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發威(1 / 2)

貴女 油燈 2292 字 2023-04-12

「妹妹?」許珂寧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失望,和曹恆迪兄妹一樣,她也以為敏瑜想看在曹恆迪的面上息事寧人,輕輕的放過此事——這樣的事情她見過太多,對曹恆迪心生愛慕的姑娘們固然事事讓著曹彩音三分,意圖以此博取曹彩音的好感,讓她在曹恆迪面前說自己的好,心有所屬的姑娘們雖然不至於這樣,但是在曹恆迪這般毓秀的男子前,也很樂意表現自己的風度,她覺得敏瑜極有可能是後者。

「許姐姐,曹姑娘不過是真情流露,我們又怎么能苛責與她呢?」敏瑜的聲音中帶著忍俊不住的笑意,她略有些俏皮的指指一臉憨厚的許仲珩,笑道:「說來說去應該怪的是仲珩賢侄,我看定然是他和曹公子提及我們在博雅樓見面的事情,卻又沒有說清楚緣由,讓曹姑娘誤會了,心里發酸,這才跑來攔路找麻煩的……我能理解的,你就不要不依不饒的追究下去了。」這個促狹的丫頭!許珂寧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這才沒有噴笑出聲,她現在最慶幸的是她也戴了帷帽,要不然的話連笑容都不能帶,那才是折磨呢!

許珂寧忍住了,並不意味著就沒有人笑場,旁邊看熱鬧的人中,很有幾個和曹家兄妹不對盤的,當下就不給面子的嗤笑起來,更有那種好事的,一邊笑一邊道:「丁二姑娘說的有道理,曹姑娘這不就是醋海生波,特意過來找麻煩的嗎?」

她確實是因為吃醋才來找麻煩的,但是卻不是為了眼前的這個呆子!曹彩音帷帽下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眼睛帶刀的瞪著敏瑜,要不是心頭還有一絲理智的話,恨不得撲上來抓著敏瑜廝打一番,而曹恆迪素來坦然自若的笑臉也有些端不住了,他急促的呼吸了幾下,將心頭的憤怒壓下,笑道:「丁二姑娘。還請慎言。說這樣的話。對舍妹的名聲固然有損,但與姑娘的閨譽也是不大好的。」

「慎言?」敏瑜冷笑一聲,眼神中帶了幾分失望,曹恆迪給她的第一印象極好,但是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刻意給人看的,內里和曹彩音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她冷冷的看著曹恆迪。直截了當的道:「原來曹公子還知道說這樣的話與女子的閨譽有損,那么請問曹公子,為何令妹說那些讓人誤解的言語的時候,曹公子卻不出言阻止呢?是因為令妹要比旁人更金貴一些,還是說曹家兄妹素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敏瑜的話立刻又贏來一陣喝彩聲,大多數都是男子。自從曹家玉郎的名聲傳開之後,與他同齡的公子哥們無形之中就矮了他一截,總是被自己的父母或者姐妹拿來和他比這比那的,都是十六七歲,血氣方剛的年紀,心頭哪能服氣?只是曹恆迪此人實在是很會做人,總是一副風輕雲淡,謙和有禮的樣子。要是和他計較。討不了好不說,回去還會被姐姐妹妹一頓數落。現在。難得見到一個絲毫不受曹家玉郎魅力影響,直面詰問的姑娘,哪能不給她鼓勁叫好。

「丁二姑娘誤解了,曹某沒有那個意思。」曹恆迪知道今天的事情對自己也是一個考驗,倒也精神一振,他深深的一鞠,道:「舍妹言語不當,曹某在這里向丁二姑娘賠罪,還請丁二姑娘大人大量,原諒則個!」

「言語不當?只是言語不當嗎?」敏瑜冷冷的看著曹恆迪,要是姑娘或許還真的會就此揭過,畢竟潑向自己的臟水沒有沾身,又狠狠地反擊了一記,更有這般玉樹臨風的濁世佳公子看起來很有誠意的道歉,順勢而下,倒也能落個皆大歡喜,但敏瑜卻不願意就此放過——只要曹彩音一天沒有絕了對九皇子的痴心妄想,那么她就一天不會放棄找自己的麻煩,上次的曹家詩會,今日的刻意糾纏,都是這樣。如果輕輕放過,不讓她知道疼,知道怕,她定然還會陰魂不散的糾纏。

