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48(2 / 2)

袁植緩慢撥開蒙著她腦袋的被子,何笙微微打著鼾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姑娘要么不睡,一睡就是雷打不動,平時說話也不大聲,高興了就抿著小嘴偷樂,難過了就垂著腦袋發愣,何笙很簡單,簡單的就像一張白紙,不管什么情緒都能在上面清晰顯現。

她不漂亮,但人變白後顯得很清秀,性子也好,袁植看著她睡夢中的臉是越看越滿意。

手沿著她面部的輪廓線條輕輕滑動,最後落到她微張的嘴巴上,食指輕輕按了按,溫熱柔軟的觸感頓時讓他有種顫栗的感覺,這種經歷很奇妙,會讓他背脊發毛,整個人忍不住想蜷縮,可又從內里透出一股全然釋放的矛盾感。

手指徘徊良久,緊接著附身湊了過去,直到彼此呼吸相融,雙唇相貼,腦袋是混沌的,內心是滿足的,舌尖想要更深入的。

但理智還在,舌頭輕輕在她唇上舔舐了下後連忙退了開來,袁植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整張臉已經漲的通紅,雙眼濕露著散發出天生的媚感,他轉頭大喘了幾口氣才緩和過來,再看向一無所知的何笙時心想,就是這個人了,可能不盡完美,但好像再也離不開了。

這個認知其實之前就有,只是這個晚上格外明顯。

何笙次日醒來看見袁植面向窗外坐著,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擱在茶幾上,耳朵里塞著耳麥,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膝蓋,雙眼微合,淺顯的日出光照潑灑在他身上,看過去居然透著一股虔誠的神聖。

何笙揉著眼睛坐起來,「這么早!」

袁植摘了耳麥起身,「還睡嗎?」

「不睡了。」

她一股腦的爬起來去衛生間刷牙洗臉,袁植跟著走到門口,斜倚在門框上看她,何笙此時滿嘴的泡沫,被他直白的目光看的有些別扭,低頭看看自己,又轉向他,含糊道:「怎么了?我身上有東西?」

「沒。」袁植目光掃過她的頭頂,「哎,等會我給你梳頭。」

何笙鼓著腮幫子滿臉驚訝,把水吐掉,「你會嗎?」

「總有第一次的不是?我試試唄!」

何笙把杯子牙刷放好,開始放水洗臉,邊點頭,「好吧!」

洗漱完回到房間,袁植走到櫃台旁拿起梳子掰了掰,折出一個弧度,「會不會太軟?」他看眼何笙亂糟糟的長發,「別到時斷了。」

「那換一個!」何笙跳到床上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放著一把小巧的木梳,「這是佳音上次買來送給我的,可好用了。」

袁植從她手里接過來,往上拋了拋,都沒手掌大,表面雕著花紋,說實話看著確實不錯,但這么小能用嗎?

何笙已經自覺解開橡皮筋,拿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然後背對袁植盤腿坐好,聲音清亮的叫了聲,「我好了!」

袁植曲著一條腿也坐到床上,抓了抓她的後腦勺,把梳子插進頭發往下梳,何笙的頭發很細很軟還很多,顏色也不是純正的黑色,透著股淺淺的黃,綜合起來更接近濃濃的褐色,聽人說頭發泛黃都是因為自身營養不良導致,也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看何笙之前亂糟糟的什么都吃,營養應該很全面。

男生短發方便的很,隨手抓一抓就能出門,就算用梳子也比長發利落,因此袁植有些控制不好力道,梳子一下來頭發眼睜睜看著纏到了一塊。

他哎哎了幾聲,停了動作,「打結了!」

何笙齜牙咧嘴捧住了腦袋,「你太大力了!」

「行行行,我再輕點。」他把何笙的頭掰正,揪起打結的那一小撮開始用手扯,一兩根頭發連帶的往外拽傳來的刺痛讓何笙皺了眉,無聲的一下一下張著嘴巴。

過了大半小時硬是被扯下一團頭發後,何笙搖著頭是死活都不讓他弄了,自己動作利落快速的綁上馬尾跳到一邊。

袁植挺失望,但也沒再勉強她。

下樓退完房去吃了早點,又坐車回了學校。

袁植帶著她在平時經常活動的地方逛了圈,圖書館,體育場,最後把人帶到假山旁,這里有水,有樹,有石凳,迷你的山水風景造的很別致。

「你在這等我,我去寢室拿行李,然後咱們回家。」袁植囑咐道。

何笙應了聲,然後看著袁植走遠。

陽光穿過假山縫隙投到她身上,暖的有些熱,左右張望了幾眼,慢慢朝里走去,那邊有座木制的亭子,相鄰的還有一座古水車,以及顯露在水上的青石路。

草坪上零星坐著幾個看書的女大學生,何笙沿著小路慢悠悠往前走,最後挨著一棵參天大樹停下了,隔著樹過去有張木椅子,上面坐了個人,何笙抱著樹干偷偷望了眼,何婉悅屈膝坐在上面轉著水筆在做題。

