次。」沈中玉眯著眼睛看著他,這想法太單純正直了,就沒有想過到時候一到中福山就被人包了餃子嗎?還得好好調教,但若他再聰明些會不會就不聽話呢?

張致和聽到這個,想了想,卻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道:」以道蒞天下者,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鬼不傷人。「我們瞻前顧後,顧此失彼,完全是因為不執天下之勢呀。

沈中玉在腦中馬上壓下了」他不夠聰明「這個想法,悟性這是好到讓人嫉妒,說了句:」你能想到這點,很不錯。「

最後二人滿載而歸,從大江上溯,轉道梁州。此地地名居然和外界上古九州劃分有幾分相似,看來是確有淵源。

自大江上溯,水為縹白,滔滔不斷,山林之中猿聲不絕,令人墮淚。二人乘一葉孤舟,也不用船夫艄公,而是號令水中妖鬼推船而上,沿途用上河鮮、山珍,和沿江挑夫換些薄酒,又有山間之清風與江上之明月相伴,談玄論道,倒也過得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