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2 / 2)

如果說我和琳琳之間的愛情是那種一見鍾情一觸即發的式愛情,那么,我和允允之間的愛情就是通過無數經歷培養起來的一種愛情。我對允允更多的是感動,或者說至少最初是因為感動,接著在這感動的基礎上升華為了愛情——

許多事實證明,許多人依然能夠「人工培養」出愛情——

還有人說愛情不是同情,感動也無法催生愛情,可許多事實證明,許多同情許多感動依然能夠發展為愛情——

我和允允的愛情就是基於感動的基礎——

當然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是因為感動才愛上的允允,但對於允允,或許並非如此,她開始並不愛我,甚至是討厭我,但當我們經過長期的碰撞,在碰撞中她對我慢慢滋生出了愛情——

所以愛情這個東西,誰能把它說的清楚呢?——

數學家無法用微積分把愛情進行數據式的解析,畫家也無法描摹愛情,作家同樣無法表達愛情,這世上沒有人能真正了解愛情這個東西。所謂的愛情專家,也不過就是那種以自身片面的視角去解說愛情的一類人。當愛情真的降臨在他們自己身上時,一樣能讓那些愛情專家們送到天堂與地獄之間的大起大落的情感之中,無法自拔——

我和鄭穎來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韓國自助無煙鐵板燒里吃飯的時候,我把余秋雨那句話念給她聽了——

我噴出一口煙,看著鄭穎笑了一下道:「穎兒,你說愛情是個什么東西呢?——」

包廂里,我倆面對而坐——

鄭穎拿著鏟子翻動著不銹鋼炙板上韓式烤五花肉,五花肉在滾燙的炙板上在滾燙的植物油花里發出「滋滋滋」的響聲,一股香噴噴的烤肉的味道在桌子上空裊裊繞繞著——

「愛情這個東西不能一概而論,」鄭穎抬頭看著我微微笑了一下說。

我伸手彈了一下煙灰,看著她道:「那應該怎么論呢?——」

「那分類而論。」鄭穎臉上掛著微笑說,「如果把愛情一概而論的話,是說不請道不明的一件東西。如果分類而論的話,不僅很多愛情現象都能解釋清楚,還能解釋的比較准確………」

「你說說看!——」我笑看著鄭穎道。

鄭穎抬眼看我說:「我也講不好啦。哥………」

「講吧。我本來就沒期望你能講好,」我笑了一下道,「沒人能把愛情講好,就哲學家和心理學家都講不透徹愛情這個東西!——」

炙板上的五花肉差不多快要烤好了,焦黃鮮嫩,看起來很好吃的一種狀態——

「哥,你沒聽過那句佛語么?」鄭穎拿著鏟子,抬眼看著我笑了一下說,「佛曰,不可說,不可說,這個真不可說………」

我看著她,眨眨眼睛道:「什么不可說?………」

「佛教典籍《涅盤經》雲:不生生不可說,生生亦不可說,生不生亦不可說,不生不生亦不可說,生亦不可說,不生亦不可說。有因緣故,亦可得說——」鄭穎看著一笑說。

我眨眨眼睛看著她道:「什么意思?………」

「意思有點復雜,」鄭穎看著我又是一笑說,「這句話主要有四層意思,其一無故不可說,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的,所以不說亦可。其二甚深故不可說,人不可能理解所有的事情,好多事不能說出所以然的,一些復雜的事情與其痛苦的糾結於尋找原因,還不如淡然地接受。其三能引無義故不可說,佛理中的一些概念,比較玄幻,謂若諸法非能引發法義梵行,諸佛世尊雖說不說。其四法相法爾之所安立故不可說,所謂真如於諸行等,不可宣說異不異性——」

說到這里,鄭穎朝我一樂,看著我接著笑說:「哥,愛情就像佛家的禪,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就錯啊………」

「行啊你!穎兒!」我抬手摸著鼻梁愣看著鄭穎道,「什么時候成了佛教中人了?………」

鄭穎低頭笑了笑說:「當一個人無法從當前的迷惑中走出來時,為了尋求心靈的解脫,ta就自然會找到一種為自己的心靈開脫的方式,比如佛——」

「這么說,」我摸著鼻子看著她道,「你開始信佛了?………」

這時鄭穎突然「呀」了一聲,抓起桌上的筷子,夾起炙板上的五花肉擱進我碗里,笑說:「可以吃了,可以吃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