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3章 收復土倫(1 / 2)

自由法蘭西土倫軍團大本營司令部。

「你看著這封納爾遜給我的書信,想重新篡改一下內容,說白了,就是偽造,里面將描述納爾遜將軍因為妒忌什么的,如何與我,法蘭西土倫軍團司令官串通一氣,聯合陷害聯軍與奧哈臘將軍,當然語氣要委婉,唔,不對,海盜世家出身的納爾遜可沒有這么復雜,還是你自己把握吧。唯一要求就是讓傻瓜奧哈臘相信,自己的戰敗與土倫的失守都是來自納爾遜無恥的背叛。別這樣看這我,不是我自己不想遍造,那是因為本人的英語水准遠沒有法語來得好,這個見不得光的任務,只能在你我之間謀劃與實施,而你責無旁貸,畢竟都出於同一軍校畢業嘛。寫完了,我會到處肆意散布,你在回到軍*俘營後,也把其中的內容透露給奧哈臘子爵以及其他聯軍軍官。相信,英國的貴族們一定要在上院彈劾可憐的將軍,那時我就不再忌諱這個海上霸王了。」看著有些不自然的王繼業,我和盤托出自己的想法。

「將軍,不,我的同志,恕我直言,這個計劃是不是太卑鄙了。而且能否實現也成問題。」滿臉狐疑的王繼業望著我,感情有些不太樂意。

「好的,我先說說後一個問題,不錯,明眼人很容易就能識破這封偽造的書信,即使是在英國也沒有幾個人能完全相信它的真實性,但有人懷疑就足夠了,要知道,這次英國人的陸軍損失極大,嘿嘿,差不多都被我包了餃子,聯軍也好不到哪里去,死了幾個帶隊將軍,還丟了土倫,這個打擊革命法國最後一張王牌,唯一全身而退的是納爾遜和他的地中海艦隊。即便我不發難,因為戰敗,英國與盟友們的利益受損,臉面全無,一定要追究將軍們責任,而很不幸,納爾遜是海盜(注:當時英國艦隊的高級將領沒有幾個不是海盜世家出身),奧哈臘是貴族,後者的家族勢力很強大,與其同盟的貴族議員們肯定要質問海軍部,而要偽造的信件,則是把質問變成通牒與聲討,它是根導火索,將點燃貴族議員與平民將領間的zha葯桶。現在的英國有點太團結了,不利於法國的革命與我的發展,希望能借此挑撥一下。至於信件本身的真實性,並不重要,重要是的有人在傳播。我們中國有句成語,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另外,還送你一句德國人的格言,謊言重復千遍就是真理。

再說卑鄙,是的,整個計劃的確很卑鄙,但會很有效,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地中海的海面上再沒有納爾遜指揮的恐怖艦隊了,更有意思的是,整個過程,不耗費一兵一卒,只是讓英國人自己狗咬狗,我們作壁上觀,何樂而不為。」我壓下同胞想要的插言,直接示意他坐下,自己繼續說道:「再說了,你的前任領導,納爾遜將軍也不是砧板上肉,可以任人宰割,暫不談他的功勛,就是海軍部與內閣里的一些高官們也會竭力抗爭,幫他說話。權衡左右,皮特首相裁定的最後結果應該是,將納爾遜調離地中海艦隊,放到英國海岸邊守衛本土或閑置起來。其實,就個人感情而言,我也不希望他早死,能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對手,短暫的人生才有樂趣,我與他之間肯定會有一戰,但絕對不是現在,因為目前的法國海軍無法抗擊英國人的艦隊。畢竟這樣的不世名將不犧牲在戰場,怎么說都會是一種恥辱。

然而你,我的同胞。英國軍校刻板的教育給了你太多束縛,請記住,我的同志,革命不能講究費爾潑耐。那些紳士風度與騎士准則,統統都滾他媽的蛋去,在趙凱的字典里,從來就不存在,也決不需要。你也知道大明國是如何亡於野蠻人,就是這離間計,皇太極就是用它讓混蛋崇禎自毀長城,殺了袁督帥,從此以後,從遼東以至於整個大明國,就再也沒有人能抵擋滿清鐵騎。很簡單吧,但非常有效,它可媲美於幾個軍團的威力。

