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忐忑又茫然地走出衣帽間，望向站在床邊的媽媽，疑惑地問：「媽媽，你剛才不是說很累嗎？」

其實母女兩已經很久沒一起睡了，顧憐真的搞不懂，媽媽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是啊。」徐夢說。

一想到藏在衣帽間門後的爸爸，顧憐後背都沁出一層冷汗，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些，說：「那今晚就先不聊了吧，你早點休息。」

徐夢沒理她，彎腰掀開被子，直接上了床，然後拍拍身邊的位置，說：「寶貝快上來。」

顧憐：「……」

現在這種情況，她應該怎么辦？難道要讓爸爸在門口躲到媽媽睡著嗎？

顧憐心跳如鼓，咽了咽口水，說：「媽媽，要不我們去你房間吧，去你床上睡。」

一向順著她的徐夢，今晚卻格外堅持，說：「不用，媽媽今晚就想睡寶貝的被窩。」

顧憐：「……」

她已經努力了，爸爸，你就再藏一會吧。

顧憐這么想著，只能僵硬著手腳爬上床，和媽媽並排躺進被窩里。

徐夢側躺著，漂亮的眉眼很溫柔，很難找出一點歲月的痕跡，可能性格溫柔的人，歲月也會溫柔的待她吧，可惜這么好的一個女人，她的丈夫和女兒，卻背著她，做盡了下流的事。

「媽媽。」顧憐小聲叫她，「你想聊什么？」

徐夢就問她喜歡什么樣性格的男生，最近見過那么多男生，也沒見她喜歡哪一個。

「媽媽，我才18歲，還不想談戀愛。」顧憐說。

「這么好的年紀，就應該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啊，我和你爸爸說過了，顧家不需要你去聯姻，以後你的婚姻，就由你自己做主。」

「謝謝媽媽。」

徐夢猶豫了片刻，才試探著說：「寶貝，哪天媽媽要和你爸爸離婚，你會難過嗎？」

顧憐楞了下，瞪大眼睛看向徐夢：「媽媽？」

徐夢嘆氣，「其實我和你爸的情況，你也很清楚，我們是被迫在一起的……」

難怪最近媽媽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這就是真正的原因吧，媽媽要和爸爸離婚，要離開這個家，所以把最好的東西一股腦地交給她。

知道他們沒感情是一回事，真正聽到離婚一詞，又是另一回。

顧憐眼眶發酸發漲，漸漸變得濕潤：「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當然不是……」徐夢伸手將顧憐摟進懷里，拍拍她的背，輕聲說：「你永遠是我的寶貝，但媽媽不想帶著遺憾渡過余生，我想去找他，想去愛他，小憐，原諒媽媽的自私，媽媽愛你，也愛他。」

徐夢語氣溫柔，娓娓道來，有一滴淚從她眼角悄然滑落。

顧憐靠在媽媽香軟的懷里，沒有再開口，她想，媽媽確實有權利去追求她的幸福，這種幸福，是親情和金錢都無法給予她的。

母女兩心情都有些復雜，一時間都沒再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媽媽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她是真的累極，很快便安穩入眠。

顧憐又發了會呆，悄悄抬頭看向衣帽間，等了一會，見里面沒有動靜，便悄悄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走過去，結果剛踏進衣帽間，她就被爸爸一把拉進門後面。

門後的空間並不寬敞，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到一起。

顧憐倒吸口氣，踮起腳尖，用氣音對爸爸說：「你快出去，媽媽睡著了。」

顧修年垂眼看她，目光幽暗，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他伸手摟住顧憐的後腰，稍一使力，兩人便貼得更緊一些，他的嘴唇貼在她耳朵上，輕聲問：「你是不是很難過？」

顧憐抿了抿唇，老實回答：「嗯。」

想了想，她問爸爸：「媽媽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這事了？」

「嗯。」

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顧修年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然後湊過去狠狠吻住她，舌頭探進她嘴里，色情地攪動著，許久才放開她。

「顧憐，沒關系的，你還有我。」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