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緣起緣滅山崖間(1 / 2)

先生與王恩將軍交接後,帶著我們回了詠河書院,先生們也不折騰我們,讓我們休息了好些日才復課。

復課這天,歐陽先生他告訴我們聖上參閱知縣和王恩將軍上的奏摺,對詠河書院極為讚賞,除了先生的評分,每位學子需寫或畫,呈給聖上一幅這次震災的作品。

學子們聽了都摩拳擦掌打算一展長才,也有像朱亮那種慌張無措的,歐陽先生清了清喉嚨說:「兩個時辰後,把作品交上。」

宣布考核結果那天,聖上派了太子太傅,也就是李玄華的祖父來到了詠河書院,學子們又驚又喜,但先生們卻雲淡風輕,對我們的毛躁十分不滿,讓我們靜坐了一堂課。

李太傅知曉詠河書院清高風氣,簡單地設了小宴,所有的先生都出席了,學長們列席在前,新生們就坐在下排。

一位侍衛代傳話「宣江如星、林清極、簡如婉上前。」

「可是林清極?」一個滄桑的嗓音問,我趕忙答是。

「老夫還未謝你,救了我孫兒玄華。」他笑咪咪地,我直道不敢受恩。

一旁的侍衛將畫作展開,正是我交上的那幅圖,是一橫幅。

「聖上很好奇,其他學子畫的都是災情,何以你畫這三個小兒,笑得歡快?」

畫上,是雪地里的三個孩子,一邊跑著一邊高舉著某物,跑前的孩子回頭對後面的孩子笑著,後兩個孩子臉被凍得通紅,卻很高興。

「回太傅,那日下山,雪大得很,見遠處有一人被半埋雪中,這三小兒面無表情埃在一起走著,經過那屍,也不畏懼,挖了雪,在他身上找到一小塊結凍的包子,揣在懷中趕緊往旁跑去,學生印象深刻,便作了此畫。」

眾人聽得我說,面色沉重,唏噓不已。

「稚童無依,見屍麻木,卻因這點小食天真開懷……」他細細看著畫,彷彿在想像當天情景,大伙也跟著看畫,不敢打擾。

良久,太傅繼續問:「這畫里疊色不錯,月白、象牙、荼白、霜色、魚白、牙色、老銀、鴨卵青……可對?」

我驚訝的抬起頭,沒想到此人也能細辨這相近之白。

爹爹看姊姊在書畫上有天分,教姊姊獨門的調色法兒,姊姊常拿來配線作綉活,打絡子,這調色是姊姊教我的。

「太傅聰慧,什么都懂。」我這么一說,他卻沉下臉。

一時間,殿堂上鴉雀無聲,我看了如星哥一眼,他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

「林清極,姓林……」我不解他為何喃喃念著我的名,先生們也是懵。

「你父親……可還在?」

「學生父親已逝。」

「可是叫……」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林……小梅?」

我張大了嘴,這他都知道?

他看我神情似乎明瞭,表情瞬間又恢復和徐,點點頭,「他的孩子都這么大了,還有出息,很好,很好!」

他似乎有些難過,但又很高興的看著我,他大筆一揮讓江如星獲得此屆院生第一,我得了第二。

然後旁的先生拿出了一張寫著數字的條子,一邊算著,一邊振筆疾書的寫下院生名單。

我興奮極了,秀彩牌!

隔日,我下山想找阿碩哥說此事,才至山腰,遇到一馬車,「可是清極姑娘?主子吩咐我等在此等候,若您要下山,可搭此馬車。」

「你們主子是誰?」

那兩人對看一眼笑了,「是李公子,請吧。」

李太傅來了以後,李玄華對我更加照顧,我沒多想就上車了,這馬車十分舒適,有權有勢又有錢,這就是世家大族啊,還點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