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輝煌戰役(3)(1 / 2)

翻越比利牛斯山脈的阿斯山口,從菲格拉斯到巴塞羅那,一直延續到埃布羅河,這一片廣大的區域都屬於加泰羅尼亞大省。該省算是西班牙最富饒的地區之一,但那僅限於巴塞羅那海港的繁華,其他地區依然貧困、落後,就如同沒落的西班牙王國一般。

從菲格拉斯到巴塞羅那只有一條坎坷不平的山間公路維系著兩地連接,從地圖上看直線距離只是45公里,但公路長度卻延伸了80公里。公路的兩端是蜿蜒起伏的丘陵地帶,因為該區域地處地中海沿岸,山坡除了少數不成林的油橄欖以及長不高的櫟樹外,基本上都是茂盛的硬葉灌木叢。丘陵高地之間夾雜著不少大大小小的平原盆地。

平原的土地依然十分貧瘠,一方面是土質問題,地中海的咸濕海水時常侵入內陸造成土壤中鹽分太多;另一方面是淡水嚴重缺乏,附近很少有流淌的地表水源。來自比利牛斯山脈雪峰的河流僅有兩條能灌溉這里,一條在巴塞羅那,它成就了海港城市的繁盛,另一條是羅瓦河,在菲格拉斯與巴塞羅正中間的費爾韋鎮就位於羅瓦河的河畔。

費爾韋鎮是個小鎮,人數僅有2000人不到。1794年7月2日,當達武師團的前哨部隊駐防該鎮時,全鎮除了鎮長,稅務官以及一批外來的商人們逃走之外,人數並沒有減少很多,那是窮人們舍不得來之不易的簡陋家當。大家站在臟亂不堪的木屋里,通過半掩著的破爛窗戶緊張而有趣地張望著身穿綠色制服的法國士兵列隊從自家門前經過。

幸好,這些著裝怪異的入侵者並沒像稅務官宣揚的那樣凶神惡煞,喜歡肆意掠奪與強奸婦女,除了有個當官的,好象是個大將軍帶領一批軍官跑到鎮中心推dao國王塑像,填平了那里還種植了一顆櫟樹充當所謂的「自由樹」之外,再沒有任何騷擾他們的事情。所有士兵住在自己的營帳里,並不要求市民們騰出房間。在與市民為數不多的交往中,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都顯得異常和氣,買賣東西還用西班牙銀幣支付。這里沒有稅務官,只有每天士兵們出操的身影。

每天下午5點就是法國士兵出操的時間,也是鎮上小孩子們最快樂的時光。孩子們紛紛站立一旁觀望著操場上的士兵各個動作,或是模仿,或是起哄,更多則是等候出操結束之後,士兵們手中的糖果。起先,家長們有些擔心害怕法國人對自己孩子有什么不利,但到後來擔心消失了,操場反倒成了家長們最好的托兒所。

除了孩子們高興,鎮上唯一的一家酒吧老板更是高興,顯然他在肯定自己的英名決策,沒在法國人來臨之前逃跑,而接踵而至的法國士兵卻讓他的酒吧生意異常火爆。法國士兵看來是十分有錢,而且喝完之後從不賴賬,通常是扔出一,兩個金幣並告訴老板,多余的錢記在下次再來時使用。

今天下午,又有一批結束值勤任務的法國士兵來到酒吧,在一個牆角的位置,夏維特上士與他的兩名部下兼好友的勒瓦納與德納第,正興高采烈地喝著酒吧老板特制上等雪利酒。

一名漂亮的女招待走了過來,送上幾盤下酒菜,喝著正興的德納第,做出一副色急的模樣,沖著漂亮女招待叫嚷著:「妞,過來,讓大爺我抱抱。」

列兵的騷擾馬上博得在場數十位士兵們的共鳴,大家怪叫著慫恿德納第勇敢去嘗試一把。而當事人,還有酒吧老板卻不擔心有任何過激行為出現,那是他們知道,眼前的法國士兵只是敢在嘴巴上耍耍威風,前些天的「寡婦事件」讓所有摸過女招待屁股的士兵,紛紛跑到酒吧老板那里說好話,懇求著千萬別把「摸屁股事件」告訴前來查崗的憲兵隊。

德納第咽下貪婪的口水,戀戀不舍地將目光從女招待的豐滿臀部轉移到同伴那里,一聲嘆息著:「唉,妞真不錯,想個辦法看能不能搞到手?」

夏維特沒有吭聲,繼續喝酒吃菜,勒瓦納卻在打擊他的同村好友,「嘿嘿,想找死啊,不怕死就上。恩,讓我猜猜看,安德魯司令官會用哪只手干掉你。」

「該死的勒瓦納,好歹我也是你的兄弟,別這樣詛咒我行不行!」一聽到司令官的名字,德納第立刻泄了氣,猛灌了一杯獨自郁悶起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抬頭,抱怨著說道:

「聽說,在西邊,蒙塞將軍的比斯開軍團在攻打西班牙的時候,就允許士兵們隨意干,無論是金錢還是女人樣樣都有。可在我們的軍團司令官根本太過嚴厲了,戰利品只能從西班牙軍隊那里獲得,而女人,我只是摸過妞的一次屁股,卻讓我花費了整整2個金幣的封口費。」

