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1 / 2)

和二郎說了,他也贊成。沒兩日他便聯系好了殺豬佬,自然不是朱大富那廝。現在宋家輕易不提起這些糟心事,宋母恨死了李氏,正是因為她,宋家失去了一個金孫。

如今豬肉老貴了,瘦肉都賣到二十五文一斤了,還有往上漲的趨勢。眾人一提起這個都不住地搖頭,不過多養了幾頭豬的人家就樂了。羅雲初他們賣了一頭,整只賣的,得了兩千一百多文錢。結賬那會,直看得許氏羨慕不已,只可惜今年他們大房這邊只養了一頭,得留著自家用,哪能買呀。

那殺豬佬得了一頭豬後,還老問二郎他們欄里的那頭賣不賣。待他們說了是留給自家過年用的後,他才一臉遺憾地走了。

過了臘月後,羅雲初便把家里為過年准備的零嘴放出來了。飯團口袋里更是時刻都裝著一些吃食,早上是咸脆花生,下午便換成了黃酥糖。幾乎一天幾個花樣,還不帶重樣的。加上他又是個大方的,很少吃獨食,遂他在村子里是最受孩子們歡迎的玩伴。哪個要是不長眼地敢欺負他把他弄哭,必定遭到一群小蘿卜頭的圍攻。上回就有個六歲的娃眼氣他,搶了他兜里的三文錢,把他惹哭了。被大胖領著一群孩子追著滿村打。

過年其實是最舒心的日子,除了忙碌一點外,吃穿用度均是一年中最好的。羅雲初有時閑下來時,總會遺憾這里沒有麻將,若不然得空時約幾個相熟的嬸嫂摸個八圈,豈不樂哉?有欲望就有動力,麻將她是整不出來了,或許說她能做出來,但木頭的麻將有什么好玩的?光滑沉重的質感觸感才是麻將吸引人之處啊。不過沒有麻將不代表沒有別的娛樂方式啊,一副撲克更利於家庭間的交流。

弄了兩天,一副撲克終於還是被她弄出來了。雖然比不上現代的美觀,但畢竟還是能玩的。晚上一家四口窩在暖暖的大床上,就著黃亮的燭光打上幾鋪牌,氣氛異常溫馨。飯團畢竟只是個四歲的孩子,許多時候都出錯牌幫倒忙,常被羅雲初和二郎戲稱為小叛徒。而此時躺在一旁的小湯圓總會吃著拳頭,咿咿呀呀地叫著,每逢有人偷個空去逗他時,他總會流著口水兀自笑得開心,眉眼彎彎的。

天氣越來越冷,在飯團一次小感冒後,大冷的天里羅雲初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在西側間那邊睡。便讓二郎將他之前睡的小床撐開,放在他們的房里,讓飯團也一起睡在他們的房里,同房不同床。

飯團當時知道這一大好消息時,吸著兩管鼻涕追問了好幾回是不是真的。直到晚上躺在暖暖的小床上,他才肯相信這是真的。當下他就撲到羅雲初懷里撒了好一會嬌。

不過飯團如願了,二郎就慘了。對媳婦這一決定,他心里不樂意極了,以前房子緊張,不得不委屈一點,現在自己有好幾間大屋了,還得委屈自己?在自個屋里想和媳婦親熱一下,都還要顧忌兒子。湯圓就算了,人小也不記事,偶爾當著他的面放縱一下也無事。但飯團嘛,都快四歲了,在他面前肯定得收斂點。即便他不介意,媳婦肯定是不允的。

於是,二郎的艱難的隱忍日子便開始了,每晚都在心里祈禱他那倆兒子趕緊睡吧睡吧,睡了他便可以和媳婦那個那個了。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死我了,繼續碼字,希望明天能有兩更,今晚沒了啊。

83、野菜充飢 ...

宋銘承拆開家中寄來的書信,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氣。之前隨著京城的物價越升越高,他心中也隱隱擔憂老家那邊,他啟程時老家已有許久未下雨了。一路走來,他聽說不少地方都鬧干旱。遂到了京城沒幾日,他便修書一封托人帶回老家,問了問家里的情況。如今收到信,知道一切尚好,他便放下心來了。

他沒在信中說盤纏被搶一事,今年大部分地方年成都不好,家中收成想必也不甚樂觀,他可不想再麻煩家里了。而且他現在身上還有三十二兩呢。自打付了房租後,他就沒怎么動這筆錢了。如今他每日傍晚都會花一個時辰,准時到崇文門那里擺攤給人寫書信寫對聯。他字好人又耐心,加上態度好,不像別的舉子一樣一副鼻孔朝天的清高樣子,遂很快就有了口碑。四九城里的平頭百姓販夫走卒等都樂意找他幫忙,而且價錢也公道。

「銘承,回來了?」

宋銘承剛上樓,就被一個書生叫住了,他頓住腳步,笑道:「是啊。」

旁邊一位書生聽到林曾慶主動和宋銘承打招呼,看向宋銘承的眼神閃過一股爐火,隨即冷笑道:「宋兄剛從崇文門那邊回來吧?不知掙了幾文錢,說出來也好讓大家樂呵樂呵。」這話擺明了說他一屆清貴書生,卻整日地與這些黃白之物打道,真是有辱斯文。

宋銘承一挑眉,「不過是掙點口糧錢罷了。比不得張兄家底豐厚,完全不用自己操心經濟。」自食其力,他不覺得有什么可恥的。

眼前這位叫張世名的書生,似乎開始就和他很不對盤,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使得他處處和自己做對。頭幾回的酸言酸語他都懶得和他計較,不計較不代表他是好欺負的。這種人就像虱子,時不時咬你一下,不是很痛,卻讓你煩不勝煩。事不過三,既然他一而再再而三來挑釁,自己也不必再給他什么好臉色。

家底豐厚這一詞頓時讓張世名脹紅了臉,他家境清貧的事狀元樓里十有八九都是知道的。而宋銘承此刻說他家底豐厚,這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么?他若家底豐厚的話,他就不會住在那吵雜的下等房了,他若家底豐厚的話,家中老母便不用為了給他上京湊盤纏把家中的口糧都賣了大半了。

來到京城,領略了京城的繁華後,張世名方覺得之前自己就是井底之蛙啊。想在此扎根的想法就此種下,所以才會對據說是某高官之子的林曾慶那么巴結。可惜人家卻對自己愛搭不理的,反而對同是一屆布衣的宋銘承熱情有加。這怎么能不讓他妒火中燒?宋銘承,他憑什么?

其實同住在此樓,誰有料誰沒料大家都看得出來。若不是張世名太過分了,宋承銘也不會如此反諷於他。

林曾慶笑了,心中對宋銘承這朋友更是欣賞,他很對自己的口味。

「走走走,馮安臨在大堂那辦了個以文會友的辯論賽,咱們去看看。」說話間,林曾慶的手便勾上了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