這么大個校園里又撞上了,何笙著實有些意外,正思考著要不要現身的時候,對方突兀的起身轉了過來,兩人都愣了下,何笙嗖的躲回了樹後面。

何婉悅皺了下眉,隨後抱著書繞到樹後,看向垂著頭的何笙。

四五年沒見,彼此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次的意外相逢誰都沒有預料到,雙方都有些詞窮,加上曾經並不親近的關系,更加顯得尷尬。

何婉悅捏著筆輕輕敲擊了下書本,率先打破沉默,「這幾年過的怎么樣?」

何笙盯著自己的腳尖點頭,「挺好的。」

「聽說你和我們學校那個男的住一塊。」

「袁植?」何笙抬了頭,「嗯,把我接走的就是他父親。」

袁植在校的名聲不小,家境如何也多少有些了解,生在如此富碩的環境里想來是差不到哪去,有句話被錢昭娣說對了,離了何家,何笙只會過的更好。

雖然何笙走的那會見她的狼狽樣多少有些憐憫,心里不說期盼但也希望她能稍微過的好點,可現在見人真的風光無限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又隱隱的有些不甘,人的想法永遠這么微妙又矛盾。

何婉悅目光復雜的看了她半晌,淡道:「挺好。」

何笙扭著自己的書包帶,其實她也想問問何家另外的人怎么樣,可是她發現自己好像叫不出父母那兩個充滿溫情的名詞了,隨著年紀的增長和學識的增多,她懂得了很多東西,可能平時看著柔柔弱弱,但她不覺得自己是個多善良的人,從有記憶開始到最後離開,她找不出對方給予的好,相反有太多刻骨銘心的疼痛,親情太薄弱了,而且文字里的父母也不該是這樣的。

「爺爺,好嗎?」斟酌很久最終也只問出了這么一個問題。

「不太好,畢竟年齡大了。」

「也是。」生老病死的規律誰都逃不脫,她又道:「你們呢?」

「就這樣。」

何笙干干的應了聲,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今天有些風,樹葉被吹的唰唰響,兩人靜默了會,何婉悅又要說什么的時候有人快步走了過來。

「怎么跑這來了?」正是行色匆匆的袁植,對於何婉悅的存在讓他不由皺眉,望過來的目光也帶了警惕。

何婉悅好笑的側了下頭,隨後對何笙道:「我先走了。」

「噢,好!」頓了頓,又加了句,「再見。」

何婉悅只是擺了下手,她們還是不見面的好,沒多大意思。

等人走遠,袁植問何笙,「她和你說什么了?」

「沒,就問我近況。」

「近況?」袁植挑眉,驚訝道:「你們認識?」

何笙頓了頓,點頭,「嗯,她是我二姐。」

袁植瞠目,「你姐?沒聽你說過呀,昨天也沒聽你說。」

那會食堂不碰到面了?小孩也沒什么反應呀!

他在何笙胳膊上輕輕敲了一記,豎著眉道:「你故意瞞我?」

「沒有。」何笙退了一步,揉了揉胳膊,「以為不會碰到呢,說了也沒多大意義。」

袁植想起何笙以前說的關於那個家里的情況,零零碎碎的不詳細,但也能感覺出他們感情的稀薄。

「何婉悅以前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她們只是不搭嘎而已。

袁植沒再問什么,抬手搭在她肩上,「走,回家,面團也回來了,剛打我電話呢,咱們找他去玩。」

「何守司回來了?」何笙側頭望著袁植,「他什么時候到的?」

「今天早上吧!」

「啊,佳音該高興壞了。」

「我現在也要回去,你不高興嗎?」

「高興的呀!」

兩人勾肩搭背慢慢吞吞的往外走,普照的陽光溫暖著整塊大地,少年滿足的摟著他的姑娘,笑的肆意張揚,誰都沒想過和過去再有什么牽扯,他們都以為這不過是次沒有後續的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鼓勵,這章夠豐滿吧?我昨天所謂的誇獎是要你們誇我的章節字數......⊙﹏⊙b

何婉悅是導火線,但作用不大,戲份一如她的開場不會很多。

明天又是周日,祝大家有個愉快的周末,周一晚見,看文愉快!_

說些題外話:

人這一生,或短或長總歸要有些不順心的事,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想的最多的便是感情,前幾日久未聯系的朋友發來消息,她的情緒很低落,我問原因,後得知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兩人相識於高中,到現在已經七年,年前還在和我說今年會訂婚結婚,年後卻是這樣一番境況,原因是男方家長全部反對,若一定要在一起,那么可以等到他們三十歲,如果三十歲兩人依舊如此堅定,那么他們妥協可以結婚。

女人最重要的七年已經被耗費,所謂三十除了一個年歲數字,也是拿一個女人所剩無幾的青春做賭博,我很是感慨,感慨過後卻不知如何回復,其實道理誰都懂,只要男人自己堅持,家長反對有什么用?將一個女人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只能說是這個男人的責任,表決的態度不夠罷了。

年,卻所鄉翻卜人!換句話說,她耗費七祝大家有情人終成眷屬,沒有什么比兩個相愛的人攜手一輩子更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