敏瑜雖然不懼,但也不耐煩經常被她糾纏,自然要一次性將她打殘了再說。至於會不會因此結怨……敏瑜冷笑,她和曹彩音素未平生的時候,她就已經恨上自己了,現在估計更是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注定是要做仇人的,那么就沒有必要交好了。

不過眨眼的功夫,敏瑜心里便已經有了計議,她冷冷的看著曹恆迪,道:「曹公子,你敢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說今日的碰面不是蓄謀的嗎?」

真難纏!曹恆迪心里有些叫苦,他還真沒有和這么難纏的女子打過交道,他從小生的就好,尤其有女人緣,不管是女性長輩還是同輩的姑娘們,對他都是和顏悅色的,哪里遇上過這種完全無視他魅力的女子,還是這么一個不大的小姑娘。早知道這個丁敏瑜這般難纏的話,他就不會放縱妹妹過來攔截挑釁了!

可是,現在說後悔也晚了,他只能苦笑連連的道:「丁二姑娘何出此言?舍妹和丁二姑娘並沒有多少交往,又怎么會蓄意與丁二姑娘過不去呢?」

「其實我也很納悶,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了曹姑娘,讓她這般和我過不去!」曹恆迪會這樣說敏瑜早就想到了,她輕輕的轉頭,對不知道是氣狠了還是怎樣,手都有些微微顫抖的曹彩音,道:「曹姑娘,你能為我解釋一二,好讓我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你惹你,讓你非要與我過不去嗎?」

曹彩音能怎么說?她能說自己對九皇子一見鍾情,卻不妨九皇子喜歡的是眼前的敏瑜嗎?她要是那樣說了,別說是夢想成真,嫁給九皇子了,恐怕還會給自己和曹家帶來麻煩,甚至還會影響宮里的曹太妃。她只能咬著牙,生硬的道:「沒有,不過是一個誤會而已!」

「只是誤會嗎?那么,是什么樣的誤會,會讓曹姑娘一再的針對我呢?」敏瑜冷冷的看著曹彩音。

曹彩音靈光一閃,帶了幾分虛弱的道:「是我的錯了,上次詩會我特意請王家妹妹上門送請柬,卻被丁二姑娘拒絕,所以心里有些不忿,這才使了小性子……丁二姑娘。抱歉。是我心胸狹窄了些。」

原來是這樣!旁觀的人哪里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聽曹彩音這么一說,再想想她平日的為人處事,倒也信以為真了,雖然看曹彩音的眼神還是帶著輕蔑,但心里卻也將今天的事情當成了這個心胸不大的小姑娘在使小性子。而曹彩音身邊的曹恆迪卻暗自叫糟,他想起敏瑜下棋干凈利落。殺伐果斷的風格,知道曹彩音這番話不但達不到目的,反而會讓敏瑜借題發揮。

果然,敏瑜又冷笑一聲,道:「既然曹姑娘說到詩會,那么我也來說說!詩會之前。我和曹姑娘別說是交往,就連面都不曾照過,耒陽侯府和曹學士府也沒有什么交情,而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我丁二在京城就是一個無名之輩,我到現在都還不明白,曹姑娘為什么會專門給我下請柬你下了帖子。而我,拒絕一個素未平生的人的邀約。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或者曹姑娘覺得,但凡收到了請柬。就應該受寵若驚,要是拒絕了就是不識抬舉,所以就記恨在心呢?」

敏瑜的話引起一陣哄笑,這一次笑聲最響亮的卻是戴著帷帽的姑娘們,她們中不少都和曹彩音打過交道,也都受夠了她仗著有個出色的哥哥,就對她們頤指氣使,甚至隱隱的透露出的挑剔,仿佛所有的女子都恨不得嫁給曹恆迪一般——當然,她們中不少人確實有過那樣的心思,也為了博得曹家人的好感忍了大小姐脾氣,但是那不意味著她們心里就一點怨言都沒有。看敏瑜這般步步進逼,眾人心里都有一種異樣的快感。

敏瑜只是微微一頓,卻沒有給曹家兄妹插話的機會,她繼續道:「當然,曹姑娘心里不痛快我能理解,所以,那日陪公主赴宴的時候,曹姑娘身為主人卻一再的擠兌為難,我也認了,反正我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卻不會反擊的,曹姑娘自己也沒有討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