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偶合(1 / 2)

詭案追蹤2 貝曉 2167 字 2023-03-26

聽到蔣睿恆的這句話,沈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真的?!」

「嗯。」蔣睿解釋道:「外科醫生在實施手術時雖然不像我們寫字畫畫那樣特征鮮明,但多多少少也會帶有一些個人風格。你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吧,他們兩個人的刀口外觀很像。其實他們兩人體內各處的縫合手法更是相似,比如其中一處筋膜的縫合,兩者都采用了同一種8字縫合法;還有在關閉腹腔的縫合時,兩人都采用了很少用的連續鎖邊法;還有打結手法等等,我和兩個被害人的主刀醫生一起研究過,他們都覺得這兩起手術相似度很高……唯一不同的是於金龍的腎臟摘除手術完成得更精細,而劉宇星的那個則相對比較粗糙。」

「可是於金龍的事情應該發生在劉宇星之前……」沈嚴皺眉:「如果是手法改進的話,怎么會後面的比前面的差?」

「這個可能有多種原因,比如說手術條件的限制,時間人員的不足等等,之前劉宇星那樁我們不是只確認了兩名嫌疑人么?於金龍這個實施手術的絕對不可能是兩個人。」

「他們還有同伙?!」沈嚴震驚。

「於金龍的這個手術,我可以跟你保證絕對不可能是只有兩個人做的。」蔣睿恆篤定地說。「不過我剛才也跟你說了,這兩起案子不一定是同一個人做的。不過從目前的線索來推測,如果你找到了其中一個的凶手,應該就能順藤摸瓜抓到另一個。」

「嗯。」沈嚴點點頭,他思考了一陣,然後開口:「這樣吧睿恆,你幫我問問醫生於金龍大概什么時候能接受筆錄,我想再好好問問他。而且賓館這邊的調查也快完成了,到時候也是要過去一趟的。」

「嗯,好。哦對了,於金龍體內那些東西我會交給晉松他們的,看他們能不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好,再聯絡。」

放下電話,沈嚴再次拿起桌上的卷宗。於金龍的個人調查已經完成了,從目前手上的資料來看,這人無論是活動范圍還是生活圈子都與劉宇星毫無交集,如果硬要說兩人有什么共同點,大概唯一的相似就是這兩人都會玩網絡游戲,可是這年頭玩網游的人多了去了,凶手為什么偏偏選中了他們兩個?還有,凶手二次行凶的手法比第一次粗糙,這又是因為什么?凶手到底有幾人?是同一批人還是不同的?……

正在沈嚴苦苦思索時,門口響起敲門聲,是程晉松和方禮源走了進來。

「怎么樣?賓館那邊有結果了?」沈嚴放下手中的卷宗問。

方禮源點點頭,表情卻比較嚴肅:「那140多家旅館中,帶浴缸的一共有6家,他們都說最近三個月內沒有發生過浴缸或者房間內有血跡的事情,也沒有查到於金龍的入住記錄。」

沈嚴皺眉:「都沒有?」

「沒有。」方禮源很確定地搖搖頭:「這六家我和秦凱都去了,從經理到保潔都問過,他們都肯定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沈嚴的眉頭深深皺起。

一旁的程晉松開口道:「剛才睿恆給我打電話,說於金龍手術做完了,我聽他的意思,他那邊好像有些發現?」

沈嚴將剛才蔣睿恆的那番話和程方兩人復述了一遍。「……我現在最搞不懂的是這兩起案件究竟是不是同一伙人做的,如果是的話,為什么前後差異會這么大;如果不是的話,又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共同點。」

「如果真是團伙作案的話,那么很可能是他們內部出現了分歧。」方禮源分析道:「按照睿恆的說法,於金龍的手術應該是多人完成的,那么很可能是在這之後這些人之間出現了分歧,有些人不想再做這種事了,於是決定退出;而另外幾個人則決定繼續,所以到了劉宇星的時候就只剩下了兩個人。因為人少了,而且很可能主刀的人走了,所以劉宇星的手術才會做得這么差。」

沈嚴點點頭,方禮源的分析很是合理。他轉頭看看程晉松,卻看到程晉松眉頭也皺了起來。

「怎么了?」沈嚴問。

「剛才禮源的話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程晉松摸著下巴,看向那兩人:「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賣腎團伙做的?」

「賣腎團伙?!」方禮源有些意外:「你不是說沒配型的腎是沒有用的么?」

「可是,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配過型。」程晉松看了他一眼,強調道。「我們只問過劉宇星有沒有賣腎,卻沒有問過於金龍。你們想想,凶手做這件事,原因無非是兩種:一是凶手與於金龍有仇,二是此舉有利可圖。可是於金龍一個半大孩子,又是只是個發廊的小學徒,他能有什么仇人?何況睿恆還說過,給他做手術的不只一兩個人,能讓那么多人冒這么大風險去給一個人割腎,總不可能這么多人都跟他有仇吧?如果不是有仇,那么圖財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以他的情況來看,最大的『財』大概就是他的那顆腎。還有一個細節,那天於金龍跟他父親來報案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拿的是什么手機?」

「手機?」沈嚴回憶了一下,依稀記得於金龍在筆錄過程中好像是看過一次手機,但是那手機是什么樣子他完全沒有印象。

見那兩人都說不出來,程晉松開口道:「是最近款的plus。」

沈嚴立刻想起了之前的賣腎買手機的案例,於金龍父子的工作都不是那么能掙的,那這幾千元的手機是如何買的?如此想來,程晉松的分析倒是很有可能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我們找不到案發的旅館了。」方禮源也順著程晉松的思路分析下去。「賣腎團伙都會有自己的手術地點,絕不會是於金龍說的什么賓館,所以於金龍是在說謊。」方禮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接著說:「估計這孩子是偷偷賣腎被他爸發現了,於是就騙他爸說自己被人割腎了。好小子,差點把我們也騙了。」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於金龍對案發經過說得不清不楚了,因為他全是在瞎編。」沈嚴接口道,而後又突然一皺眉:「所以他說他見過那個女嫌疑人恐怕也是假的……」

「那倒也不一定。」程晉松接口,見沈嚴驚訝地望過來,他微微一笑:「你別忘了,睿恆可是打過包票的,那兩起手術有相關性,你想想一個人怎么會知道另一個人的手術特點?還有,那些我們一直查不到來源的手術器械是從哪兒來的?」

「就是那個團伙!凶手曾經見過另一個人做手術,而且還偷了團伙內的手術器械,他是團伙內部的人!!」沈嚴恍然大悟。

程晉松點點頭:「如果我們的這種估計是正確的,那么於金龍的案子是假,而劉宇星的案子是真,但恰恰是這樁假案子很可能會給我們破獲真案子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