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種金色星星。還要這種銀色的！」漢娜指著圖冊上的圖案對林克說。「爹地，可以嗎？」

她和林克正趴在桌子上在挑選聖誕樹的裝飾品。

過節當然是孩子最開心，那些制作精美的裝飾品是最漂亮，雖然也是最貴的，但林克當然不會說「不可以」。

「那我們現在再選一些好看的彩燈！」

他正說著，傑西卡走進客廳，將手提包丟到沙發上，好像有些不高興。

林克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就讓漢娜自己選。他做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腰，問：「發生什么了？」

「你說對了。」傑西卡也不想將工作的情緒帶回家，但她心里就是因為工作上的事覺得煩悶。「農業部那些人竟然說我們的產品還不能證明對大部分的植物無害，所以還需要我們提供更多的試驗數據。」

她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壓著聲音說：「美國成千上萬種植物，難道要我們每一種都進行實驗？轉基因植物他們怎么沒有那樣的要求？」

林克笑著說：「如果他們真的那樣要求了，這世界上就沒有超級雜草了，而我們也可能申請什么銷售許可。」

傑西卡將心里的煩躁壓了下去，說：「我覺得他們就是要拖著，因為他們沒辦法否決，卻又不想同意。肯定是那些公司在後面做了什么。」

林克對此早有預感。不過他也查過一些法律，說：「我們提供的數據證明，可以證明對與人類病理相近的動物還有和長芒莧同屬的植物無害。他們除非找到了我們的產品對環境或者人體有害的證據，不然就必須審批。現在你沒必要自亂陣腳。」

「我就是生氣他們那樣區別對待我們。」

他覺得她這兩天好像精神狀態不太好，而且很容易因為一些小事而生氣。是的，這樣的是在他看來完全是小事而已。

聯邦農業部在沒有證據之前，理應不會否決他們的申請，如果他們否決了，他就給直接將整個農業部告上聯邦法院。

現在他們不能告。因為告不贏。因為受理時限還沒結束，而農業部也沒做出否決的決定。但他擔心農業部會選擇否決。

「我們提出申請後，他們在三十個工作日內就必須回復我們。他們不可能找得到證明我們的產品對環境或者人類有害。你現在生氣，只是白生氣，說不定他們就想讓我們自亂陣腳，如果我們真的提交更多的數據，他們就有借口拖延更長的時間。」

傑西卡被他勸了幾句，心理的不甘也慢慢平息了一些，說：「那我就等到最後期限，如果他們敢不回復我們。我就起訴他們。」

「這就對了。你快去先去熱水澡。如果累就先休息一會，吃晚餐我再叫你。」

傑西卡確實覺得有些累。她點點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就向電梯走了過去。

林克臉上的笑容，在她走進電梯時就收了起來。他擔心的是聯邦農業部正等著他們去告呢。那樣的官司至少要打半年，就算打贏了，也不會有誰會因此受到懲罰，最多就是受到一會的質詢，讓一些小嘍啰被迫辭職。

而時間是貝尼漢斯公司最需要的。半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爹地，這種燈好看！」

聽到女兒喊自己，他臉上馬上又浮起笑容，走過去看她小手指指著的照片，說：「嗯，確實很好看。不過這種彩燈好小，我們要找一種大一些的。因為我們的聖誕樹會很大。」

「哦！」漢娜答應著，又費力往回地翻了幾頁，說。「這種也好看，比剛才那種大。」

林克看著那彩色的燈泡，有拇指大小，就笑著說：「這種好！」

「嗯，這種好。我們可以買它。」漢娜咯咯笑著說。

之後，林克又讓她挑選外面幾棵冷杉的裝飾物。那樹更高，需要的裝飾物更多也更大。

在漢娜翻著圖冊選的時候，他卻有點心不在焉。

農業部如果真無恥到想用官司拖延時間，他好像真的沒有什么好的辦法應對。到了那個分上，他們就算打贏了官司，迫使農業部同意他們的申請，他們也失去了時間。

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要犧牲一些人。那也意味著這件事背後的推手劃出了大量的成本。他們要的可能就是半年時間，而且他們也可以將時間拖的更長。

吃完晚飯後，傑西卡懶懶地倚在他身邊。他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他們真的會那么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