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只為『刀下留人』(下)(1 / 2)

木匠 青兒19 5407 字 2023-04-24

這個消息對程偉林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很可能憑借這個契機能把李永泰的秋後問斬的局面扳回來,為了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程偉林向趙福坤了解新任命的局長的情況。

據趙福坤介紹,新來的局長叫高青山,早年間是西山一帶有名的土匪頭子,他是靠打家劫舍起家的,他的手下有好幾十號,手里都有家伙,高青山明搶暗奪的女人不下十個,個個都長得如花似玉,其中他最欣賞也最聽她話的是一個叫山杏的女孩。

山杏就是土生土長的山里的女孩,她從會走路就跟著父親在深山里打獵,也練就了一身的本領,爬山上樹對山杏就是小菜一碟,山杏的父親也從沒有拿山杏當女孩子養過,當山杏長到十六歲的時候,碰上了土匪頭子的高青山,高青山一眼就相中了山杏,山杏的父親死活不肯讓好好的女兒嫁給土匪頭子,可是高青山一個勁的窮追猛打,還別說就讓山杏從了。

山杏從了高青山,是因為山杏本身就是在大山里長大的,她已經適應了山里的生活,不願意走出大山,她覺得那不是她的世界,父母的意思是要她嫁給山下條件好點的人家,山杏覺得如果嫁給高青山至少不會讓她走出大山過不屬於她的生活,就是這么簡單,十六歲的山杏答應了高青山的求婚。

說來也怪,當高青山決定把山杏娶進門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好幾個女人,長相身段都不比山杏差,可是這幾個女人身上沒有山杏身上的天然的野性,高青山喜歡順從他的女人,但償慣了順從的女人的味道,他又想嘗嘗有點野性的女人的味道,另外山杏有一身的本事,拉弓射箭一點不遜色他,他有征服山杏的大男人的感覺。

山杏的父母見山杏死心塌地的要跟高青天,俗話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山杏的父母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答應了這門子親事,山杏背著弓箭就來到了高青山的老窩,那幾個高青山的女人見了山杏這身打扮,都捂著最笑話山杏,高青山見了山杏的這個打扮,說山杏有個性他喜歡。

山杏跟人打交道少,從小就接觸父母還有就是獵物,所以對幾個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她根本不放在心上,而自從山杏來到以後,高青山就把山杏當成了手心里的寶,對那幾個女人免不了要冷淡,這引起了幾個女人爭風吃醋,山杏為此倒不以為然,她跟高青山說,你不要老在我這里,老在我這里影響我進山打獵。

高青山聽了山杏的話,也分別照顧著幾個女人,就像現在的小品中說的叫『雨露均沾』,後來由於高青山的隊伍不斷壯大,由打家劫舍發展成跟政府對著干,政府想出了『詔安』的主意,他們答應高青山,只要高青山帶著他的隊伍下山,政府承諾他當縣城保安司令,給足銀兩和槍支,只要不把槍口對准政府要員就行。

面對優厚的條件,高青山願意答應,因為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他願意過踏實的衣食無憂的生活,盡管過去的日子,也風光也刺激,但終究擔驚受怕的,但高青山想到了自己的幾個女人,他跟政府提出,自己的女人多開銷大,如果政府答應再多撥些銀兩用於她們的開銷,他就馬上下山就職。

政府很快答應他的要求,還額外分給他三處宅院用於安置幾個女人,高青山就這樣被『詔安』下山當了保安司令。

這里面還有一段小插曲,高青山答應了『詔安』以後,幾個女人高興的手舞足蹈,終於可以離開大山過縣城太太的生活了,可是山杏跟高青山提出,她不會跟高青山到縣城生活,她要留在山上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這讓高青山犯了難,他離不開山杏,如果山杏離開他的生活,他寧可不要這個保安司令。

幾個女人見山杏如此的不開眼,她們生怕因為山杏的拒絕,把她們去縣城過好日子的如意算盤給打破了,她們開始輪番的做山杏的工作,可山杏就是不同意,高青山沒轍了,只好把老丈人和丈母娘搬了出來,山杏的父母也來做山杏的工作:

「這門親事是你自己選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扁擔抱著走』,高青山是你的丈夫,丈夫在哪里女人就得在哪里,哪有你這樣的,丈夫去縣城你一個人留在山上,現在還好有我們老倆跟你作伴,將來我們走了,你孤單的留在山上,我們走也走的不安生啊。」母親說著哭了起來。

「可是我到了縣城都不會走道,跟個傻子似的,哪有山里隨便自在,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山杏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總不能在山里自由自在一輩子吧,你也得為人家高青山想想吧。」母親勸說道。

