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輝煌戰役(5)(1 / 2)

就在安德魯與其少校副官交談的過程中,西班牙步兵已突進到距離防步兵壕溝不到200米的位置,在這里左右兩端的3000名騎兵停止了前行待在原地保持不動,繼續警惕著己方步兵兩翼的安全。一列列西班牙步兵則在鼓點的節奏下繼續向前邁著整齊步伐,只是他們將要遭受的不僅僅是己方的火炮誤炸,更可怕還有法國人即將發射數十枚高爆開花彈的威脅。

「距離380米,標尺3,二級微風,可插3號引線。」

「所有火炮填裝新型開花彈,持續發射一個基數。」

……

在法軍的兩端炮兵陣地,隨著炮兵指揮官的一聲令下,50多枚用苦味酸填充過的高爆炸彈沖出炮膛,怒吼著迅速沖向密集的西班牙步兵陣形。

顯然,填充過苦味算的開花彈在空中飛行的速度上要比起原先的黑火yao快的多,僅僅是一眨眼工夫,數十顆6磅到12磅的開花炮彈准確落到首列縱隊的西班牙步兵上空,在距離他們頭頂3米左右的位置,燃燒到盡頭的引線觸及了內藏在彈體里面的高爆火yao,頃刻間,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了。

苦味酸所釋放了強於黑火yao10倍有余的高能量,其產生的強大沖擊力,將整個炮彈擠壓或是直接撕成碎片,彈體紛紛自行爆裂,最表層包裹的數十到數百個鐵珠連同彈體分裂成的無數碎片,一同向外釋放開來,如玉女散花般狂舞著,疾馳沖向身下密集且毫無防備的人群。

當數以千計的彈片以及鐵丸鑽入士兵們的身體時,數百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即刻響徹草原上空,不少士兵被擊穿身體,有的被削去手腳腦袋,甚至被炸得粉身碎骨。一時之間,慘叫聲此起彼落,血肉橫飛。原本密密麻麻的步兵橫隊陣形在炮彈爆炸過後,只留下流淌遍地鮮血的屍體,還有倒在地面作痛苦呻吟的重傷兵。

在開闊區域內,步兵想要躲避殺傷范圍極大的高爆炮彈,唯一的方式是抱著頭伏在地上或者蹲入彈坑之中,可惜西班牙步兵卻沒有任何機會,一是他們的教官們重來沒教導過他們防備開花彈的襲擊,二是身邊的草場上根本沒有可供隱蔽的彈坑。同伴的呻吟聲,呼救聲以及雙方炮火聲不斷響起在士兵們的耳邊,眼前盡是無數活生生的軀體或是肢體碎片不停分散在自己周圍,如同快樂的死神在收割生命的麥田。

恐怖爆炸聲響,還有眼前的慘狀令後面縱隊士兵們的手腳四肢開始了顫抖,肩上的步槍幾乎把持不住,脆弱點的甚至嘔吐起來,但在縱隊軍官們拼命叫罵聲中,第二列縱隊士兵迅速小跑,上前12米,他們膽戰心驚地小心翼翼跨過一具具同伴的屍首,補充到被致命的開花彈撕開巨大裂口的前排縱隊位置。趕來的士兵們依舊保持原有隊列繼續前進,而在他們頭頂的,依然是惡魔開花彈的持續問候。

第一列,第二列,第三列……

一個基數的炮擊還沒有完全結束,西班牙人就已損失10多個步兵縱隊,5000多人倒在血泊之中再也爬不起來,而僥幸逃生的士兵連同後續同伴仍義無反顧的邁著整齊步伐,在有些慌亂的鼓點帶動下,繼續走向死亡邊緣。終於,在付出重大傷亡代價過後,西班牙的步兵縱隊終於抵達了距離防步兵壕溝10米的位置。

士兵們取下肩膀上的步槍,在縱隊指揮官的號令下,裝彈過後集體舉槍瞄准敵人的胸牆區域,掩護後插跟進的100多名工兵,後者正扛著笨蛋的30個架梯沖上前,准備搭建簡易的步兵過橋。此時,來自胸牆附近的槍聲響起,那是法國狙擊手們在攻擊工兵,只是他們掩蔽在胸牆之下,通過透出的不大縫隙實施目標點射,而西班牙密集的滑膛槍無法進行有效威脅。五分鍾後,百余名工兵幾乎全部倒下,而他們的成果卻是讓二十一座架梯順利搭建完畢。

就在西班牙人蜂擁著准備涌向架梯時,兩翼炮兵在指揮官的命令下,已將開花彈改為葡萄彈,並調換攻擊目標為眼前二十多座擠滿步兵的架梯。又一輪狂轟亂炸過後,所有架梯連及上面的步兵一同翻入插滿鐵簽的防步兵壕溝,而先行上岸的1000多名士兵卻倒在胸牆後面,實施密集排射的滑膛槍下……

「上士,報告炮兵目前的損失!」坐在安樂椅上的安德魯輕輕落開依偎自己的「小皮特」,對著城牆邊進行戰場觀察的軍士官問道。

「報告司令官,左翼炮兵陣地損失火炮6門,人員43人;右翼炮兵陣地損失火炮8門,人員67人。」觀察員將記錄著的數據大聲匯報出來。

「步兵方面?」

「目前看來,損失共計不到200人。」

安德魯點點頭,不再說著什么,只是俯下身繼續與「小皮特」玩耍著。在一旁聖馬丁副官的眼里,司令官用來喂食愛犬的帶血牛肉,就如同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戰場上,數千名西班牙士兵被猛烈炮火撕裂成碎片的情景一般。

