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同人策花(二十)軍醫帳中的爭鋒相對(1 / 2)

天策士兵們都道,自打那位萬花谷的女醫來後,將軍的精氣神愈發好了,眼角眉梢帶著亢奮與激情,親自率軍打了幾場奇襲與伏擊戰,每次都贏得干脆利落,戰績漂亮到讓人無話可說,連一貫不甘示弱的蒼雲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主將本就樂觀,如今又勝了幾場,全軍士氣高漲,一路雄赳赳氣昂昂向洛陽開拔。

話說軍中多了一位大夫,這本是件好事,但人間的事總多坎坷,畢竟各人性情立場不同,紛爭便由此生發。

許亦涵和竹兒來之前,隨行軍醫由一位七秀坊出身的姑娘調度,她名為顧念,單修雲裳心法,醫術精湛,又擅於混戰亂斗中自我保全,多數時候不需專人照料,故而教人很是省心與信賴。

七秀坊的醫術亦是名動天下,許亦涵此番出谷,也存了博采眾長的心思,因而有意觀察她們診斷與用葯,得了閑,也將救治重傷士卒的方子拿來揣摩比較,偶有啟發,便記錄在冊,供日後研究考量。

許亦涵性情柔婉近人,骨子里卻浸著高雅出塵的隱逸氣質,因而自有一股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拒人千里,加上與紀筠連關系曖昧,故大小軍官士卒皆是以禮相待、敬重有加,比起與顧念的熟稔親近,倒有些疏離的意味。

好在許亦涵並不在意,她也是清凈慣了的,無人叨擾便緘默寡言,醉心於修身養性諸事。奈何她不惹事,偏有事要自行引上身來。

最初幾日,顧念還只是以不善的目光打量著她,偶爾說幾句帶刺的話,誠心抹她的面子,這些倒也罷了,後來便漸漸發展到與她爭辯些用葯對錯與劑量,許亦涵一一解釋,並沉吟片刻,道:「秀姑娘,你我醫術本非一脈,故而用葯有異,然根本目的都是救治傷患。若我每次問診用葯,都要向你解釋這許多,只怕添我這個人手反倒更耽誤功夫。若是姑娘對我醫術還有顧慮,懇請直言,或需重新考察,也早些准備為好。」

一番話說得低柔和緩,卻又不卑不亢,立場鮮明。帳中幾個七秀皆是面露訝然,下意識便去看顧念臉色,被她余光一瞥,便很快訕訕地低下頭去,一邊忙著手上的事,一邊卻豎起了耳朵,不肯錯過這場好戲。

顧念臉上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遮掩過去,莞爾微笑,道:「這話怎么說?我乃是軍醫帳中的負責人,有些要緊的將士用葯施針,自然都要過問的,也並非獨你一個。七秀坊與萬花谷的醫術雖名目不同,到底救死扶傷的路數是一脈相承的,你只消稍作說明,若道理不差,我焉有橫加干涉或無故插手之理?人命關天,自然是萬分小心為上,怎么好嫌繁瑣,你說……是也不是?」

許亦涵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抬眼見顧念勾著唇,雙眸威懾十足地鎖定自己,彎彎的眉眼中沒有半點笑意,撲面而來的寒意教人心頭一冷。她這一番話說得也是無懈可擊,至少在外行人聽來,非但徹底駁斥了許亦涵,還反手給她扣了幾頂帽子,綿里藏針地扎過來,越是細細回味,越覺得疼。

倒不是不能一一還擊,只是那樣跟著她的節奏越說越多、長篇大論,反倒失了氣度、落了下風,更有咄咄逼人的嫌疑。此刻光是看著她盡在掌控的神情,便知還有後手,一時不止,更與自己的本意背道而馳。

「自然。」許亦涵念及此,淡淡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