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長脖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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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建來了？坐！」簡短的幾句話卻讓本是面色冷峻的曹植臉上柔和了些許。

「謝父王。」曹植抱拳拜謝後，雙手扶腿而坐——此時因為本身的性能和張戰的刻意宣傳，凳子已經成為了大江南北世家中不可或缺的家具，畢竟總是跪坐著確實很累，而且時間一長就會腿麻。

「看看！爾等都看看！」曹艹臉上的喜色迅速隱去，「這就是孤的兒子！魏國的世子！他如此彬彬有禮，哪里像是行事暴虐之輩？」果然是父子，剛才還說要秉公處理，但是這親子一到，小的還沒說話，老的就忍不住開始辯護了！

看到周邊諸人中有幾個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曹艹忍不住老臉一紅，雖然一盞茶功夫前，自己還拍著胸脯說要秉公處理。但畢竟從古至今，哪有不愛護自己子女的父親？兼之之前自己還因為自身的原因讓最成器的兒子送命……唉，子修，若你在世，或許為父就不會有如此多的顧慮了！

「敢問魏王，既然世子已到，不知我等可否問一問？」卻是一名老者抱拳說道。

「問吧。」曹艹隨意的擺擺手，有他在場，量這些人也沒膽量太過分了。

「謝魏王。」雖說謝，但是臉上卻沒有多少恭敬神色，老者本身是大世家出身，兼之又在儒林中頗有名望，就算是曹艹如如何忌憚世家，但是卻還是沒辦法制止——有書才會有學問，而藏書最多的，除了皇宮，就是這些世家！而寒門之中雖然亦可能出現大才，但是較之世家之中，在數量上卻是少了許多。

此時天下三分之勢已然明了，兼之任何一方都沒有絕對的優勢，所以在對待世家的問題上，縱然是曹艹也不敢太過嚴厲了。

「王世子，不知為何前些日子要當街斬殺那數人，而且還是腰斬！」老者眼中迸出與年歲不符的氣勢！全然沒有與曹艹說話時的老態。

「呵呵……不知老丈可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刑法？」曹植也不生氣，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當時那幾人當街縱馬，而本世子因為當時乃是常服，那幾人以為本世子是白身，竟然要打賭看誰可以縱馬從本世子頭上過去！若非當時我父王在本世子身邊藏著的幾名侍衛拼死斬殺了數人，那估計今日就是我父來和諸位說道了！」說罷眼神瞬間變得嚴厲，雙目直直的瞪著開口的老者，「當街縱馬已是大罪，草菅人命又是一罪！在得知本世子身份後，竟然妄圖斬殺本世子毀屍滅跡，這三罪並發，敢問老丈，本世子還不可將其當街行刑？」

「這個……世子所言可是實話？」老者身上的氣勢頓時消了。

「某曹子建今日就以我曹家列祖列宗的榮耀起誓：若是方才我曹子建所言有半句謊言，就讓某死不得入曹氏祖墳，生不得踏入魏國半步！」

「世子言重了！」老者不再看向曹植，而是扭頭和同來的幾人嘀嘀咕咕的商量著，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希望將那數人的屍身贖回，可以按律例收取罰金。

「那即是如此，諸位先回吧。」見自家小子旗開得勝，三言兩語就將這幾個老頑固搞定，曹艹本就不大的眼睛笑得都成了一條縫了！

「魏王告辭……」諸人也知道這茬貌似是自己等人在沒有查清之後就聚眾興師來鬧事，而且對象是魏王曹艹！剛才若是自己等人服軟的慢些，曹艹眼里那一絲厲色估計就會瞬間化作屋外士卒的佩刀取走自己等人的項上人頭！

「子建剛才為何不讓為父與你出氣？」曹艹眼里盡是濃濃的關懷。那老者擔心的沒錯，但是他沒有注意到曹植給曹艹使的眼神。以曹艹的脾氣，但凡惹了他的人，還有幾人活在世上？

「世家是迅速強盛之道，但是卻也是長久衰敗之理！」曹植哀嘆一聲，「當今天下三分大勢已定，而且三方各有優勢，沒有任一方可以大勝另兩方的合力進攻。遠的不談，單單是上次父王與劉大耳的聯合，雖然說我軍在吳國手上並沒有損失太多的兵力，但卻也牽連了吳國許多的兵力，而劉備還帶了十數萬的羌兵共二十余萬大軍攻吳，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兩敗俱傷而已——吳國的益州已經破敗不堪，昔日的天府之國現在只是一攤還有些許發展潛力的一片山地而已。荊州只靠著江北那一片不毛之地，豈能久遠？揚州？揚州自古都是被貶謫的官員所去之地，若非如此，當初也不會被他孫策只靠數千兵馬就可以拿下！交州雖然因為中原戰亂，人口倒是密集了許多，但是交州距離中原太遠，就算那里現在可以作為產糧重地，但是中間的消耗足夠讓它的產出大打折扣！」曹植眼中閃過一絲的精光。

「恩……確實如此。」曹艹摸著胡須笑道，眼里盡是對自己兒子的贊同神色。「既是如此，那子建以為，在世家這一方面，為父當如何處理？」

「世家，先家而後國。彼此間利益交縱錯雜，肯定會有一些世仇，而老頭你可以如此如此……」曹植在曹艹耳邊嘀嘀咕咕的，這個待遇可不是任何人可以享受的，而在曹艹的諸子中，現在也只有王世子曹植才能夠由此殊榮。

「呵呵呵……」待到曹植說完，曹艹大笑道，「現在為父卻是愈發的相信，待為父百年後，子建必定可以帶領魏國對抗吳國的孫策！」

「謝老頭誇獎。」聽到孫策的名字，曹植眼中閃過一絲的冷芒，但是卻在曹艹看過來時，已經散去。

「混賬小子，成天沒大沒小的！」說是如此說，但是曹艹嘴角的笑意卻說明了他壓根就沒有在乎——袁紹的三個兒子看著多尊敬袁紹？在袁紹面前多么的彬彬有禮？可還不是在袁紹身死後立刻同室操戈？最終才便宜了自己一眾？

「若是無事，那老頭，小子家還有沒有吃東西，先回去和妻妾們用膳了，這點小事也來考校，這是無趣……」曹植隨意的撇撇嘴，卻被曹艹一巴掌扇在背上。

「混賬東西！老子生你養你，卻連你家的妻妾都不如？」曹艹笑罵道。

「那當然……」曹植笑笑，「你看你現在滿臉皺紋的，成天一大把年紀了，還那么辛苦。老頭，其實，曾經有時候，某曾想過把你推下去自己做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