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沒記住。」從袁植用手機開始她就一次也沒打過,自然沒去記,嚴柏的也沒記牢,唯一記住的座機已經沒人接了。
不過都過去了,盡管遺憾,但袁植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
「肚子餓嗎?我去叫餐上來。」現在已經是下午,他們中飯都沒吃。
何笙拉住他,轉頭看看窗外,「不用了,我……我得回醫館。」
出來的時候一句話都沒留,醫館里的人該著急了,而且下午會很忙。
袁植重新坐回她面前,「你在那都做什么?」
「很多,能做的盡量都會幫一把。」
「打雜嗎?就像你今天還跑去買飯一樣。」
何笙有些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那里只有我最閑,應該的。」
袁植握著她的手,半晌才笑了笑,「嗯,在的時候好好干,過幾天咱們就得回家,讓你們領導好好安排一下工作。」
何笙的面容一僵,想抽回自己的手,袁植力道一緊只能作罷,她低著頭,皺眉不說話。
房間里很安靜,靜的幾乎讓人感到壓抑。
「怎么了?」袁植歪頭瞅她,勉強勾起嘴角,「回去後我們依舊可以回到以前住的地方,吳嬸見到你也一定高興,那會她也傷心壞了,而且現在也不用怕袁崇陽了,他再也不能拿我們怎么樣。」
何笙依舊不吭聲,他搖了搖她,「何笙?」
「我……」她快速看了袁植一眼,緊緊捏著毛巾,艱難道:「我不能走。」
「不走?」袁植不可思議的重復了遍,隨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輕聲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你告訴我不回去?何笙,你和我開玩笑吧?」
生氣的袁植讓她感到難過,她輕聲道:「這里有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不能隨意拋棄他。」
想想這些年來遇見的人,醫館里熱情毒舌卻非常照顧她的醫護朋友,跟著廖時出訪走動碰見的那些滿臉感激的病患,還有周遭已經熟識見面會笑一笑打聲招呼的鄰居,一手好廚藝的胡師傅,脫胎換骨已經為人母的陳佳音。
以及那個為她付出很多,在她最難的時候出手拉住她,並再也沒有放開的廖時。
被人遺棄有多絕望他們都明白,她不能對廖時那么殘忍,他那么好。
袁植木然的和她對視著,面色僵冷,「我對你不重要了嗎?」
怎么可能不重要?
可是這樣的重要性不代表她就能隨意的放棄這里的一景一物,去傷害那個無辜並給予她重大恩惠的廖時。
何笙活了二十幾年,有太多人虧欠她,她在一次次絕望中堅強,這種過程太痛苦,絕不能付諸在廖時身上。
何笙含淚沉默下來,這樣的沉默於袁植而言就顯得格外殘酷。
過了很久她才再次開口,語氣格外平靜,「那年回去沒找到你們,出來的時候在以前路口的那個報亭看到了一個新聞。」
她頓了頓,攪著毛巾的手更用力了,「上面是你和一個女的在一塊的照片。」
她抿唇看了袁植一眼,「因為……因為你們表情看過去都很高興,然後我發現原來沒有我你也可以過的很好,不對,是過的更好。」
她笑了笑,滑下淚來,說了句讓袁植仿佛瞬間掉入地獄的話,「我沒想過還能再見到你們,但今天見到了還是很開心。」
袁植定定的看著何笙微微帶笑的臉卻讓他感到萬分悲傷的臉,這樣的何笙讓他覺得陌生,有些疲累的閉了閉眼,隨後抬手用力按著左邊心臟跳動地方,疼的好像馬上要死掉。
好半晌,他聲音沉沉的說了句,「原來你已經把我摒除在外,根本沒打算再見我。」
所以找不到他便安穩的呆在這里,也沒想過下半生再和他有牽扯。
原來他的何笙是這么想的。
竟然是這么想的。
「我跟那個人沒什么,雜志報刊上的話不能隨便信。」袁植解釋了句,他能怪何笙嗎?能怪的只有自己。
「我可以給你時間做准備,但你必須跟我走。」
「可是……」
「沒有可是。」袁植毫不猶豫的打斷她,態度十分堅決,「這件事沒得商量,之前是我不知情,現在不可能再由著你亂來。」
話已經被堵死,何笙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最後總歸沒再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感覺怎么樣?沒哭的舉手!
還有,請表揚我今天字數的豐滿!
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