「那你們非要我去也行,你們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只要我們能做的,一定答應你。」母親見山杏松口了還沒聽山杏提什么要求就張口先答應了。

「您二老跟我去縣城咱們一起生活。」

「這哪成啊?就算我們答應,人家高青山能同意啊,人家娶的是媳婦,怎么肯搭上兩個老的,想都別想。」母親知道了山杏的要求拒絕了。

「您二老先說答不答應,高青山那有我去說。」

兩個老人為難了,答應山杏的要求,擔心人家高青山會不樂意,不答應吧,山杏就拒絕跟高青山去縣城,就在這個時候,高青山進屋了,山杏拉著高青山說:

「我答應跟你去縣城,但是有個條件,你要是答應這個條件,我立馬跟你走。」

「只要你答應跟我去縣城,一百個條件我都答應。」

「我要我父母跟我一塊去縣城生活。」山杏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還當是什么條件呢,原來是這個呀,沒問題,我還會讓你們住在一個宅子里,現在夫人可以跟我去縣城了吧?」高青山磕巴都沒打就爽快的答應了山杏的條件。

要不有這樣一句話呢『一物降一物,鹽鹵點豆腐』,別看高青山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可在山杏面前順服的要命,也不知他的哪根命脈被山杏把著了,就是那么邪性。

高青山一行人等來到了縣城,如願的安置了身邊的幾個女人和手下的弟兄,坐上了保安司令的交椅,在坐上保安司令的日子里,高青山遵守了他的承諾,不找縣里邊有權有勢的人的麻煩,甚至成了這些人的保護傘,他的小日子過得清閑自在。

到任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讓高青山的名號引起了縣長的關注。

縣長的兒子二十郎當歲,他的生性跟他父親的職位大相徑庭,縣長的兒子好像是錯了性別,一副女孩子的皮膚和長相,不像一般的男孩子天性頑皮,他每天就是兩點一線,學校和家。因為平日里縣長有很多應酬需要帶著家人前往,每次兒子去了要么躲到一邊不說話,要么就是不打招呼自己跑回家。

看到別的達官貴人家的孩子張揚的個性縣長很是羨慕,但『教曲唱不得』,兒子骨子里就不具備這些東西,可能老天把這些交際的本事都給了父親,到了兒子這就變成今天這副模樣了,兒子的性情也被同學們所恥笑,免不了要被個別的同學欺負或玩耍,兒子從此不想走出家門,學業也不想再讀完了。

看著兒子整天在家像個大家閨秀,把縣長急的沒法,後來縣長的老婆從兒子的言談話語中得知,兒子之所以不去學校上學,是因為縣警察局局長的兒子經常欺負他,還經常把他弄到背人的地方,給他的臉上塗上紅粉,穿上女孩子的衣服,這讓兒子沒了尊嚴,所以打死他他也不願再走出家門一步。

按理說,從官位老說縣警察局長是要聽縣長調遣的,縣長一句話,警察局長的兒子就不敢在對兒子進行騷擾,可是情況恰恰不是這樣,警察局長盡管頭銜沒有縣長大,但他手里有人有槍,再加上警察局長原來也是混江湖混出來的,身上有著一股匪氣,縣長不敢惹他,但自己好好的兒子被人家欺負的這口惡氣又時時的憋在胸口不好受。

為了出這口惡氣,縣長想到了被『詔安』的同是土匪出身的高青山,縣長帶著夫人和兒子來到高青山家拜訪,縣長的拜訪讓高青山受寵若驚,當然縣長不光是帶著家人來,還帶來了一盒子金條,高青山看到縣長出此大禮必定有事相求,他跟縣長表示,願為縣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縣長把兒子被警察局長兒子欺負的不敢上學的事情和盤托出,高青山聽了立即拍案叫起:

「這不反了嗎?堂堂的縣長兒子讓警察局長的兒子欺負的不敢上學?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不行,這口氣就是您縣長肯咽下,我高青山也咽不下,您發話吧想讓我怎么干。」

見高青山如果仗義,縣長讓兩邊的家人退出屋去,他和高青山開始商量任何整治警察局長事宜。

按照和縣長商量好的高青山開始行動,他先找到了和警察局長相好的『丁香樓』的翠翠,威脅恐嚇翠翠讓她把局長約到『丁香樓』來,然後高青山讓自己的手下裝扮成犯人的家屬,事先等候在翠翠的房間,翠翠身為青樓女子哪敢違抗高青山的命令,她讓另一個姐妹去找警察局長,說自己想他了要他來一趟。

