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不見的幽靈(1 / 2)

鐵血幽靈 蒼海荒島 1753 字 2023-04-11

回到房東家,紅臉大叔正好也走進廂房,熱情地向新兵們說,「我姓馬,這幾天希望大家在這里住得愉快。今晚,我小兒子與你們同住,明天他就要回學校。」

虞松遠說:「馬大爺,您請坐,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你們這為什么都睡炕?火炕安全嗎?有什么講究?」這是新兵們共同的問題,在他們的家鄉,在灌河兩岸,是見不到這種大炕的。

馬大爺在炕桌旁坐下,大家也都圍著炕桌坐了一圈。馬大爺說,「『南人習床,北人尚炕』,火炕是我們北方人的取暖設施。象我們這地方,是有名的『雪窩子』,每年十月末開始下大雪,一下一冬天。冬天長,氣候冷,不是祖先發明的這炕,根本過不去。」

「這東西安全嗎?」陳維同問。

馬大爺笑著說,「炕下面是用秸稈、樹枝等東西燃燒,煙氣經過火炕煙道通向室外,安全得很。冬天睡火炕很舒服,只需要很薄的棉褥子或草褥子,蓋的被子也很薄。我們這里人冬天都是盤腿坐在炕上,吃飯、綉花、嘮嗑、學習,全在炕上,方便實用。每年拆舊砌新,炕土還是極好的肥料……」

「大爺,您的腿?」見馬大爺下炕時很吃力的樣子,虞松遠關心地問。

大爺說,「年輕時落下的老病了,天一變腰和腿就不聽使喚,不要緊。」

晚上,虞松遠睡在炕上,大爺的小兒子馬俊早已經打起了呼嚕,他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炕是磚砌的,不象老家的床,一翻身就咕吱咕吱響,感覺異常舒服。終於,旅途的疲憊慢慢襲來,不知什么時候,竟一下子睡過去了。

夜里起來小便,忽然聽到了女人那種刻意壓抑下發出的輕叫聲。這聲音虞松遠並不陌生,小時候,史元東叔叔一來,睡覺時於月月嬸子就會發出這叫聲。王鳳嬸子和陳老師睡覺時,也會發出類似的聲音。

他注意到,聲音是從大爺家正房東頭房內傳出的。他明白了,這是大爺的兒子和新媳婦的房間。他有一種偷窺別人**的惶恐,趕緊進屋鑽進被窩。

夜里做開了夢,夢見在敲鑼打鼓的喜慶氣氛中,自己穿著與營長一樣的海軍軍官制服,在與林雪成親吶。兩人正在給高坐堂上的父母叩頭,喜酒喝大了的他,不時在拜天地的過程中,用眼睛的余光欣喜地偷看著穿著大紅棉襖的新嫁娘。

忽然,他發現新娘一會變成風華絕代的於月月,一會又變成了身穿大紅嫁衣,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油光水亮的房東兒媳婦,一會變成了溫腕柔順的王鳳,一忽兒又變成了性格直爽,卻書卷氣十足的秦紅……

這是怎么回事,他有點急了,一把掀開紅蓋頭,原來新娘還是他的林雪。此刻,林雪也正興奮、羞澀地看著他,小聲說:「虞大哥你討厭,那么多人,你不怕人笑話啊。求你給我留點面子,先別看了,一會讓你看個夠……」

這時,汪海起來換崗的聲音,驚醒了他。下面象有風刮過,涼嗖嗖的,覺著有點不大對,手一摸,他媽的濕了老大一團……我的天,尼瑪竟然跑馬了。這是虞松遠成年後第一次「跑馬」,是讓他終生難忘的「成年禮!」

第二天,新兵們開始清理小山頭上的舊營房。

這個小山頭上設施,都是當年日本人修的,戰爭年代是一個拱衛機場的堡壘,成排的舊營房,周邊依然完整的明暗地堡,四角上的炮樓,構成了完整的防御體系。炮樓外的山坡上,便是滿山遍野的蘋果樹。

勞動間隙,虞松遠會和陳維同、汪海、孫其來、樊金友、蔣南光五六個人,仔細考察、感受這些防御工事。僅僅幾天時間,他們就已經追隨在虞松遠周圍,形成了一個鐵桶一般的小集體。

艱苦的新兵訓練開始了,第一個月基本都是隊列訓練。

每天八個小時正課時間,基本都是在操場度過。訓練開始後的前三天,每天不是大米飯加白菜豬肉燉粉條,就是肥膩膩的大肉包子,用嘴一咬,油呼啦啦地往下滴。新兵們都敞開肚皮猛吃,將南光外號飯桶,一頓能吃掉**個小碗大的肥肉包子。

後來,虞松遠才知道,這是部隊炊事班慣用的招數。新兵剛來時,飯量一般都很大。只有用油水足的飯菜猛喂幾天,飯量才能慢慢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