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白的大腿在水下輕輕打開,又忍不住合上,再打開,又合上………
她感覺她不是躺在浴缸里,而是躺在一堆篝火上,篝火將她灼燒,她快要被那火焚燒起來了………
他很強壯,肩很寬大,胸很厚實,雙臂如櫞,孔武有力——
她想伸手扳住身下那個健壯的身軀,很想很想,這種沖動的想法橫掃她的意念,勢不可擋——
她撲向前,雙臂伸出用力一抱,可她感覺雙臂間空空如也,她抱了一團空——
猛地睜開雙眼,她清醒了過來,熱霧氤氳的浴室里,除了她,再沒別人——
她的心似乎被人一雙粗暴的大手一下子就掏空了,悵然若失,身子僵著不動,目光怔怔的………
劉允允從浴室里走出來,隨時抓起一條浴巾裹住身子,她失魂落魄地走到浴室門邊的全身鏡前——
鏡面蒙了一層熱霧,鏡中人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她像是裹了薄薄的隱身衣——
似乎誰也不會注意到她,甚至好像連她也在忽視她自身的存在——
她赤著小腳,帶著一副空殼似的軀殼,悄無聲息般地走出了浴室——
房間里的空調正在努力工作,溫度恰好,著身子,不冷,也不太熱——
走到床邊,白色浴巾從腰際滑落,無聲地鋪在床邊的精美羊毛地毯上——
她很快地就換上床上白色棉質睡裙——
她想坐下,可她又知道自己一定坐不住,更躺不住——
她美麗的在溫暖柔軟的地毯上來回搗步,似乎正在醞釀著某個想法,或者完全是無意識地來回走動——
內心的火焰尚未熄滅,仍在那里燃燒,她渾身的肌膚和面頰都被燒得癢痛——
她不知道要怎么辦?——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心中誕生一個念頭。 西陸文學這個念頭一經誕生,就不可遏制,勢如破竹——
她的呼吸因著這個念頭又變得急促起來,心跳也撲撲撲地加速跳躍——
內心的火焰騰地再次熱烈得燃燒了起來——
她快步奔到卧室的門邊,側耳細聽門外的動靜,廊道內似乎寂靜無聲——
她一只手按在左側胸脯上,想遏制住狂跳的心臟,一手已經捉住了門把——
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綿軟無力,身子倚在門後,腦袋靠在門上,那個念頭在她心里橫沖直撞——
………
就當劉允允在浴室里產生幻想的當兒,劉琳琳在自己的卧室里也不太安定,沖了澡後,她身著一襲米黃色的棉質睡裙,背倚枕墊半躺在床上,無心睡眠——
床頭橘黃的壁燈光線,往她臉上鍍上一層柔和迷人的光彩——
她是一種凝思的神態——
現在想來,她已經覺出下午的跳樓事件並非那么簡單,表面上一起簡單的鬧劇,其中似乎蘊含了深意——
女性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允允的跳樓似乎跟徐銘有關——
盡管從道理上講不通,她還是產生了這種聯想,而且相信自己的感覺——
劉琳琳有點躺不住了,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難道允允還愛著徐銘?!………」
當這個念頭在她腦海里電光火石般地閃現時,她的呼吸不由地短促了起來——
她來回踱步,雙手用力絞在一起,揪扯在一起——
劉琳琳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一方窗帷,看著庄園里春寒料峭的黑夜——
「不!不會這樣的!………」
她極力遏制自己的那個念頭!不會的!怎么會呢?如果允允還愛著徐銘,為何會親手把徐銘拱手相讓?這不是她的性格,她從不會把自己心愛之物讓給別人的,從小她就是這樣子!
「是怎么樣?現在我也不會讓任何人來分享銘銘的愛!不會的!不會的!——」
「我可以讓出徐銘之外的任何心愛之物,但再讓我把銘銘拱手相然,那是再也不可能發生的事了!——」
劉琳琳望著樓下台階邊上的歐式鐵藝路燈,沉默而又堅定地想到——
想到這里,她呡緊了雙唇,從唇角的形狀可以想見她內心的決心!
她驅趕著這種令她不快的念想,極力撫平她的內心,轉念去想別的事情——
「銘銘抹葯了么?他不會不抹葯就睡了吧?陳醫生叮囑他睡前要往肩上抹紅花油的,邊抹還要邊按摩呢!——」
這樣想著,她就伸手拉上了窗帷,將寒夜隔離在落地窗外——
奔到床邊,抓起手機,撥了徐銘的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