警察局長接到翠翠小姐妹的傳話,沒用多長時間就來到了翠翠的房間,進了翠翠的房間以後,警察局長看到還有兩個陌生的人也在場,就詢問翠翠這是怎么回事,翠翠就按高青山交給她的話學舌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這兩個人是自己的老鄉,他們的親戚在縣城犯了事,現正在被通緝,他們想讓局長下令終止追究這個案子。

翠翠所謂的親戚拿出了一個盒子,局長打開一看十幾根金條,但這個時候局長還是有點慎重的,他詢問了倆人的情況以及他親戚所犯的案子,當聽說沒有人命,只是搶劫了銀行的錢的時候,局長動搖了,他在想如果有命案在身,即使自己下令終止追究,人家受害者還會抓住不放,現在還好只是搶劫,搶劫這種案件每天都在發生,一年、十年破案都很正常,應該不會有什么簍子,於是局長很自然的把那個裝有金條的盒子拉到了自己身邊,並從里面抽出兩根遞給了翠翠。

就在局長提著盒子要走的時候,高青山和縣長同時出現在翠翠的房間,人贓俱獲,局長就是想抵賴也不成了。

您要問了,怎么高青山和縣長這么寸,就在局長要拿走金條的時候他們出現了,這不奇怪,這就是縣長和高青山做的局,在兩個人在翠翠房間跟局長交易的時候,高青山和縣長就躲在翠翠的里間,那個盒子和金條就是縣長送給高青山,高青山又拿來做釣魚的誘餌的,局長最終還是落入了圈套。

根據局長的受賄情節,縣長在公開的場合大張旗鼓的宣布罷免了警察局長,任命高青山為縣警察局長,真是亂世出『英雄』啊!

高青山這個人沒有文化頭腦也很簡單,也許是當『山大王』時落下的毛病,喜歡聽奉承話,好大喜功,江湖氣十足,程偉林聽了趙福坤的介紹,覺得李永泰的事情還是有門,程偉林委托趙福坤把高青山請出來,地點還選在『福樓』,趙福坤在答應的同時還提醒程偉林,高青山最聽山杏的話,如果再把山杏搞定,讓山杏在高青山耳邊吹吹枕邊風,這件事就等於上了雙保險了,程偉林覺得趙福坤的提醒沒錯,他們要趕在請高青山之前跟山杏見一面,趙福坤一口答應由他安排,並當場敲定了日子。

程偉林回到家里,把從趙福坤那打探來的情況轉述給了張先生,張先生也認為,如果山杏能幫著說句話,高青天再應邀赴約,他們應該把握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倆個人經過精心思考,最終敲定要在酒席上,演一出『高青山斷案記』。

趙福坤打探到了高青山的老婆山杏的住所,他帶著程偉林貿然的來到了山杏的家,對於兩個陌生人的來訪,山杏表現出極大的冷淡,她對兩個人說,如果找高青山就去警局,她不方便會客,趙福坤開始施展他的三村不爛之舌,他對山杏說道:

「我叫趙福坤,是高局長的手下,早就聽說高局長的太太是個爽快的人,今天一見果然如此,我想給局長太太講個故事,講完這個故事我就走,希望局長太太給我這個機會。」

山杏想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大白天的見鬼了,進了人家就要給人家講故事,可她又打量著趙福坤身邊的程偉林,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倒像個正經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聽聽他們到底要講什么自己也不吃虧,於是她招呼兩個人坐下,趙福坤和程偉林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把李永泰的事情講給了山杏,當然在講述的過程中免不了有演繹的成分在里頭。

山杏本來就沒有文化,從小在深山里長大,她的思維和想法跟沙峪村的村民差不了多少,當他聽說老實巴交的李永泰被奸夫****欺負的時候,恨不得她也幫助李永泰殺了奸夫****,在看到山杏被故事所感動的時候,趙福坤告訴山杏,他剛才講的不是故事而是發生在沙峪村的真人真事,現在李永泰就在警局的死牢里關押等待秋後問斬,山杏一聽要問斬急了,她說問斬肯定是要高青山下令的,高青山要是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李永泰斬了,起她這就不行。

山杏告訴趙福坤她現在就去警局找高青山,趙福坤和程偉林見他們的講述起到了作用,就離開了山杏家。

山杏興沖沖的來到警局,警局的值班民警以為是哪里來的野丫頭,死活不讓他進,即使她說自己是局長的老婆,值班的警察也不相信,沒辦法山杏在警局門口大漢高青山的名字,高青山還真被喊了出來,當他看見山杏主動來警局找自己,心里那個高興,以前高青山讓山杏來警局山杏死活都不肯,這次她能主動來是給高青山驚喜,高青山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高青山把山杏讓進了辦公室,山杏屁股還沒坐穩就跟高青山說:

