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李銘倒霉(2 / 2)

楚承宣想著熊平和李銳肯定更想和家人在一桌,便點了讓他們過去和家人團聚。李銳和熊平確實也有些心動,並不虛偽的謝過了大皇子的好意,湊到了萬寧那桌。

鑼鼓又敲了第二通,待到第三通的時候,好戲就要開始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在往這邊擠,一旁的高處都站滿了人,就連更遠地方的酒樓外台上密密麻麻都是人。

齊邵和趙聃也得了幾張前排的票,擠的鼻子都歪了才走近舞台下面,一時間兩人十分後悔沒來早點,而是湊熱鬧去放了河燈;又後悔沒帶上幾個家人,而是只身二人在街上亂逛。

「再來幾回,命都送掉了。」齊邵整了整衣服,總覺得剛才有人趁機偷摸了他幾把。

「我算是服了,第一次知道京城還有這么多人!」趙聃也被擠的夠嗆,連氣都不順了。

他們在小廝的指引下來到第三排,齊邵眼見的看見第一排坐著的似乎是李銳,連忙大喜過望的拉著趙聃往前而去。

「走走走,第三排能看清什么?我帶你蹭好位置去。」

「第三排已經很不錯了……你拉我去哪兒?」

「李銳!」

「齊兄!」

「齊哥哥!」

「哎呀好巧,我在後面看見你們也在,就和趙聃一起過來了。」

齊邵笑著拉著趙聃自來熟的坐下,一轉頭看到鄰桌被眾人包圍的是大皇子殿下,頓時眼睛都圓了。

「怎么那位出宮了?」齊邵這下後悔往前坐了,可是跑都跑上前了,再回去未免有些心虛的意思。

「我就是陪那位出來的。」李銳好笑的看著齊邵先喜後驚的表情,「你還是去給那位行個禮吧。」

他是舍人,平日里一直隨駕,自然是對大皇子再熟悉不過了。陛下考校功課的時候,他也都一直在旁邊的。

齊邵看著被莫名其妙拉來的趙聃,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是你好,去了翰林院。什么都不知道反倒快活。」齊邵站起身,和桌上的孩子們告了個罪,施施然往大皇子那桌去了。

大皇子對著父皇身邊的近臣自然是客氣有加的,兩人稍微聊了一會兒,也是有說有笑。

「那位是誰?為什么好像和你們很熟悉的樣子?」李釗戳了戳李銘的胳膊。

「那是今科的狀元!旁邊這位趙大哥是探花!」李銘最崇拜「狀元」,兩只眼睛奕奕有神的說著,「這是大楚讀書人的驕傲!」

「哦哦哦哦,狀元和探花啊!」李釗也跟著李銘激動起來了。

他大哥是二甲傳臚呢!這兩位看起來比他大哥還小啊!

這可是能壓他大哥一頭的人,好厲害!

趙聃被兩個孩子熾熱的眼神看的坐立不安,無奈齊邵拉了他坐下,人又不見了,只能假裝一臉平靜的看著前方。

他是探花,又不是臉上開了花!

萬寧這桌坐的滿滿當當,而且大都是少年,其中坐著萬寧和燕妮兩人,自然是引起無數少女的羨慕。

畢竟這一桌子非富即貴,能坐前排都是王孫公子,而且這一桌子的少年長得都不差,後來的兩位男子更是風流倜儻,讓看熱鬧的少女們春心都萌動了幾下。

而中間卻眾星拱月的坐著兩個姑娘家,怎能讓她們恨不得以身代之?

等第三聲鑼鼓敲響,一個黃髯碧眼的老者走到了台上,四周響起了胡樂,更有幽幽的哼唱宛如從天而降,台下無數觀看之人頓時噤聲,聽那老者說話。

齊邵見好戲已經開始,連忙和大皇子告了個罪,又回了李銳旁邊坐下。

趙聃在桌子下踢了好友一腳,控訴他好生生把他拉到了前排。

他們兩人的票是這胡班交好的漢人老板送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聽完歌舞以後能夠賦詩一首,借著他們的名頭繼續宣傳宣傳。

畢竟這胡班以後准備長留京城,交好文人雅士是必須的。

兩人並不是假清高之人,對賦詩也看的不是那么正經,眼見作首詩就能得張票,而且不靠家里,也都樂意成人之美一次。

碧眼老人在上面大聲的說著什么,幾人只想看表演,不聽序言,李銳便小聲的指著桌子上的萬寧、孫燕妮和李釗等人和齊邵介紹是誰。

他也是剛剛知道那孫小姐不是跟著萬寧來的,而是被弟弟救的。

孫燕妮的姨夫正是他的舅舅張寧,算起來也是救了自家人,李銳誇了李銘幾句,就好言安撫了這表妹幾句。

只是他沒想到孫燕妮一點都沒留下yīn影的樣子,反倒安慰他不必擔心。

該說將門女兒養出來的孩子,總是爽利的嗎?

