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顏茜的睡眠嚴重不足，幾乎是到快天亮才勉強眯一會，難怪學校老師嚴令禁止早戀，感情這種東西，實在太影響心情了。

隔天一早，顏茜勉強打起精神起床，因為沒睡好，腦子昏沉沉的，行動和反應都變得有些遲緩，下樓看到顏棲遲坐在餐廳看報紙，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平時爸爸是不會這么早下樓的，因為他一般沒有太早的課，不用趕時間去學校。

但這會他穿著一身正裝，看起來也要准備出門。

顏茜的目光在爸爸身上掠過，發現他戴的是她送他的領帶，深藍色的領帶襯著他清冷淡漠的氣質，禁欲氣息直接爆表。

她心臟不受控地砰砰亂跳，猝不及防地被他帥到了。

不過很快想起半夜兩人的對話，亂跳的心臟又往下沉，直接沉到谷底。

「爸爸。」

她打了聲招呼，見餐桌上已經准備好早餐，就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顏棲遲的目光從報紙上移到她臉上，盯著她的黑眼圈看了一會，才淡淡地應了聲，說：「吃完早餐我送你過去。」

顏茜楞了楞，說：「我自己搭公車就好。」

可她這話顏棲遲並沒有理會，攤開報紙繼續看新聞，一副很有耐心等她的模樣。

顏茜早餐剛吃到一半，顏昊被趙恬叫起床了，可能是沒睡夠，起床氣很大，哭哭鬧鬧地不願意穿衣服，趙恬連哄帶罵，把他拽了下來。

見到顏棲遲一副外出的穿著，趙恬也很驚訝，問他：「今天很早有課？」

顏棲遲眼都沒抬，敷衍的應了聲：「嗯。」

「那正好，你們學校和昊昊學校順路，你等會送他過去。」

顏棲遲動作沒變，繼續盯著報紙看，只是淡淡開口：「不順路。」

趙恬皺眉，「怎么會不順路，明明是一個方向。」

「我送顏茜去學校，是反方向。」顏棲遲說。

顏茜原本是不想讓爸爸送的，可見他拒絕了趙恬而堅持要送她，她忽然就閉上嘴不說話了，這種被優先選擇的待遇，她以前只在爺爺奶奶那里才享受到，沒想到今天也能在爸爸這里享受到，感覺就挺微妙的，有小小的得意，好像無形中打贏了一戰。

趙恬也是一臉意外，可能是沒想到他會選擇送女兒而拒絕送兒子。

不過看顏棲遲那副冷淡的模樣，她也沒再說什么。

等顏茜吃好早餐，父女兩便一起出門，至於顏昊，還是由趙恬自己開車送，這本來也是她每天的日常之一。

上了副駕駛，顏茜安靜地給自己扣上安全帶，一想到昨天在車里做那些事，她就忍不住臉紅。

不過既然說好不要再那樣了，她自己就不能總去想，還收拾好心情的。

她正在心里胡思亂想的時候，忽地聽到爸爸開口說：「有件事，我得和你解釋一下。」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顏茜聽得也有些懵，不禁轉頭去看他。

顏棲遲目視前方，繼續說：「我昨天是提前回來見你，不是提前回來過周年紀念日，我本來也不記得這些。」

他打著轉向燈變道，說：「你也知道，我一直住在客房的。」

顏茜高一回家住時，就發現爸爸住在三樓客房，而不是和媽媽睡主卧，當時她就覺得奇怪，但媽媽的解釋是，自從生了弟弟以後，爸爸嫌小孩太吵，就自己去睡客房了。

難道真相不是這樣嗎？

顏茜心里覺得疑惑，便猶豫著問：「是……為什么？」

顏棲遲眉頭微蹙，像想起不太好的回憶，過了一會，才說：「你今年17歲，我和你媽結婚也是17周年，你不覺得奇怪嗎？」

顏茜突然想起以前奶奶閑聊時和她提過，說爸爸媽媽太年輕，又要讀書，又要工作，不得已才把她放在爺爺奶奶身邊。

「奶奶說，你們是先有我，才決定結婚的。」

「嗯，事實就是如此，我和你媽，從沒談過戀愛。」他說道這里，也就沒再繼續說了。

顏茜不笨，這樣點到為止的話，她很快就能想到更多，看平日里爸爸對待媽媽的態度，確實不像有感情的，很多時候，媽媽面對爸爸，都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難道說，當時媽媽懷上她只是個意外，爸爸並不知情，後來知道了，才決定結婚。

可幾母審，還不是照樣生了弟弟。

像是能看透她的想法，顏棲遲說：「你是不是在想，既然沒有感情，怎么還有弟弟？」

顏茜：「……」

像是想起什么可笑的事，他冷笑一聲，說：「那次她也是趁我喝醉了。」

顏茜徹底呆住。

「我一直覺得，跟誰結婚都無所謂，我本來就是個冷感的人，很難對誰有欲望……」

說到這里，顏棲遲說不下去了，昨晚他也是一夜沒睡，反反復復想著他與顏茜的事。

他一個近乎x冷感的人，竟是對自己的女兒，起了那么強烈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