今天,將是若干年以內,你我之間唯一單獨的見面機會,之所以說這么多,就是要告訴,不,是告誡你,我的同志加兄弟,拋棄你個人一切的榮辱、道義與准則,心中就只有一個信念:中國的利益高於一切,它凌駕於任何事物。你毅然拋棄祖訓,我不恥甘當屠夫,但決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國,即未來的新中國。任何人只要是越雷池一步,就是革命的死敵,即使哪天,我,趙凱成為中國革命的障礙,你也應該毫不猶豫的加以清除,決不手軟,明白了嗎?」

「是的,我的同志!」王繼業聽到我苦口婆心地一番話,激動的再次站起來,神情堅毅的回答道。

1個小時後,在王繼業完成了那份偽造的信件,我熱情的最後一次擁抱了他,即興做了一個標准的古羅馬軍禮。

「以革命的名義!保佑你一路順風,親愛的同胞。」

「以革命的名義!中國革命盼望著你的領導。」王繼業庄嚴的回了同樣一個禮,隨即轉身離開。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不禁有些傷感,來到這個時代的法國,自己真正能相互交心的只有面前同胞,惟有暗自祝福,不知道什么才能再次重逢。自己的舉止與言行,將深深地改變著身付重擔的他,但我知道,變的最多的還是自己。

我變了,原本無憂無慮的我,轉眼間,成了法國軍團的統帥,身先士卒地帶領著自己的士兵們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贏得一個又一個榮譽,相信整個軍團都毫不保留的信任他們的總司令,即使是讓他們徒手沖向敵人炮台,因為我是他們的勝利旗幟;

我變了,鐵石心腸成了自己的性格,屠殺戰俘的號令是我親自下達的,竟然沒有一點猶豫與不安,望著內戰的犧牲品垂死掙扎,呼救無門的時候,還神情自若的與特派員聊天。可能再過兩天,在土倫投降後,新一輪屠殺又將在這個海港城市上演,那里還有納爾遜留給自己的1萬多保王黨人;

我變了,不懂如何算計他人的自己,居然能詭計多端,連前世的偶像,拿破侖與納爾遜都也在其列,因為喪失了廉恥,一切都為利益考慮。其實在策動多普下台的事件中,也是自己想當土倫軍團總司令的緣故,繼而順水推舟,以革命的名義,在軍官與士兵們的幫助下,發動了一場嘩變,這是豪賭,結果是我贏了,而且贏得非常徹底。

我變了,變的有些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但我知道有一點沒有變,也永遠不會變,就是對自己國家的熱愛。這是一個永恆的信念,無論自己身處何地,面臨什么樣的困難與艱辛,我對自己的承諾將一身一世,決不改變。

結束了繁雜的思索,終於回到現實,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吩咐侍衛送來自己的晚飯。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清早,我整裝走出軍帳,巡視營地,其實是毫無目的地,只是想私下隨便轉轉,但還是失望了,因為沿途都是不斷向自己歡呼雀躍的軍官與士兵,我不得不保持著微笑,頻頻地揮手致意,但到了最後越來越擁擠的人群,完全阻礙了前行的方向。

「哦,勇敢的士兵們,你們不想讓自己的總司令走路嗎?」我無可奈何地停了下來,問道。

「呵呵,呵呵。」戰士們都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只是一個勁的傻笑。

「好了,我不怪你們,既然不讓巡營,那你們就陪著我談談話,聊聊天,喔,別這樣悶著,自由法蘭西的勇士們應該是毫不拘束,暢所欲言的。」我索性不在往前走,站到一個土墩上,看著大家說道。

圍成一團的士兵們相互對望了一會兒,有個左肩扎著綳帶的少尉發話了:

「將軍,我想請求你一件事情,」負傷的少尉有些拘束,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是來復槍營的奇特曼少尉,在河谷平原戰斗里負的傷,現在差不多快好了,不,是已經好了,但軍醫官還是不准我上戰場,我想…」

「這是個比較嚴重的問題,讓我想想,你的軍醫官是雷奈克醫生吧,」望著有些委屈的士兵點點頭,自己也深有感觸地說道:「很抱歉,你的司令官也在他管轄范圍內,我愛莫能助。」

