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襲(1 / 2)

第二天中午,在拉羅什城城外,一群可憐的家伙被城內的士兵們以「不受歡迎的人」趕出該城市。他們一共50多人,在沿著泥濘的道路,步履蹣跚地向前行。同樣,隱藏在附近叢林里的叛軍也察覺到這群人的蹤影。

一名依然是旺代典型農民打扮的叛軍士兵跑到自己上司那里,「報告!中尉大人,城外出來一群人!」

「什么人?共和軍嗎?」中尉只是隨口問問,卻仍躺在干草叢中閉著雙眼,正做著他的春秋美夢。

「我不知道,好象有50多人,都是被城內士兵趕出來的,您自己看吧!」盡職的叛軍士兵用手輕輕地拉了拉中尉的衣領,這是犯忌的舉動。

被吵醒的中尉大人顯然很不太高興,罵罵咧咧地爬起來,賞了士兵一個耳光,才順手拿起下屬遞過來的單望鏡。從遠處張望,除幾個看似傷病的撐著木棍外,所有人都是赤手空拳,個個衣珊襤褸,顯得無精打采。

那個報告上司情報的叛軍摸著自己的臉,小心的繼續說道:「是需要盤查他們,或是直接報告頭領?」

「操你媽的,夏維特,你這個混蛋,那些都是與你一樣的旺代窮鄉巴佬。」叛軍軍官狠狠地再度踹了士兵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因為中尉確認眼前看到的人都是一幫子難民,那是他僅從衣著上就能判斷得出。

「你他媽的,記住了,只需要看住穿藍色制服的共和軍,泥腿子們就不用管。」本想繼續打罵下屬一番的中尉,想想自己好夢還沒做完,隨即停下來,快速爬回干草堆上躺著。

滿腹委屈的夏維特灰溜溜跑回自己先前的崗位,還在心里問候著中尉大人的女性親屬。與此同時,那些人便開始從他的眼皮下陸續走過。

這群人不是別人,正是達武中校率領的突襲隊。按照昨日新近擬訂的作戰部署,達武從自己的旅里開始挑選突擊隊員,不料,所有懂得騎馬的士兵都跑到夏德中校的騎兵團,賄賂了自己最後一瓶上等紅酒,達武如願已償地得到52名會騎馬的士兵,令他高興的是其中有幾個曾是當地的居民。

考慮到此次行軍的隱蔽性,達武異常大膽地決定,所有突擊隊員們全部放棄任何武器,連把匕首都不准備,裝扮成難民混出城,空手上路,由當地人充當向導,這一切只是為欺騙森林里眾多的叛軍耳目。

一路上,達武帶著他的突擊隊,有驚無險的遭遇到叛軍5次盤查。在向導的帶領下,經歷數小時的艱難行軍之後,到下午5點多,天黑之前,突擊隊員才進入預定點開始休息。

預定點是一片濃密的樹林。那里,事前得到通知的貝尼埃神甫派遣天使正迎接著他們的到來。神甫的天使也是一名神甫,雖然只有40多歲模樣,頭發卻已完全花白,一身教士服幫他從叛軍營地中暢通無阻的來到這里。

「你遲到了1小時,中校!法梅依少校呢?」說話的人不是在抱怨,而是在提醒達武。

「法梅依少校留在城內,幫助將軍在疏導難民轉移。沒辦法,一路上的盤查太多,耽擱了不少時間。恩,你為我們帶來什么武器。」達武一邊解釋,一邊隨地坐在草皮上休息。

「只有兩把短槍,四把馬刀,還有一些匕首,你們先將就用著。對了,為何沒人事先通知我為你們准備些食物?」神甫注意到中校的士兵們正忙著四下尋找野果子充飢,於是奇怪的問道。

「食物都被叛軍搶走了,不過不要緊,向導可為他們尋找到不少現成的食物。現在,你能介紹一下我所要關心的情報嗎?」

50多人的部隊卻只有幾把不稱手武器,全隊缺乏食物而餓著肚子,但達武卻沒有任何抱怨,作為內爾溫登戰役的英雄,根本不在乎這些困難,而在中校的身邊,那些能參加這場戰斗的士兵們,同樣抱有這種的想法。

神甫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紙,小心翼翼的鋪在草地上展開,對著達武講解道:「你們所需要完成的所有目標,現距離此休息點只有10多法里,翻過眼前山坡就可抵達。山坡下有個相距不遠的哨所,就在這里,是明哨,附近沒有任何暗哨值班。里面應該有40到50人,配備有步槍與馬刀,占領它,就可獲得足夠的武器。當然,如果你們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包餐一頓。

越過哨所,再往前走幾分鍾,你就能望見叛軍的糧倉,因為這里屬於叛軍後方,糧倉那里僅有不到10人在看守著。糧倉的左邊是一排排馬廄,都是西班牙人的戰馬,那些畜生都用上等的麥子在喂養。你的運氣很好,西班牙人現在掌管著叛軍的火炮,火炮的彈葯連同火炮都集中在馬廄附近的一個倉庫里,西班牙人派了他們自己的一個連隊值守兩處地方。

所有情況就是這些,中校,還有那些不明白的。」

「很好,沒有問題了,」達武反復看了兩遍地圖後,自信的說道。

晚上12點,夜晚的一場大霧彌漫在天地之間。上半夜還是皎潔的月光卻沒有了蹤影,山坡下的叛軍哨所里燈火通明,但在哨所外面全都是一片漆黑。幾個站在門外值勤的士兵昏昏沉沉,雖然是剛剛換過崗,但這個一絲風也沒有的夜晚,著實讓人困倦不堪,更何況眼前的景物,除了黑夜,還是黑夜。

一名哨兵揉著再度合起的右眼,面對眼前的漆黑一片,他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哨兵本想找其他值勤的同伴聊聊天,卻發現他們都不見了。

「該死的混蛋們,不就是欺負我是新來的嗎?個個都跑到屋里休息去了」。哨兵在內心憤憤不平的罵道。可罵歸罵,值勤還要繼續,只是感覺太困了,於是將自己懷中的步槍擺放到牆邊,轉過身,掏出口袋里的一點煙絲放在嘴里嚼起來。

煙絲咀嚼後的苦澀味道,給他帶來少許興奮,只是這種興奮剛剛持續3秒,一只強有力大手突然從背後伸了過來,緊緊地捂住他的嘴鼻,一把鋒利的匕首同時輕輕滑過,割斷了士兵的喉嚨。無力的掙扎了兩下,幾秒種後,遭受厄運的受害者被人松開手,癱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最後一個!」黑夜里一個低沉的聲音。

整個行動在晚上10點全部展開,達武帶領著士兵偷偷潛伏到距離哨所不到50步的灌木叢中。在那里,突擊隊們整整等待了1個小時,直到達武確認眼前哨所再度換崗之後,才下令突襲。

干掉了哨所外所有眼線,達武帶著士兵們摸進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