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時，顧憐有點忐忑。

以前爸爸雖沒對她發過脾氣，但冷著臉的時候，那股威壓感還是很可怕的，所以那會她總是想辦法避開爸爸，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也挺幼稚的。

現在顧憐也不再害怕爸爸，但對長輩和強者的敬畏感，始終沒有消失。

「咚咚咚。」

幾聲敲擊，像是敲在她自己心頭上，讓心臟更快地跳動起來。

「進。」男人沉悶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顧憐推開一扇門，探頭進去看，顧修年沒在辦公，而是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抽煙，挺括的西服，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格外挺拔。

「爸爸。」顧憐小聲叫他。

顧修年吐出一口煙霧，轉頭看她，問她：「怎么過來了？」

顧憐吐了吐舌頭，拎著蛋糕走進去，順手將門關上，說：「我來請你吃草莓蛋糕。」

男人原本緊鎖的眉心，在女兒出現後，就放松了不少，內心有再多煩躁的情緒，在看到女兒笑臉的瞬間，迅速被撫平了。

他將快要抽完的煙摁滅，轉身走回辦公室前，對她說：「過來。」

像在叫一只小寵物。

顧憐嘟起嘴，拎著手里的草莓蛋糕，朝他走了過去。

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仰頭打量爸爸的神色，柔聲問：「爸爸，你還在生氣嗎？」

顧修年的心頭像被一根羽毛輕輕撓過，瞬間軟了下來，他沉默幾秒後，才開口說：「不是生你的氣。」

「我知道啊，我這么可愛，爸爸怎么可能生我的氣。」顧憐笑著自吹自擂起來，不過很快又說：「我是來哄爸爸的。」

顧修年差點被她這句話逗笑，這么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哄他，還是他自己的女兒，這角色是不是顛倒了？

他挑眉，問她：「你想怎么哄我？」

顧憐指指紙盒里的蛋糕，說：「我請你吃草莓蛋糕啊。」

顧修年皺眉，嫌棄道：「我不喜歡甜食。」

「啊？」

「我來喂你吃吧。」他說。

顧憐：「……」

爸爸好像很喜歡喂她吃東西，這難道也是他的興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