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的建議，比爾認真聽了。他考慮了好一會是，搖頭說：「我還需要認真考慮。也許我會轉行。」

「如果需要資金，隨時開口。不過不可能太多。」

「我手上還有一些錢。而且我開始也做不了多大的生意。」他說著將煙頭在樹干上摁滅了，然後用一張紙巾裹在里面揉成一團放到口袋里。

比爾其實有些羨慕哈利，選對了一條路，現在生意上越來越成功了。而他好像也選擇對了自己的路，只是這條路他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沒有繼續前進的空間。

「有鹿來了！」林克正要說話，看到距離數百米的河邊，一群鹿從森林里出來想小河邊走過去。他小聲說。「是馬鹿。」

他說著舉起槍用瞄准具觀察了一下，說：「有三頭成年雄鹿，角長得相當不錯。」

比爾也用瞄准具看了，說：「這個距離好像有點遠了。」

林克壓低壓低聲音說：「射程是足夠的。」他們手上的槍都是狙擊槍，六百多碼的距離肯定在射程之內。這個距離他有信心能一發擊殺一頭鹿。不過比爾未必有這個准頭。「你玩過狙擊槍嗎？」

「沒有。我只玩過手槍。獵槍很少玩。」事實上比爾在遇到摩爾斯之前都是和他那些黑人朋友到處鬼混。

因為比爾沒有信心命中，林克就和他往山坡下摸過去。

最後他們一直倆到河邊，距離鹿群只有不足兩百碼的距離。比爾還擔心鹿群看到他們會被嚇跑。

林克卻說：「他們已經習慣了人類的存在。只要不是過於靠近，它們不會逃跑。」

這時所有的鹿從森林里出來，比爾：「我想那里足有兩百頭鹿。這是一個很大的鹿群。看來你的策略很成功。」

之前他就聽林克說過會讓鹿群自由在農場中生活，等待它們形成規模後再抽取利益。不管是鹿肉還是鹿茸。那樣不需要什么成本。

當時他還覺得林克完全放任鹿群自然生長，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達到目的。不過現在看來，這些鹿群的繁殖速度還是很快的。

林克一邊舉起槍，一邊說：「在沒有天敵的前提下，鹿群的繁殖是可以爆【炸】性的。你要哪一頭？」

比爾看了一會，說：「我射中間的那頭雄鹿。」

林克點了點頭，說：「我們一起開槍。」他選擇的是右邊的一頭雄鹿。

比爾也抬起了槍。他看到鹿群有些鹿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但是絲毫沒有離開河邊的意思。一些鹿喝完水後，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在河邊的草地上吃草。

他瞄著中間那頭雄鹿，它似乎很警覺，一只盯著這一邊，不過沒有任何的其它反應。他覺得這頭鹿應該算是很警惕的，只是也許正如林克說的那樣，這個鹿群包括這頭雄鹿在內，都已經習慣了人類在近距離出現。在沒有經受切身之痛前，它們也許永遠不會知道槍對它們的傷害。

林克早已經瞄准了，他等了一會，是在等比爾也瞄准：「可以了嗎？」

「可以了！」

「我數到三，一起開槍！一，二，三射擊！」

兩人同時扣發，在這么近的距離里，又是有瞄准具的狙擊步槍。槍聲剛過，兩頭鹿就應聲到倒地。鹿群被突然而來的巨響驚四散而逃，大部分沿著河邊一直跑遠，幾頭鑽進了森林，但很快又跑出來追著大部隊去了。

比爾放下槍，看到這一幕，搖頭說：「習慣真是可怕。」

林克笑了笑說：「走吧。我們去看看戰利品。你是打算做個鹿頭還是做一整頭鹿？不過如果你擊中了身體，做成一頭鹿的可能性不大。」

不管是做成一整頭鹿還是只做成鹿頭，都需要用樹膠填充，都需要專業的人去做。

比爾似乎並沒有未獵到獵物而高興，聲音有些低落說：「我打算做成一整頭鹿。我想它能提醒我，習慣會讓人陷入死亡陷阱。」

林克搖頭說：「你想得太嚴重了。」他指著小河的上游說：「前面不遠有一道木橋，你先過去。我去牽馬來。」奧澤特沒有發現大型的肉食動物出沒的痕跡，所以他也不用擔心比爾會遇到危險。

大概三十分鍾後，他騎著黑馬，一手牽著比爾起來的誇特馬來到兩頭鹿倒下的位置。

兩頭鹿早已經死翹翹了，鹿的身體下都有一灘血，如果這樣放在馬背上駝回去，身上和馬背都會弄臟了。林克想了一下就打電話讓人開車來將兩頭鹿拉了回去。

比爾還不想回去，提議說：「我們到山區走走。」

林克和他沿著小河一直向上游騎馬慢行著。

沿途，他們看到好幾個鹿群，有馬鹿，也有白尾鹿。比爾問：「奧澤特野生動物只有鹿群？」

「當然不是，還有刺蝟、臭鼬、松鼠、狐狸、野兔和黃喉貂，當然還有蛇和一些留鳥。夏天到秋天，會有很多的候鳥在這里安家。你知道的，鐵絲柵欄攔不住那些體形比較小的動物和鳥類。」

他們一路走到下午，結果打了兩只松雞。

比爾在奧澤特逗留了兩天，在新年之前就回了拉斯維加斯。而林克一家三口也留在奧澤特過了新年。

不過這個新年注定不太安生。

新年之夜天公作美，天並沒有下雨。林克他們去福克斯玩，結果他們吃點街邊的小吃，傑西卡就覺得肚子痛。林克送她去看急診，結果診所里的醫生笑著對林克說：「恭喜你，漢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