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館的奇遇(1 / 2)

天黑之前,我終於找到了一條簡陋的水泥公路。並幸運在不遠的岔道口看到科日鎮木制路標,沿著指標指引的方向在寂靜的路面上走了大約10多分鍾,於是我到達第一個目的地,科日鎮。

科日是個不起眼的小鎮,狹窄、臟亂的街道兩邊是散亂的低陋木屋組成的居民區與店鋪,唯一全鎮可以入眼的建築是入城口的一座石料建成的中世紀時代教堂,不過,看著教堂緊閉大門還有門前成堆的垃圾,相信里面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禮拜了。

夜幕降臨,又累又餓的我終於鼓起了勇氣,向著門口停著一輛四輪馬車的酒館走去。一入大門,就感覺到里面鬧轟轟充滿了活氣,在昏暗的燭光下,一大群身穿革命裝的男人們正圍著幾個全套愛國婦女服(無裙撐的裙裝)的女人調情,酒吧櫃台外幾個無套褲漢在品嘗朗姆酒,遠處的一個角落3個男人圍在一張條桌邊吃著食物,並小聲的討論些什么。

里面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進來的我,繼續延續著他(她)的活動。我徑直走到櫃台前,還沒有張口,卻已經被櫃台里矮矮的禿頂男人問道:「你好,公民,想要喝點還是…」他的話沒有繼續說完,是因為驚奇地發現站在他面前的是個穿著下等僧袍的陌生東方人。

「哦,您好,我是中國人,來自東方。今天乘座的船遭英國艦隊打劫了,別人都被押到波克羅爾島,我裝扮僧侶是唯一逃出來的人」,看到老板奇異的神情,我趕緊將剛才編好的故事倒了出來,並小聲地解釋道,「我現在又累又餓又渴,請幫我做碗菜湯還有四個肉餅,不好意思,逃出來的時候,我身上沒有帶錢,如果可以抵償的話,我希望能在你這里做些勞務,可以嗎?」

我的一番話的結果,並沒有讓禿頂男人結束他的表情,更糟糕的是,全酒館的人都已經停止了喧鬧,默然地注視著這陌生的外來人。幾十雙目光之下,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天曉得如何辦才好,只是紅著臉尷尬的站一旁。

「公民,剛才那個東方人要的食物由我來付賬,」角落上的3個人其中一個站了起來,沖著老板說道,接著,他又轉向我說道,「另外,東方來的小伙子,你不介意同我們一起進餐吧。」

「不介意,不介意,」見到有人請我吃不要錢的飯,我幾乎是跑了過去,不再理會其他人的表情。去做事的做事,該喝酒的喝酒,要調情的調情,酒館里又恢復了剛才的熱鬧情景。

等我走過去的時候,剛才對我說話的人旁邊一個已經幫我拿好了凳子與餐具。我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忙對說話的人致謝。這是,我才有時間近距離觀察說話的人,這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留著絡腮胡,一身黑色敞胸緊身短上衣、緊身褲,旁邊放著一頂鑲有三色徽三色軟帽,在他旁邊的兩個人都只有20多歲,同樣的裝束,只是戴著的都是三色徽小紅帽。從他們衣著與神情上看,他們應該是中年人的隨從。

哦,還是革命派。我松了一口氣。

「我是保羅.巴拉斯,這兩位是米里埃公民與旺多姆公民。你來自東方,能為我們介紹一下自己?」中年人見我在不住的打量著他與自己的伙伴,便爽朗的介紹自己起來。

保羅.巴拉斯?國民公會議員,駐土倫的特派員代表,未來熱月黨人的督政府五首腦之一?看他的年紀與穿著的確符合歷史上的那個「巴拉斯」。哈,有救了,要是巴結上了這個以後在法國政壇風光六年的大人物,那我可真是發財了。當然,自己想要走鴻運得那要靠拿破侖兄了。

「您們好,巴拉斯先生、米里埃先生、旺多姆先生,我能這樣稱呼您們嗎?另外,能問問今天是多少號了,我在英國人黑漆漆的船艙下,不知道過了幾天?」我問道。

巴拉斯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是1793年9月8日,不過,公安委員會商討一個計劃,建議國民公會修改計年的法案。對於你問的第一個問題,我建議你在革命的法國,最好你或你們來做稱謂吧之一。」

果然是這個時期,我的心松了口氣,接著說道

「是的,先生。」我停了停,繼續說道:「我叫趙凱,你可以稱呼我安德魯,今年23歲來自滿清皇權統治下的中國。我的父親曾是一名反抗清政府的農民起義領袖,由於叛徒的告密起義最終失敗,為了逃避封建勢力的追捕,父親只好飄洋過海流落到呂宋,同當地人結婚生下了我。3年前父親去世了,我便開始與母親相依為命,今年初母親也走了…」

這可是本人已經反復演練了十多遍謊話,臉上的表情都是隨著故事中的情節變化而自然流露。更何況現在的清政府實行閉關鎖國政策,東西方交流至少,要查實我檔案要等待猴年馬月。

「安德魯,具備剛強與氣概的人,好名字。你的法語說的很好,哪里學的?」巴拉斯繼續問道,並示意他的同伴給我倒了一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