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在奧爾良(下)(1 / 2)

三個多小時後,酒足飯飽的我與弗雷德坐著同一馬車,在士兵們的護衛下,往營地趕回。

「親愛的將軍,就你今天精彩地表演真應該去當政客,白天講演的那功夫,能到國民公會把那些議員們說得手都要拍爛,巴黎的無賴漢們最喜歡你這樣的屠夫了。狡猾的東方人,當個屠夫還要為自己尋找無數冠冕堂皇的借口,這一點上,你與里昂的機槍手,富歇如出一轍。」弗雷德打著飽嗝,把一股子酒氣噴到我的臉上。

恩,就知道瞞不過眼前的老混蛋,別看他怕死、貪財、好色,但眼光獨到。嘿嘿,和我的導師一樣,難怪能在這亂世中活著那么長久,同道中人。遂下我並不承認也不否認,無聊地望著窗外夜景,淡淡應付道:「彼此,彼此,別人都只說弗雷德特派員是土倫屠夫的幫凶,其實還不是你出的鬼主意,現在好了,罵名我獨抗,利益你來享。」

「該死的將軍,你的語氣中體現不出絲毫的內疚,當了土倫屠夫還不好,升官了,發財了,盟友也有了,嘿嘿,不用我具體說明了吧。」弗雷德的話極其尖刻,不給我留一點情面。

「其實,那些貴族與教士們,即使留下他們性命,也沒人說聲感謝話語,嫉恨依舊,更為你我留下禍根。將軍以不到千人傷亡就殲滅上萬敵軍,6日內成功收復山岳港,這是軍事上的偉大奇跡,無論用什么語言來誇張與形容都不過分。反叛的保王黨人與你早就勢不兩立,也包括其他歐洲王室與當權者,與其同他們妥協,還不如做得徹底一些。屠殺貴族與教士,獲得普通民眾的狂熱支持;掠奪他們財物,讓議員們欣賞,期待著下次驚喜,等你哪天真的有難,也自然會有人搭救,別企求上帝幫忙,不過看丑陋的嘴臉,加爾文教派神甫也沒教導好你。」

弗雷德說的很深刻,也正是自己所考慮的,與法國舊貴族的矛盾已經不可調節,就索性干脆些來個了斷,歐洲各國王室無不沾親帶故,得罪了波旁王朝的殘余份子也就在與各國封建勢力為敵,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惟有戰斗到底。政治上,多投靠那些共和派人士,他們與保王黨人也勢不兩立;軍事上,借助法國民眾的力量反擊各個敵對國(反法同盟)進攻,並將革命旗幟插上他們的國土。人都是講究利益的,只要把敵對自己的人打疼了,打怕了,再給予一些從他們或其他人那里強奪過來的財物充當「糖果」,不相信他們當中沒有不首先妥協與退讓的家伙。

可這只是前期的舉動,最終的結果仍是靠自己實力,妥協與退讓都只是暫時的,出賣與背叛隨時可見。不畏懼聖女貞德的悲慘遭遇,那是自己隨口說辭,騙別人可以,做為自己座右銘就不行了。必須營造自己的勢力范圍,在政治、軍事與經濟上都是如此,近處,是從自己安全著想,遠處,是從未來的中國革命入手。可在異國他鄉,一個東方人要培植自己的力量,談何容易。猶太人,何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吧,但願,他們不要背叛自己。

弗雷德看到半天沒有吭聲,誤以為他說的話讓我難以接受,隨急忙解釋道:「將軍,你別在意,弗雷德和你一樣,喜歡錢,你是為自己的國家需要錢,而我是為女人需要很多錢,」特派員的話題一轉,扯到另外一個問題上,「呵呵,對了,有件大事,我倒是忘了,年輕的將軍大概25了吧,呵呵,需要敦厚的弗雷德為你介紹巴黎美女認識嗎?別害羞,你又不是苦行僧,在戰場上的時候,一點也不靦腆。」

防下窗簾,將自己有些前傾的身體往靠背移動片刻,斜視著面臉淫笑的弗雷德,冷不丁地諷刺道:「特派員的眼光真獨特,找女人卻怎么地,那天從床上把你揪起來時,身邊躺的女人除了奶子大點,一無是處。」

「這能怪我嗎?整個城鎮沒有一家妓院,該死的埃貝爾黨份子們慫恿各地公社委員,關閉了全國所有的風月場所,很多漂亮的妓女都被拉到斷頭台。弗雷德除了喜歡錢,愛好女人,偶爾也迷戀權位,倒也是個堅定的革命者,當然像羅伯斯庇爾,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我是比不上,丹東主席卻是我的榜樣,還有你,除了暫時不碰女人,你那點不和我一樣?!」特派員有些激動,說著手舞足蹈起來,幸好這是在顛簸的馬車上,才沒有憤怒地拖著我打架。

「特派員公民,安德魯誠摯的收回剛才說過的話,既然你怎么有熱情地幫助兄弟,我也不再推辭。那么,就請你幫我選擇一個女人,恩,要是美女,哈,一定要是金發美女!」越說越興奮,到後來,察覺到弗雷德同樣開始譏諷式的望著我。

「好了,偽道士,別在惡心地表演了,說正經的,我到是真受人所拖來充當說客。嘿嘿,巴拉斯的女兒長得很不錯,還當過你的勤務兵,哈,那個花花公子般父親居然還能生出如此端庄的女兒,不要,太可惜了!」弗雷德終於說出了真實目的。

「巴拉斯議員讓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