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正在一座閣樓頂上tiáo息,一般人,是看不見他的。
不過,古玄並沒有想過,要瞞著李元昊。
畢竟,大家如今有個師徒的情分在,這里又是李家。
自己身為李家家主的師父,在李家神隱得連家主都找不到,不太合適。
可現在,古玄後悔了。
從那一串武者被李元昊從地牢拉出來,直沖他的方向飛來之時起,古玄就反應過來不妙了。
可惜,事已至此,不妙也得硬著頭皮撐下去。
嘩嘩嘩。
李元昊站在古玄面前,將手中的鎖鏈,抖得震天響。
古玄微笑著睜開了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哦不,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看著李元昊。
同時,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九名武者。
那九名武者,皆垂頭喪氣,身上氣息萎靡,傷痕累累,眼神還有些渾濁,都還處於沒有完全清醒的狀態。
顯然,遭了不少罪。
李元昊隨手抓住一名武者的衣襟,將他揪到面前。
「師父,您老瞧瞧,這叫什么事兒?
我是萬萬沒想到呀,滲透進我家的細作,除了天道陣營以外,就數您應天宗最多。
足足九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我族一位負責派發丹葯資源的長老。
一搜他家,我的乖乖,光是我李家秘傳的丹方,都有足足三十六份兒!
這九個人,其中五個,是我李家人。
還有四個,是殺了我李家的人,之後取而代之冒充的。
這位,最過分,冒充不說,還和人道侶你儂我儂,孩子都生了一打了!
這是什么意思?當我李家的女人,是豬玀嗎?
現在,是群情激憤,地牢里負責審訊的族老長老們,全都qiáng烈要求,要把他們九個弄死?
但我一想,他們現在,畢竟算是您應天宗的人,就這么弄死,不合適。
師父,您覺得,我該怎么辦呢?」
李元昊一副痛心疾首,仿佛遭到了師父背叛的樣子,居高臨下,站在道德制高點,對著盤膝而坐的古玄,那是唾沫橫飛,仿佛要用口水,直接將古玄給活活淹死。
而此時,地牢里,那群李元昊口中,群情激憤的族老長老們,正表情凝重,忐忑不安地在踱著步。
「左右不過是九個細作而已,現在也馬馬虎虎,算是自己人了。
家主這么氣勢洶洶去問罪,怕是會傷了他們師徒的和氣呀。
要不,咱們去勸勸?」
第三族老表情有些糾結。
這是他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了。
但,就是沒有人響應。
眾人全都糾結不已。
勸吧,怕得罪家主,從此在李家,前途一片黯淡。
不勸吧,怕家主得罪古玄。
古玄那人,不能得罪呀。
但凡得罪了古玄的,仔細數來,什么天道陣營,中元域,還包括他們李家,從來沒有好果子吃!
而且,是一次都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元傑鼓起了勇氣,小心翼翼道:「咱們,不出去為好!
他們兩師徒的事情,理應由他們兩師徒解決。
在這件事情上,沒有應天宗,沒有李家,只有一對師徒而已。
師徒之間的事情,哪里lún得到我們這群外人chā手?」
這番話,令一眾負責審訊工作的族老長老們,全都眼睛一亮。
他們不由高看了李元傑一眼。
這家伙,雖然地位不高,平時跟著李元笑混,像是個趨炎附勢之徒,但關鍵時刻,居然還有這等智慧。
在場之人,就屬這李元傑地位最低,年齡最小,但不料,所有人都在糾結,瞎擔心,反倒不如這小子看得通透。
第三族老重重拍了拍李元傑的肩膀。
「小子,說得不錯,大善!
咱們該喝茶喝茶,該善後善後。
還要記住,那九人是細作,哦不,是應天宗之人的消息,要爛在肚子里。
不管他們是死是活,還會不會留在李家。
總之,細作名單,沒有他們。
見到他們,一切照舊,該稱兄道弟就繼續稱兄道弟,該看不順眼,那就繼續看不順眼!」
李元傑被第三族老親切地拍著肩膀,受寵若驚,趕緊朝著第三族老彎腰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