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景笑了笑:「嗯。我是他哥哥。」
明央不吱聲了。
原著許雲安和許聽景的關系不太好,許聽景過於優秀,身為許家第二個孩子,外人處處將他和許聽景比對,久而久之,讓本來就沉悶的少年走上偏執的道路。
很快抵達私人病院,阿德里安抱著顧言秋去看診。
由於許家是股東之一,有專屬的vip通道,沒有了那些繁瑣的流程,顧言秋很快就接受到了醫生治療。
明央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暗自等待著。
周身一暗,陰影覆蓋而來。
緊接著,一件寬大的西裝外套裹住了她幼小的身軀。
明央仰起頭,在日昏當中,許聽景眉眼寧靜且溫和,給出一種最為天然的親切感。
「先穿著我的衣服,不然你也會生病。」
明央記得原著提過一嘴,說許聽景和小明央的親哥是對家,親哥一直是被他壓制的那一方。雖然她還沒見過親哥,但是現在來看,許聽景確實比親哥強。
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明央一臉真誠地對他說:「謝謝你。」
「不客氣。」許聽景笑意吟吟地,「我去給你買一杯牛奶,你乖乖在這里等我。」
許聽景叮囑完,去販賣機旁買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
明央確實渴了,捧著奶慢悠悠喝。
小姑娘一路上不吵不鬧也不哭,看起來乖巧十足。許聽景身為哥哥,自然也體驗過帶孩子的辛酸,許雲安五歲的時候也比其他小孩子懂事,但即使那樣也鬧得讓人受不了。
尤其每次來醫院,不是大哭就是大叫。
過於成熟對小孩子來說是一件十分反常的事。
「你告訴我,你和哥哥一直住在那里?」
明央立馬明白他口中的「那里」指的是什么。
明央靜靜思索,她和顧言秋還是小孩子,身上也沒有被虐待過的痕跡,加上大伯父大伯母是一對老演員,就算報警,警察估計也不會相信他們說的話。還有銀行每個月負責看護他們的專人收取了顧家不少好處,肯定也不會透露。
所以許家才是她的依靠。
但是她不能說得太清楚,因為那不符合一個小孩子的行為。
她的沉默讓許聽景誤認為她在害怕什么,「別擔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明央咬了咬嘴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似是在不安。
過了會兒,她才緩緩開口:「大伯父和大伯母經常生氣……」
「經常生氣?」
「嗯。」明央點頭,「會發火。」
許聽景皺眉:「會……打你們嗎?」
明央不吭聲了。
他嘆了口氣,沒有逼問,只是摸了摸她的頭。
故而明央又看向他:「……我和哥哥不想回去。那是大伯母和大伯父的家,不是我和哥哥的家。」她輕聲問,「我能和哥哥自己出去找房子嗎?」
她從自己的老虎包包里取出兩塊五,攤開在許聽景面前:「看,我有錢租房子。」
許聽景一愣,一瞬間覺得好笑,又覺得酸楚。
「雲安今天過生日,要應付那些賓客。所以沒辦法過來。」
「我知道。」明央認真點頭,「周圍沒人喜歡我們,只有雲安哥哥對我好,我不想讓哥哥死掉,所以才打給雲安哥哥的。」
許聽景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安慰話不應是說給本該無憂無慮的孩童聽的,任何寬慰憐憫,好像都是在變相告訴她「你是不幸的」,就算說者好意,聽的人也注定悲傷。
「那你要不要去聽景哥哥家住幾天?」
明央抬起頭,「可以嗎?」
「嗯。」許聽景摸她的小卷發,「家里很大,雲安一個人也很孤單,你和哥哥去住的話,雲安也會很開心。當然,我們也很歡迎你。」
他垂眸看了她手掌上的錢,緩緩扯過:「這個就當房租了。」
他把她放在了與自己同等的位置,以一種極為溫柔的方式守護了一顆幼小且如水晶般澄澈的心臟。
「少爺,那孩子輸上液了,醫生說沒有大礙。」
阿德里安自病房出來,向他們宣布這個消息。
許聽景頷首:「要去看哥哥嗎?」
明央跳下椅子,朝著病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