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1 / 2)

這個女孩比任何人給我帶來的痛都要深刻而持久啊!如今面對她,如今在得知了真相之後面對她,如今在知道她就要離開這個人世之前面對,我要怎么辦才好?我要怎么辦啊?——

我要怎么辦才能彌補我的過失,我的罪過,我對她所有的愛的負數?——

這天我一直呆在病房里陪著梅兒,一直到晚上,如果不是因為跟薛飛約好晚上吃夜宵順便商談五天後的行動,我是准備夜里都要陪在梅兒身邊的!

離開醫院後,我知道除了去跟薛飛見面,還有兩件事我必須要做,一件就是把葉梅轉到市人民醫院去,我已經打聽好了,那里的血液科擁有全省最好的血液病專家教授!而且我知道我的一個朋友也是我的客戶,他在市人民醫院有熟人。我得拜托他幫個忙,為梅兒找個好的像樣的單間,並請他出面給葉梅安排一個好的醫學專家。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必須要徹底了解梅兒的病情,確定是否真地連一絲生存的幾乎都沒有了。當然,這第二件事情要等第一件事情辦妥了之後才能進行,我相信市人民醫院那些專家教授一定能給我一個最客觀最科學的解釋。

第一件事情必須馬上辦,最好明天就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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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和薛飛已經確定就在五天後的拳賽當時一起行動——

跟薛飛見面後回來的路上,我又撥了歐陽宇的手機,但無人接聽,不知道這家伙又去哪鬼混去了?

我總覺得這家伙跟歐陽家族有點格格不入,歐陽一家子都忙著為振興歐陽世家而「奮斗」,而歐陽宇這家伙卻天天游手好閑,忙著找他自己的樂子,跟歐陽世家的生意毫無牽扯。

隨後我跟我師父蔣銀打了電話,我問他能不能來我市里指導我訓練。蔣銀知道我打地下拳賽的事情,打第一場拳賽之前,我就打電話把事情對他說過。蔣銀在電話里說沒問題,他會想辦法來市里陪我訓練五天時間。

回到家,沖涼後躺在床上,突然很想讀幾行文字,於是點支煙,汲著拖鞋走到書架前——

這套公寓自帶一個書架,這是令我歡喜的,或許那天找房子時,正是因為這個嵌入式原本積層式書架而馬上拍板的。

書是文明與思想的載體。我喜歡有花架的房間。我從書架中抽出那本《世界大師思想精粹:馬斯洛談自我超越》——

這本書不好讀,我買了快一年了,依然沒有讀完,它不像讀小說那么生動有趣,實際上他很枯燥。

讀了十幾頁,我合上手中的書,閉上眼,邊吸煙邊想著書中的道理——雖然這本書很枯燥,但卻很有思想——

讀了這么多年的書,我的心得就是書能讓人活得更明白!

誠然,有很多人認為,活得太明白了,並非一件好事。人生糊塗一些,反而會得到更多的樂趣。

但我極端地認為,這種樂趣只是一種庸俗的膚淺的無知的樂趣!

托爾斯泰的書就是不斷迫使你追問自己為什么活著?英國作家伍爾夫對托爾斯泰是又愛又恨,她說托爾斯泰的書「在那些所有光華閃爍的花瓣的中心,總是蟄伏著一條蠍子」,所謂「蠍子」就是迫使我們追問自己為什么活著?

事實上,所有的作家都在追問自己,為什么要活著?這可能大概或許就是寫作所追尋的人生意義之所在!

不斷地追問,不斷地尋找,不斷地明白,而讓我自己活得更明白的,常常會把人逼向絕路。托爾斯泰就是一個震撼人心的例子,托爾斯泰在寫作完《復活》之後,那時他已經82歲的高齡了,他離家出走了,原因是那個一直折磨著他的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最後才客死在異鄉的一個小火車站上。

詩人、作家以及所有藝術家自殺的頻率是非常高的,這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我想這或許跟那種「蠍子」式的追問有關。

誠然,我們可以不去了解歷史,我們可以不懂的人性,我們也可以不要追問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么,這樣我們反而會得到一種庸俗的膚淺的無知的樂趣。大部分不都是如此嗎?——

我走下床,走到書架前,把書擱在書架上,拉開綠色的窗帷,眺望著城市上方的夜空——

久居城市的人,習慣了喧囂習慣了嘈雜,習慣了被污染的空氣習慣了被污染的水源,也習慣了沒有深藍色的夜空。很顯然苟活在這個城市里的每個人都不會再有鑒賞夜空的閑情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