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 / 2)

專寵 阿白不白 1418 字 2023-03-27

至毓明拜訪那日,恰逢天朗氣清,日頭高照。

幼清以管家身份出現,著一粉白襦裙,略施粉黛,鬢間簪花步搖。自她重新入府,一向素面朝天,此般打扮,乃是鮮有。

德昭看愣,毓明在旁問道:「堂哥,可還迎我進去?」

德昭當即回過神,嘴里回答著:「這就迎你進去。」眼睛卻仍朝著幼清看去。

幼清站得越發筆直,假裝看不見他的目光。

毓明指著幼清問,「堂哥,這是誰,應該在哪見過的,好生眼熟。」

德昭立馬往前一站,不偏不倚,正好擋住毓明的視線,嘴上並不回答,手指不耐煩地揮了揮,示意他要進府就趕緊進去。

毓明宮里混過來的,見此情景,當即猜到幾分,扁扁嘴,往前走了幾步,想起什么,回頭同德昭道:「我府里同來的女眷,望堂哥托個仔細人照料。」

如此這般交待一般,仍嫌不夠,指著軟轎道:「她名堂多,喜歡花花草草,望堂哥府里的人多擔當些。」

話雖說得幾分嫌棄,語氣里卻竟是關切之意,旁人一聽,心中有了分明,就連德昭都忍不住往府外軟轎多看一眼。

軟轎抬至西門,進了側門,由小弄堂一路往後院而去。

幼清領著一干婆子婢女,立於軟轎旁迎人。

婢子前去相扶,轎子里一雙盈盈細蔥手露出,皓白無瑕,其面未露,其聲已揚,「外面粉白衣裙的,可是幼清姐姐?」

幼清一愣,抬頭去看,望見福寶從轎子中走出,身段細長,面若皎月,唇間一點紅,靈動中帶些許妖艷,若不是她主動相認,猛地一瞧,竟認不出這就是當日那個弱怯的小婢女。

福寶上前拉住幼清的手,「幼清姐姐,怎地不認識我?我是福寶呀。」

幼清笑道:「我知道你是福寶,莫再喚我姐姐,只當我是下人,隨意些便好。」

福寶一笑,屏退左右,說要賞花,央著幼清往園子里去。

待走一段路,入了園子深處,四下只剩她倆二人,福寶松開一直抓著幼清的手,問:「我為何出現在這里,你難道不好奇嗎?」

幼清皺眉,問:「為何?」

福寶道:「當年齊主子失蹤,我抱著必死的心試圖逃離禮親王府,被人在外逮住,打得半死不活之際,毓明郡王路過,發了善心,將我救起,收了我做房里人。」

幼清看著她略帶稚氣被脂粉蓋住的面龐,問:「你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福寶冷冷一笑,不答反問,「幼清姐姐還記得白卿公子嗎?」

幼清微微仰起面龐,天空清澈似冰冷湖面,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不知哪里吹來的涼風,從身旁一過,竟吹得人鼻酸眼紅。

「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幼清呼出一口氣,語氣平淡:「總歸是過去的人了。」

福寶話鋒一轉,生出幾分狠戾:「他那般愛你,你該永遠記得他。」

庭院里花樹盛放,初春的泥土腥味從地里一層層順著風兒冒出來,大概是風里夾雜了太多塵灰,幼清忍不住揉眼睛,這一揉,竟連眼淚珠子都揉出來了。

福寶是個心軟的,忙地改了方才那尖酸刻薄的語氣,哼一聲,斜了眼道:「你不記他也好,總歸這世上就我一人記著他才好。」

幼清默不作聲。

福寶也不說話。

兩人背對背站了一會,氣氛太過尷尬,幼清不願停留,琢磨出一個由頭,剛想離開,便聽得福寶開口問,語氣絕望,透著萬般痛楚與期盼:「姐姐,白卿公子,他後來有找過你嗎?」

幼清搖頭,「沒有。」

她也不是沒有打聽過,自私奔出逃失敗後,她曾懷疑是否德昭從中作梗,藏了白卿或是殺了白卿,但是她尋遍蹤跡,都未曾發現德昭與齊白卿之間有聯系,加上她對德昭的了解,他不會下作至此地步。

那年十月,京外郊野發現一具溺水男屍,她悄悄地使人探過,那男屍雖面目全非,但身上物件,卻全是齊白卿所有。

為此她哭了數日,順帶著連帶對他那日棄約的痛恨都拋得一干二凈,只當他死在了那一日赴約的路上。

幼清想,被誤的人,有她一個就夠,福寶不該牽扯進來。

她遂好心勸她:「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