「聽說你要問斬一個殺了奸夫****的人?」

「什么奸夫****?我剛到任還沒人跟我說這件事,你是怎么聽說的?」

「你先別管我從哪聽說的,我可告訴你,你是警察局長,你得是個除暴安良的警察局長,如果你是非不分把好人給斬了,我就離開你再也不來縣城。」山杏動了氣。

聽了山杏沒頭沒腦的話,高青山料到他沒在家的時候,一定有生人去過他們家,並跟山杏講了什么,要不然山杏才不會冒冒失失的跑到警局跟自己說這番話的,可是高青山也認為,山杏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她一定是認定她聽說的案子有隱情,不願意讓一個有冤屈的人被問斬,高青山試探著山杏接觸過什么人,山杏一口咬定就是不讓高青山下令問斬殺奸夫****的那個人。

送走了山杏高青山一頭的霧水,他准備明天去死牢里看看,是不是關押著一個殺了奸夫****的人。

從山杏家出來,程偉林把山杏的態度告訴了張先生,張先生帶著和程偉林商量好的周密計劃連夜趕回了沙浴村,大虎和三大家族的主事都沒有睡覺,等待著張先生帶回的消息,張先生把『高青山斷案記』的計劃步驟跟大虎交代了一遍,大虎馬上集中全體村民傳達張先生的計劃。

大虎找來了大紅布制作了條幅,村民們也整裝待發,只聽張先生和大虎一聲令下,上百名沙峪村的男女老少浩浩盪盪的連夜趕往了縣城。

到達縣城後,程偉林把村民安排在一所學校的教室里,由大虎負責照看,他和張先生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福樓』。

片刻之後,趙福坤和高青山如約來到了包間,四個人同時落座之後,各自做了自我介紹,就在大家寒暄的時候,趙福坤的酒蟲發作了,他提議大家邊喝邊聊。

高青山在就任警察局長沒幾天,就答應趙福坤的邀約是有原因的,高青山表面上簡單粗魯,但他對官場上的規則還是很在意的,雖然有縣長做自己的後盾,但他也打探到,警局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弄不好得被淹死。

而趙福坤這個人,官職雖然不高但在警局的影響力不小,高青山初來乍到,身邊必須有像趙福坤這樣的左膀右臂來輔佐,以便在警局扎下根基,還有一點,高青山聽說,一起用餐的還有在縣政府工作的程偉林,他覺得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哪天就用得上程偉林,所以高青山才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趙福坤的邀約。

「諸位,我提議我們大家把酒杯端起來,這第一杯酒算是給高局長接風,恭喜榮任警察局長。」趙福坤先干了酒。

「這第二杯酒是我個人敬高局長的,我在這表態,今後高局長有用的著我趙福坤的地方,只要『吱』一聲,我會鞍前馬後、鞠躬盡瘁。」趙福坤又舉杯干了。

「高局長,初次見面,您給我的印象頗具大將風度,以鄙人的推斷,您必定在警局成就一番大業,為了日後成就的大業,我敬高局長一杯。」程偉林擔心讓趙福坤這樣干下去,會偏離了今天的主題,主動站起來敬高青山。

「對,對,還是人家程偉林有墨水,話一出口就讓人愛聽,那好今天的酒咱們得喝痛快了,不醉不歸,不醉不歸啊!」趙福坤端起酒杯又干了。

「好,你們都敬我酒了,現在該輪到我了,先跟你們說清楚,我高青山天生就是直性子,不會拐彎抹角,就跟我喝酒似得喜歡喝痛快酒,一口悶,今天咱們既然聚在了一起,咱們就來個他娘的不醉不歸,諸位可不能認慫,來,咱們端起杯,干!」高青山端起酒杯也干了。

四個人推杯換盞,眼看兩瓶白酒已經喝得見底了,程偉林給張先生使了個眼色,張先生心領神會,跟跑堂的又要了一瓶白酒,程偉林給高青山和趙福坤滿上,只給自己和張先生意思了一下。

高青山和趙福坤喝得盡興,一開始的拘謹勁盪然無存,倆個人開始稱兄道弟,程偉林感覺機會成熟了,應該實施他和張先生預定的計劃了,他跟張先生耳語了一會,張先生借故去衛生間溜走了,屋里只剩下高青山、程偉林和趙福坤了,程偉林在給高局長滿酒的時候,故意岔開了話題:

「高局長,縣城里的老百姓們都嚷嚷說,咱縣警察局來了個包青天,不知您聽說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