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1 / 2)

貴女 油燈 1924 字 2023-04-12

回門這天,楊瑜霖和敏瑜一早便帶著回門禮到了耒陽侯府。照規矩進了門,給丁培寧高夫人磕頭,認親……等到午宴結束,送走請來的賓客之後,被灌了不少酒的楊瑜霖被安排到了敏瑜出嫁前的閨房里休息,而敏瑜則被高夫人拎到了自己房里。

「瑜兒,你是怎么了?怎么才一成親就鬧了這么一出?」高夫人帶了滿滿的氣惱和無奈,聽說石家人到京兆府告楊勇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少不了敏瑜的推手,她皺眉看著敏瑜,道:「你可知道,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也都在笑話,說楊家風水不好,連在宮里學了規矩的人進了楊家的門,也成了沒規矩的,連姨娘都跪!」

「娘,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看著高夫人生氣的樣子,敏瑜沒有立刻為自己辯駁,而是乖巧的認錯。

「你啊……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過你才好!瑜兒,我知道你做事一向頗有成算,可是你這回真的太急躁了!」看著乖乖認錯的敏瑜,高夫人心頭的惱怒消散了大半,伸出手指虛點了她一下,道:「瑜兒,我不是不贊同你收拾他們,娘知道,他們都是不省事也不知道自覺和收斂的,收拾他們是遲早的事情,只是你……唉,對付他們,有的是法子,你怎么會在這剛進門的節骨眼上用這樣激烈的手段呢?雖然最後是段氏上堂作證,才落實了楊勇的罪名,讓他們有了這一次的牢獄之災,不會讓所有的人都非議,說你和瑾澤忤逆不孝,陷親不義,但是你給一個姨娘下跪的事情卻也傳了出來,你都不知道會被人怎么嚼舌根子!你讓我該怎么說你呢?」

「娘。我知道這不是什么好法子,也知道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我沒有選擇的余地。」敏瑜輕聲解釋,道:「您也知道,我和瑾澤能留在京城的時間不多了,只能快刀斬亂麻,用最快捷的手段將楊家的人和事情處理好。至於被人嚼舌根子……娘,我這一去,沒個三五年是回不來的,三五年之後。誰還記得這么一件小事情呢?」

「我知道你們沒幾天就要啟程了!」高夫人沒好氣的道,其實她最不理解的就是這個,她嘆氣道:「要是你留在京城,和楊勇趙姨娘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以楊勇和趙姨娘的品行定然會一再的給你添堵找麻煩,算計這個那個,你先下手為強,來這么一招,我倒是能想得通。可是。你這都要離開了,都要和他們相隔千里了,還有必要這樣做嗎?你別說什么是楊勇逼人太甚,逼著你給趙姨娘下跪。你忍無可忍這才反擊。我看恐怕楊勇逼你下跪這件事情都是你算計的。」

「我就知道什么都瞞不過娘!」敏瑜先拍了一記馬屁,換來高夫人的一個白眼,她輕輕的吐了吐舌頭,討好的朝著她笑。

高夫人也拿她沒辦法。白了她一眼之後,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算計的?定下婚期之後嗎?」

「沒有!」敏瑜搖搖頭,道:「一開始的時候我真沒有想過要對付他們。我和娘想的其實是一樣的,想著反正成親沒幾天就要離開京城,相處不了幾天,隨便應付一下就完了,沒有必要做什么,直到我從羅老夫人那里了解到了肅州的情況之後,才決定未雨綢繆,開始布置的。」

「怎么和肅州扯上關系了?」高夫人皺起眉頭,她不明白楊家內宅的事情怎么扯到千里之外的肅州。

「娘,您可知道瑾澤被任命為肅州都指揮使的時候,不但意味著他得到了一個可以大展拳腳,可以建立功勛的機會和職務,也意味著他將成為某些人不拔不快的眼中釘肉中刺。瑾澤在肅州軍中頗為威望,但並不意味著他這個都指揮使是眾望所歸,事實上,肅州軍中比他更有資格當此重任的另有其人。那人姓薛,是瑾澤師伯,無論是年紀、輩分、資歷、戰功、班底都比瑾澤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他也早將肅州都指揮使一職視為囊中之物,卻被瑾澤搶了去,豈能罷休?」敏瑜輕嘆一聲,道:「瑾澤不懼與那人爭斗,我也不畏與他的家眷過招,但是我卻不得不防著他們利用楊家人算計瑾澤。要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那人許以重利,說不定就能讓楊勇不顧父子之情,在背後給瑾澤致命一擊,到時候我們的努力便將付諸東流。」

高夫人沉默了,敏瑜擔心還真不是無的放矢,楊勇為了趙姨娘能無視自己一再被貶斥,就能為了趙姨娘在背後給楊瑜霖致命的一擊。和趙姨娘,趙姨娘所生的子女相比,楊瑜霖和他的前程在楊勇眼里恐怕什么都不是,要不然的話,就不會有楊勇逼楊瑜霖娶趙姨娘娘家侄女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勇國公為了他到皇上面前求恩典的事情了。至於所謂的致命一擊,必然是楊勇以父親的身份,告楊瑜霖忤逆不孝之罪。忤逆不孝之罪在哪朝哪代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就算能夠證明,楊勇純屬誣告,但楊瑜霖的仕途也必然就此終止。

沉默了一會,高夫人看著敏瑜,道:「那么,你覺得楊勇趙姨娘被下了獄,就沒有了隱患了嗎?你不擔心楊勇因此更恨你們,都不用那人許以重利,就在背後來上一擊嗎?」

一聽這話,敏瑜就知道,高夫人就算不認同自己所做的事情,卻也不再埋怨自己急躁的動手了,她微微一笑,道:「隱患自然還是有的,但至少在一年半之內不用擔心他們,至於一年半之後……娘,一年半的時候,夠做很多事情了,起碼能讓瑾澤的前程決定了楊家兄妹的出路甚至生死,到了那個時候,楊勇和趙姨娘又怎么蹦躂得起來呢?」

高夫人輕輕地搖搖頭,道:「這一年半你都不在京城,能掌握全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