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2 / 2)

「銘銘,還記得你欠我一個願望么?」夢瑩仰臉注視著我說。

我道:「怎么會不記得?夢瑩,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這個願望——」

「是你力所能及的。」夢瑩說,依然注視著我,目光忽而變得炙熱起來——

我笑笑道:「那就沒問題了。」

「問題是我要你今晚實現我這個願望。」夢瑩說。

我微微愣了一下,看著她笑笑道:「你想到了?——」

夢瑩點頭,用她那雙含情的大眼睛注視著我——

「是什么?」我看著她道。

「陪我一起度過這個平安夜。」夢瑩看著我說。

她說這話的語氣並不強烈,但卻很堅定,似乎這並非是他臨時的主意,而是事先就考慮好了的。

我微微愣了一下,心想難道現在不算是陪你在度平安夜么?——

夢瑩勇敢地迎視著我的目光說:「是一整個晚上。」

我脫口道:「一整個晚上?——」

「是,」夢瑩依然看住我的眼睛說,「在這里,你屬於大家,只有你跟我單獨在一起,你才屬於我一個人。我知道我這個想法很自私,可是,這是我今年以來最大的一個心願!——」

我愣了,嘴里小聲重復:「最大的心願?——」

夢瑩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銘銘,請問,這是你力所能及的么?」

我張了張嘴巴,如鯁在喉——

「是么?」夢瑩緊看著我的眼睛,追問說。

我點點頭道:「是——」

夢瑩緊看著我說:「那你答應我么?——」

我看著她,用力搔鼻梁,然後張了張嘴巴,又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事實上,我不理解她所說的「陪我度過一整個夜晚」是什么意思?——

夢瑩似乎洞察了我的心思,她看著我說:「銘銘,你不必緊張,我不會有更無禮的要求了,我只是單純地想要你陪我度過這個平安夜,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好——就像那天晚上一樣——這樣可以么?——」

我明顯感覺到夢瑩的這個願望有點過了,可又想到我欠夢瑩的,我還欠她挺多的。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如果我要消受掉她對我的恩澤,我就要做出回報,只有如此,我內心才會覺得更坦然——

我不喜歡欠債,尤其是欠感情債!——

我將手中的煙蒂丟在廊道邊上的煙灰筒上,抬眼看著夢瑩道:「可以。夢瑩。」

………

在徐銘和肖夢瑩在廊道里進行這番對話時,劉允允一直藏身在門後——

當她聽到徐銘說出那句「可以,夢瑩」,她分明聽見了自己的心「咯噔」了一聲——

這是她的心跌落在地上的聲響——

當她想送徐銘那只聖誕襪做平安夜禮物時,去看見徐銘送了肖夢瑩同樣的禮物!劉允允可以忍受徐銘送別的女孩其它聖誕禮物,可她卻無法忍受他送別人聖誕襪,因為她就想送徐銘聖誕襪,好像徐銘送別人聖誕襪,就是把她即將送給他的聖誕襪轉送出去了似的——

這種想法令她感覺到深深地失落與悲哀!她無法說服自己再送出那只聖誕襪了——

當徐銘目含深情地注視著她,再講那則《雪人與病孩子》的故事時,她表面上看似無動於衷,內心卻早已淚如雨下了——

當她看見她姐把那只漂亮的聖誕帽親手戴在徐銘的頭上,當她看到徐銘戴著聖誕帽的萌樣,當她看到徐銘和她姐那么親密無間的樣子,她多想呆在徐銘身邊的女孩就是他啊!——

可是,她只能遠遠地看著徐銘,看著徐銘和出現在他身邊的風格不同的漂亮女孩,她只能默默忍受著難言的委屈,以及無法言說的痛心!——

此刻的劉允允才算是真正讀懂了泰戈爾的那首詩篇,《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思念卻要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對心愛的人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聖誕狂歡舞會結束了——

隨著人群來到了大廈樓下的停車場,李曉初提前走了,所以夢瑩緊跟著我身邊,還親熱地拉著我的手,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銘銘,今晚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夢瑩笑看著我說。

這話夠曖昧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要為我獻身呢?呵呵——

我心想既然已經答應了人家的事,就不要中途掃興了。打個比方,假如有朋友請你吃飯,雖然飯菜不合你胃口,但既然都吃完了,不如索性再贊美幾句。這樣朋友就會高興了。假如你吃完了再說不好吃,你既對不起自己的胃,又傷了朋友的心。何必呢?——

我抬手摸鼻子,看了夢瑩一眼,笑笑道:「行。只要你不怕我把你賣了。」

「不怕不怕,」夢瑩笑看著我說,「今晚你得時時刻刻陪著我,還要坐我的專職司機,我要坐你的車走!——」

我轉臉看她道:「那你的車呢?——」

夢瑩說:「我的車明天叫人過來開走就行了,你不樂意我坐你的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