齊邵聽到那位穿著紅sè衣裙的女孩,正是大名鼎鼎的德陽郡主的侄女,心中略動了一動,伸過頭去和她寒暄。

「縣主好,在下是舍人齊邵,想向你請教一事。」齊邵按了按衣襟里貼身放著的許願牌,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問我?狀元還有什么事要向我請教的嗎?」萬寧好奇的眨了眨眼,也笑了起來,「你有什么事,不妨直問吧。你是李家哥哥的朋友,就是我家的朋友。」

「縣主爽快。」齊邵知道德陽郡主交游廣闊,京城眾多閨秀皆出入德陽郡主府中,所以這才向萬寧打探。

「不知縣主可聽說過一位姓顧名卿的姑娘?」齊邵帶著期冀的眼神看著萬寧。

「姓顧?莫不是江南顧家之人?沒聽說顧家有人來京啊……」萬寧縣主仔細回想了一下,想不出有姓顧名卿的姑娘曾經來過她家。

「你確定是姑娘嗎?陸家姐姐的母親也姓顧,是不是她的後輩?」

「哪位陸家姐姐?」

「就是禮部尚書陸家。陸大人的夫人正是江南顧氏。」

齊邵沒打聽出什么,有些失望的謝過了萬寧的解答。

趙聃自然知道齊邵在想些什么,對他挑了挑眉,好生意外的開了口:「你還在想著那盞河燈呢?詞雖寫的好,可是那字太丑,怕是在哪里聽來的罷。」

但凡擅長辭賦之人,沒有人字會丑成那樣的。

不過看起來有些生硬,好像並不是好好拿著筆的樣子。

「你不懂,也許是那姑娘故意為之,也許是那姑娘傷了手。總之,能寫出那般句子的佳人,絕不會是一個字寫的難看的姑娘。」

齊邵依然還在回味那首「水tiáo歌頭」,覺得即使是自己也做不出這樣的絕妙好詞來。

「光知道姓名又有什么用呢。顧家幾十年前早就被胡人滅了個干干凈凈,就算留了遺芳,也不會在京城。怕是另外哪個顧家的小姐。」趙聃搖著頭勸過友人,「你就當是一場奇遇,遇到就算了,還是不要放在心上吧。」

齊邵沒聽趙聃說什么,眼睛看著舞台上正跳著胡旋舞的胡姬,心思卻已經飄到那河岸邊,那被他重新放回水里的船燈之上。

舞台上口中含著紅花正在不停旋轉的舞娘看著一直凝視著她的俊俏公子,忍不住連拋了幾個媚眼。

漢人公子出手大方,若是得了他的青睞,等下打賞會更豐厚些。

想到這個,她扭動的更加妖嬈了,引得台下一陣叫好。

待一曲結束,那舞姬一個漂亮的回旋,將口中的紅花取了下來,用手使出巧勁拋了出去,直直地朝著齊邵而去。

只是齊邵雖在走神,但對迎面而來的東西總有條件反射,略一回神,身子偏了偏,就把那朵艷麗的紅花避了過去……

直直摔在他身旁的李銘臉上。

李銘看胡旋舞看的好好的,突然被一根棍子一樣的東西砸了個正著,而後覺得臉上濕漉漉的,等看到那是什么,才發現是那朵被舞姬一直叼在嘴里的西域奇花。

他的臉sè一下子黑了起來。

這么說,那濕漉漉的液體是……

我……我……!!

太惡心了!

「銘哥哥,你臉上怎么了?」

「銘弟,你臉上長紅包了!」

一旁看到李銘臉上有變的李銳,一臉嚴肅的把紅花丟遠,抬頭看向台上的舞姬。

那舞姬被李銳看著仇敵一般的眼神嚇到,急急忙忙的彎腰謝客就往台下走,連被擲上台子的各種打賞都顧不得了。

「你們跟去後台,把那舞姬控制起來,打探下是什么來路。」李銳看著弟弟臉上突然起來的小包,又和另外一個家將說道:「把那花撿起來,送去驗一驗……」

「李大公子,沒必要呢。李小少爺是不適應這花的花粉,起疹子了。」萬寧見多了花粉過敏的人,每次她姑父帶回什么奇花,家中總有一些丫鬟會出現呼吸急促或者碰到後起紅疹的情況。

「起疹子了?」

「是啊,拿水擦擦臉,回家養幾日就好了。」

萬寧覺得李家大公子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

「什么?還要好幾日才能好?」李銘已經被那胡女的口水惡心的不行,一聽連那花都會讓他破相幾天,心情更是大糟。

nǎinǎi說的不對!

他果然是倒霉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頸子讓我都沒辦法賣萌了。

好像錯字也不少,可是沒jīng力抓蟲了,等好一點了再來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