「夠了,上次在山區的掃盪收入你可是分得最多,整整12個金幣,連我繳獲的戰馬,你也強拉過去,知足吧你。還有,這頓飯菜錢歸你支付了。」

勒瓦納舊事重提也憤憤不平起來,開始索要原本屬於自己的那份。而德納第趕緊三緘其口,緊拽著錢袋,死活不再出聲。

這時,夏維特上士望了部下一眼,出聲制止了兩人之間並不激烈的爭斗,接著說道:「其實,安德魯司令官從來都是照顧他的士兵,士兵所獲得收入就是其他軍團中最高的,而傷亡缺少最少的。蒙塞將軍的部下搶的東西的確很多,但大都遺失在路途中,帶回去的東西換不到幾個金幣;說道傷亡更是離譜,同樣是五萬人,幾戰過後居然損失了2萬多人,現在只好在法國本土休整。

你們再看看我們軍團,兩場戰斗過後消滅了3萬多人,損失還不到600,這樣的戰績只有神奇的安德魯司令官才能創造出來。看看你們的錢袋,至少也有20多個金幣了,夠你們在家鄉蓋個磚瓦房。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戰斗,也就意味這更多的金幣,想要女人們嗎?巴塞羅那的妓院里多的是美女,只是別染上梅毒就是了。」

說道這里,夏維特也忍不住輕笑起來,隨便摸了摸自己的錢袋。

「那是,可我還是覺得司令官太過嚴厲了,看看我們先前在訓練場的遭遇,真是不堪回首。」德納第繼續抱怨著,卻把話題轉移到訓練營,一旁的勒瓦納也在點頭,以前新兵訓練的日子也很是難過。

「呵呵,不那樣,你們能活著離開戰場嗎?你們都是知道我曾是旺代叛軍的一員,那是六萬人攻打安德魯司令官的陣地,還不是全軍覆沒了,當然司令官太過狡猾了是一方面,還更重要的是,叛軍素質與共和國軍現比,相差太遠。」

夏維特把話說道這里,就輪到勒瓦納與德納第齊聲贊同了,畢竟有命活著比起任何事情都要好的多。想到這里,勒瓦納詢問著上士一件事情:「夏維特兄弟,現在軍團流傳著司令官還幫一名哨兵站崗的事情,你知道嗎?」

夏維特點點頭,那兩個月前,在布列塔尼平原上的戰斗結束時,繼續戰斗了兩天兩夜的士兵們太過疲勞,一等到大獲全勝的消息之後紛紛倒地休息,而安德魯依舊在四處巡視各個崗哨。

一次,他發現一個守衛戰俘營地的哨兵斜倚樹根睡著了,安德魯沒有喚醒他,而是接過士兵的槍替他站了半個小時的崗。哨兵從沉睡中驚醒,認出了替自己放哨的正是軍團司令官,不禁驚恐萬分,『撲通『一聲跪倒在安德魯將軍跟前。安德魯平靜地說:「朋友,這是你的槍。你們艱苦作戰,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好,打瞌睡是可以諒解的。但你守衛的戰俘營,一時的疏忽就可能為全軍制造不必要的麻煩。我正好不困,就替你站了一會。下次可要小心。」這哨兵感激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地直點頭。

不過後來,安德魯對此事矢口否認,他說:「只有文人能夠編得出這樣的故事!」但夏維特卻知道上述事實的真實經過,因為那時他剛好沒睡,隔著鐵絲網面對著代替哨兵值勤的安德魯將軍足足30多分鍾。

……

就當夏維特沉浸於舊日的回憶時,一個值勤哨兵從酒吧外匆忙趕了過來,對著夏維特大聲說道:「報告上士,上尉叫立刻你們過去一趟。」

一聽到命令,夏維特也不多問,隨即叫起勒瓦納與德納第,扔下一枚銀幣就跟著傳令兵來到連長面前。在那里,上尉交付夏維特上士一個任務,就是親自領帶幾個人護送一個身體虛弱且衣衫襤褸的西班牙農民到軍團司令部。

數小時後,菲格拉斯城的軍團戰地總醫院里,雷奈克院長親自為護送來此的特殊病人看病,而在隔壁的房間聚集著一大批包括安德魯司令官在內的軍團高級將領,他們來此的目的為非等候著躺在病床上的西班牙農民。

「……

當接到他的時候,此人正在泅水過羅瓦河,因為體力不支差點被湍急的河水沖走,幸好是兩名值勤哨兵發現並營救上來的,在他的身上除可一根廉價的鍍銀項鏈外,沒有任何東西。救上岸後,救護兵給他簡單包扎了傷口,進喂了食物,他才蘇醒過來。

他自稱托倫斯,是巴塞羅那市郊的農民,是來投奔法國軍團,原因想要報仇,說到他唯一一個的15歲不到愛女被貴族們以抵押田租的理由強行霸占,還送給了西班牙新任司令官布里斯班將軍那里蹂躪,托倫斯本人也在反抗時被貴族們的手下差點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