而在戰場的另一端,西班牙將軍們的表情顯然很不輕松。

塔斯曼將軍是震驚,暗自慶幸的同時也在禱告上帝,感謝萬能的上帝沒將自己的隊伍選作第一波進攻。而布里斯班司令官卻在內心暗罵無能的步兵,認為他們連這么一點距離都沒能沖過去,至於法國人威力強大的炮火,他倒不放在眼里,心想著它的射程並不遠,應該在400之內,只要騎兵的快速運動就能避免較大的傷害,而且西班牙重炮群的持續打擊下,法國人的火炮是越打越少,僅剩下40門不到。

唯一心痛的是氣急敗壞的多姆喬將軍,他親自從山頭指揮所跑到重炮陣地,沖著那里的炮兵指揮官大叫大嚷著。「炮兵!炮兵!該死的,給我全部轟擊法國人的火炮陣地!」

那是看到自己的士兵還沒接近壕溝就紛紛倒在敵人猛烈的炮火之下,一個接一個,一排接一排,仿佛是在槍林彈雨中收割麥穗一般。望著眼前的慘狀,聽著那撕心裂肺的慘叫無比震撼著多姆喬將軍的心。在他下達完炮兵陣地的命令後,抽出軍刀,准備親自帶領兩翼的騎兵繼續沖鋒,要不是趕來的侍衛強行拽拉著,恐怕多姆喬早就跑到法國人的火炮射程范圍之內。

鑒於中央方位的步兵縱隊攻擊失利,來不及調運其他架梯的多姆喬命令副官代替自己率領左右兩翼3000名騎兵繼續沖鋒,試圖越過2米多的壕溝,攻擊胸牆後的敵人。不知道是多姆喬的騎兵騎術太過粗糙,還是騎兵們過度緊張或是害怕的緣故,大多數揮舞馬刀的騎兵沒能越過防步兵壕溝,而是重重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幸運的翻落在溝邊,連滾帶爬的撿回一條小命,而掉進壕溝的騎兵又被坑內細長的鐵簽深深地扎入身體,永遠的留在戰場上。僅有800多名騎兵在多姆喬將軍副官的帶領下,順利沖過壕溝,只是他們的人數太少,當數千只滑膛槍以及來復槍瞄准他們的同時,也是副官與800名騎兵所能看到的最後一眼。

自此,多姆喬將軍部隊首輪的攻擊徹底失敗,當察覺再也曾受不起如此巨大傷亡的時候,失去副官的多姆喬將軍被迫下令全軍撤退,15000名步兵連同3000名騎兵,總共1萬八千人活著回來的不過9000人,而英勇的騎兵團僅剩下800人不到,很多還是丟失馬匹的家伙。在敗兵們身後響起的是法國人響徹雲霄的勝利歡呼以及羞辱「西班牙軟蛋」聲音。

「塔斯曼將軍!」布里斯班轉身盯望著另一個步兵統帥,希望他能主動擔負起進攻任務。

「啊,啊,是的,司令官閣下,」塔斯曼兩腿一顫,咬咬牙,最後下定決心說道:「抱歉,我的士兵人數很少只有1萬名,而且都是步兵沒有騎兵,無法穿越法國人的凶狠炮火群。」

「無能的廢物!」布里斯班早知道塔斯曼將軍的回答。輕蔑的望過部下,西班牙司令官命令准備就緒的2萬衛戍騎兵,先後分5個縱隊,他們各自涌向開闊地帶進行戰場集結。前一個縱隊都是前一色的帶有裝保衛鎧甲的重甲騎兵(名為重甲實際是僅有護胸甲而已),後四列縱隊統屬於沒有任何護甲的輕騎兵。在此之前,重炮群依舊在持續攻擊法國的兩個炮兵陣地。

「司令官,西班牙的精銳衛戍騎兵准備出動了!整整5個縱隊,有2萬人啊!」觀察員上士大聲的叫嚷著。

安德魯早已通過望遠鏡觀察到了一切,十多面招展的軍旗下,是一列列整齊布陣的精銳騎兵縱隊。「還是密集隊列。」安德魯感嘆著所謂西班牙精銳騎兵的指揮官居然如此缺乏頭腦,在嘗試過開花彈的巨大威力過後,依然在1200米的范圍內,組成400-10的密集隊形,並排騎兵之間距離只有3米,而前後相隔為5米不到。

「看來重炮陣地的炮手們要高興壞了。」安德魯打趣的說道,在陣地兩翼的茂密樹林里,隱藏著200多門大口徑重炮,供給它們的是充足的彈葯。

「是否減少暴露在兩翼的輕型炮兵陣地上的傷亡,下令讓炮手們全部撤下?」聖馬丁詢問道。因為在西班牙人持續不斷的火炮轟擊下,輕型炮兵陣地上的損失開始加重,三分之一的火炮以及近一半炮手失去了戰斗能力,而且接來的戰斗中,唱主角的不再是他們。

安德魯點點頭,聖馬丁隨即吩咐傳令官立即傳達炮兵陣地撤退的命令。忽然,安德魯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只著騎兵們頭上閃閃發光的頭盔,對著聖馬丁少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