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茜醒來時，腦袋暈沉沉的，一抬眼就望見爸爸靠在窗台邊抽煙，裊裊煙霧將他籠罩在其中，如夢似幻，看起來很不真實。

一邊窗戶被打開，有光透進來，落在他的側顏上，將他的輪廓裝點得愈發完美。

顏茜將臉頰貼在枕頭上，看得入了迷。

男人手里的煙即將燃盡，他將它摁滅在一旁的煙灰缸里，又抽出一根新的點燃，歪頭叼煙的模樣，看起來心事重重。

顏茜默默地想：抽得太凶了。

「醒了？」

顏棲遲呼出一口白煙，將煙夾在手指間，回頭看向床上的她。

莫名的，顏茜感到一陣面紅耳熱，忙垂下目光，應：「嗯。」

「要起來了嗎？」顏棲遲問，可能是煙抽太多的緣故，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低啞，卻更有磁x。

停頓了幾秒，他又對顏茜說：「外面下雨了。」

「下雨了？」顏茜從床上起來，穿好鞋子，也朝窗邊走去。

顏棲遲見狀，側過身退開一點位置，讓她站到自己跟前。

「雨還挺大的。」顏茜撐在窗台上，望著玻璃窗外雨幕中的景色，感慨道：「雨中校園的風景很美。」

顏棲遲夾著煙的手指，朝雨中某棟建築指了指，說：「那是我上課的地方。」

顏茜回頭看他，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心跳瞬間又亂了節奏。

她慌張地扭回頭去，繼續看向窗外，只是撐在窗台上的手，禁不住地輕輕顫抖。

十六七歲的少女，根本無法很好地掩飾自己的情緒，和她相比起來，顏棲遲這歲數的，簡直就是只老狐狸。

他忽地上前半步，似有似無地貼到她後背，低下頭在她耳邊問：「你很怕我？」

一抹緋紅從顏茜的耳根迅速擴散開來，她將臉垂了下來，然後搖搖頭。

是怕的，但也很想靠近。

耳邊傳來爸爸沉穩的呼吸聲，那么近，近得令她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