「哈,哈,哈…」周圍的人開懷大笑,沖談了剛才的拘謹,紛紛七嘴八舌的打開話題。

「將軍,英國人的艦隊跑了,接下來還有戰斗嗎?」

「當然有的,保王黨還有1萬多人等著我們去消滅。」

「將軍,你的指揮藝術非常高明,能告訴在哪里學到的嗎?」

「哦,那是我的族人,來自1千年以前,一位偉大的軍事家,孫子所寫兵法,本人只是學得皮毛而已,不登大雅之堂,更談不上什么高明。」

「將軍,我聽守衛戰俘營的老鄉講,俘虜們都私下稱呼你是狡猾的狐狸。」

「不是狡猾的狐狸,而是卑鄙的狐狸,哈哈,別說得這么委婉,我告訴你,中士,這只是敵人的懦弱與無知,請記住,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將軍,還沒有老婆吧。我在馬塞的堂妹長不錯,能介紹給你嗎?」

「將軍,你國家的女人聽說都是小腳,是嗎?」

「將軍,你能做東方菜嗎,據說很好吃的。」

該死,該死,怎么都變成私人話題了,我感到有些應接不暇,正到這個時候,自己救星來了。

一名傳令官被隔在人群外,半天不能進去,情急之余,於是用他本人最大的吼聲喊道:「總司令,總司令,有軍情來報,有軍情來報。」

聽到有軍情,我忙跳下土墩,圍觀的士兵們隨即停止話題,紛紛後撤閃出一條小道。等我脫離包圍圈,回頭望著悻悻的士兵,說道:「抱歉了,今天只能到此結束,改日我們在土倫一起討論剩下的問題。」

擺脫了糾纏,帶著傳令官,我匆忙地回到營帳,卻發現是特派員在等著自己。

「我的將軍,這是軍團最新的戰報,剛才傳令官送來的時候,你恰好不在,我就先看了,你不會介意吧。」弗雷德遞給自己一份簡報,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介意,不介意,」我嘴上掛著言不由衷的話,心里卻嘀咕道,老混蛋,你也太囂張了,摘完桃子不算,還私拆我的密報,tmd,比監軍還煩人,唉,算了,怕了你,誰叫你是國民公會在軍團的特派員,自己也指望著你幫我在巴黎說好話呢。

看完戰報,我很是平常,因為一切都如我預期的一樣。

在英國人的艦隊撤離土倫後,我便派招降官前往聯軍仍在把守的各個要塞、炮台,進行勸降,命令他們立即放下武器,准備接受軍團安置,並保證聯軍士兵及其軍官的生命安全,若接到通牒3小時外,仍負隅頑抗或不予理睬者,都將被堅決消滅,毫不留情。

今天中午,基本上所有炮台與要塞的聯軍都在規定期限內掛白旗出來,僅有兩個由法國保王黨人把守的炮台發生過零星戰斗,但都被迅速消滅,所有反抗者依據通牒,全部就地槍決。現在整個土倫外圍防御工事都被占領,只有海港城市繼續在軍團主力圍困之下,因為我還沒有下令強攻與招降。

「將軍,你准備如何收復土倫。」等我看完戰報後,迫不及待地特派員張口問道。

「特派員公民,拿下土倫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只是擔心叛亂份子乘機在垂死前的掙扎,會造成城市的破壞以及士兵們無謂的傷亡。」停了一下,我反問道:「你覺得有必要處死所有的叛亂者嗎?」

「安德魯公民,毫不手軟,決不留情,這是國民公會的最高指示,你我都不能違反。你知道,我與你的老師,巴拉斯議員私交甚好,他也在我上任土倫軍團特派員之前,曾反復告誡,讓我一定督管著你。你要明白,在國民公會和公安委員會里有很多人並不太喜歡你,哪怕一點的失策都將給你自己以及你的軍團帶了滅頂之災。」

弗雷德語重心長的話,讓我很是感動,他是在警示自己不要被人抓到任何把柄,山岳黨人掌握的國民公會對於國內任何敵對勢力及其同情者,從來都是痛恨之極,在巴黎、在里昂、在馬塞、在幾乎所有法國的城市,每天都在上演著著斷頭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