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未長成 第64節(1 / 2)

「……」

饒是錢飛英知道容螢傾慕陸陽,但也沒料到會粘他粘到這個程度,瞧著還有幾分羨慕與嫉妒。

趁著中午在驛站稍作休息,陸陽實在忍無可忍,把她拉到一旁,壓低聲音:「你作甚么?這可是在外面,收斂些吧。」

容螢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有意抬起胳膊給他看,還晃了兩下,笑道:「收,斂,些,哦?」

陸陽自知理虧,忙將手松開。

容螢這才湊上去,同樣輕聲道:「咱們倆都私定終身了,不能在一起就罷了,眼下還得跟著這群人走,瞧著都礙眼,你就不能讓我揩點油?」

陸陽:「……」

他正無語,容螢忽然摁著眉心,嬌嗔一聲,作勢往他身上倒:「哎喲,頭怎么暈了。」

陸陽伸手攬住她的腰,容螢便順勢靠在他胸前,一副弱柳扶風,一吹就倒的樣子。

遠處一棵槐樹上,樹干被人拍得啪啪作響。

岳澤狠狠扣著樹皮,指向前面朝裴天儒道:「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哪兒像是去辦正事的,簡直就是假公濟私!」

整棵樹都被他拍得搖晃不止,裴天儒好不容易才穩住,「你冷靜點,冷靜點……」

☆、第50章 【舊故人】

容螢還歪在陸陽肩頭說話,對面的岑景忽朝他二人走過來,拿了個手爐,一言不發地塞到她懷中。

「還請公主以大局為重,凡事適可而止。」

說完,他有意無意瞪了陸陽一眼,才轉身離開。

幾日下來,這個人的敵意如此明顯,他自然有留意到。容螢心不在焉地抱著手爐,轉頭看到陸陽對著那個人的背影,沖她使眼色,大致意思就是:解釋一下。

她不在意地攏攏頭發:「什么呀。」

陸陽慢吞吞道:「不打算說點什么?」

「你想要我說什么?」容螢倒是樂了,把手爐放到他掌心里暖著,「這也不能怪我呀。本公主冰雪聰明,秀外慧中,天底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遭人惦記也不奇怪嘛。」

他笑了笑,隨後又搖頭:「別這么張揚,當心惹人懷疑。」

「不要緊的。」容螢摩挲著他的手背,冰涼的肌膚在手爐下開始漸漸回暖,他的手指很修長,雖然已有些粗糙,但看上去仍舊賞心悅目。

「跟著錢飛英這一路,我都是這么過來的。他們知道我愛粘人,不會起疑。」

陸陽頷首嗯了聲,忽然回過味兒來:「對他們也這樣過?」

「哎呀,那是逢場作戲啦。」容螢摟著他胳膊,「原本是打算讓岳澤找個機會混進來,可巧遇上了你。」見他還顰著眉,她笑嘻嘻地伸手去撫平。

「好啦好啦,又吃醋了?真是年紀越大,心眼兒越小。」

陸陽將她手拿下來,趁四下無人,才飛快握了握。

「我倒不是在想這個。」他移開視線,看向那邊尚在與錢飛英說話的岑景。

總覺得此人……

好像在哪兒見過。

又歇息了一陣,眾人才再度啟程,緊趕慢趕,到傍晚的時候終於抵達了下一個驛站。

他們一行人數不多,但也有十來個,小小的廳堂瞬間被擠滿,店伙一個去給他們安排住處,一個張羅著准備飯食,上上下下的跑,忙碌不已。

出門在外沒法講究,眼看著房間尚未收拾出來,又怕容螢餓著,錢飛英便先叫上菜,就在樓下用了。

小地方都是粗茶淡飯,哪怕有魚肉,也算不上可口。容螢倒沒覺得有什么,親手給陸陽盛了碗湯,錢飛英卻吃得破不順心,直嚷嚷要叫酒,岑景在旁出聲:「將軍,在外不宜飲酒,會誤事。」

錢飛英聽著有點委屈:「就一壺?」

「一壺也不行。」

容螢正在給陸陽夾菜,聞言偷偷和他咬耳朵:「看見了吧,他誰都管,不只是我,連自己頂頭上司都不放過。」然後又補充,「所以你不能怪我張揚,我又沒招惹他。」

陸陽聽著好笑,正要說話,那門外也有一架馬車停下,車內的人帶了個仆從,慢悠悠地往驛站里頭走。

「小二、小二!」

那人不耐地喚了兩聲,「還有客房么?」

店伙剛把酒菜端上來,急忙應聲,「哎喲客官,實在是對不住,小店已經客滿了。」

「什么?這才多早,就客滿了?」

來者聲音越聽越耳熟,容螢和陸陽都不約而同往門外看去,這一看倒是嚇出一身冷汗。

男子年近三十,穿了件精致的長袍,雖是文人打扮,瞧著卻像是哪家的老爺。

待仔細打量那相貌,六尺長短,一對三角眼,唇方口正,手執折扇,竟然是杜玉!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怎么好端端的會在此處遇到他了?

容螢捏緊竹筷,在心里暗道:但願他沒認出他們倆才好。

剛這么想,錢飛英毫無征兆,嚯的站了起來。

「杜兄!」他喜上眉梢,當即離了位子過去,只見對方微微一怔,很快也露出笑意,拱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