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1 / 2)

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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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聽聞徐公派了人來,亦是吃了一驚,梳洗一番換身衣裳立刻出來見了兩位書童。

小豆子見到來人,趕忙施禮:「公主,多年未見,可還安好?」

楚瑤眼圈一紅:「真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你……我很好,師父呢?他老人家如何了?身體可還好?劉承有沒有再派人去騷擾他?」

「放心吧,」小豆子咧嘴笑道,「先生好得很,劉承找了大半年找不到我們也就拉倒了,我們現在隱居在一處山林里,與周先生毗鄰而居,先生沒事就把周先生叫來下棋,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那就好……那就好。」

楚瑤喃喃。

小豆子這才把一張單子遞了過去,道:「師父聽聞公主即將出嫁,特地派我送來添妝,里面是添妝的單子和師父寫給您的書信,公主您看看。」

楚瑤接過,拆開火漆,將信紙抽了出來。

徐公沒有像旁人一般表達對她這門婚事的擔憂,反而為魏祁感慨了一番。

「那小子一向看你不順眼,你看他亦如是,如今他落到你手里,也不知這日子過的會多慘,想想就覺得他有些可憐。」

臨了還說了句「你害我輸了一局棋,讓周老兒從我這里騙走了一副暖玉棋子,記得將來賠給我。」

楚瑤失笑,先前那點兒愁緒立刻煙消雲散,讓人去庫里尋了幾副極為珍貴的棋子,交給小豆子讓他改日給師父帶回去。

小豆子笑著接下,將周老先生和若愚師兄給她准備的添妝單子也交給了她,又說了許多徐公近來發生的趣事,這才笑著離開了,臨走前還轉達了幾句徐公未曾寫在信上的話。

「先生道楚王貪婪,怕我們到的太早,讓他生出異心,困住公主,脅迫先生出山,所以特地叮囑我們在魏使入城後,您出嫁前前來,免得給您添亂。」

「若是楚王發難,您只管往他身上推,他自能應對。」

楚瑤一愣,旋即點了點頭,讓人將他送了出去,待他走後,對燕國方向遙遙一拜:「多謝師父。」

小豆子前腳剛剛離開,楚沅後腳就趕了過來,坐定後迫不及待的問楚瑤:「你與徐公關系到底如何?為何他諸多門生不見聯絡,卻單單給你送來了添妝?」

楚瑤不解:「父親說的諸多門生是指哪些?若是指大燕皇子,那只是奉燕帝之命不得不給他們授課,認真說起來其實算不得師父的門生。」

那要這么說起來你豈不是也不算?

楚沅沉著臉想著,卻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旁人我且不管,我只想知道你與徐公關系如何?」

「我?我是師父最小的徒弟,在大燕時曾受師父教導六年,師父對我也頗為照顧,這些父親你都知道的啊,怎的如今又來問我?」

我當然知道!可我以為你所謂的師徒與那些大燕皇子和徐公的關系是一樣,誰能想到他明明是大燕丞相,卻對你這個楚國質子青眼有加?

「你與徐公關系如此要好,以前為何不告訴我?這幾年為何不幫我們聯絡徐公,請他出山襄助大楚?」

大燕一直以來素有文有徐公武有穆帥之說,可見徐公在天下文人之間名聲之顯赫。

若是有徐公相助,天下讀書人勢必隨之,屆時楚國將在諸國之中拔得頭籌,在這場群雄四起的戰亂中勝算也就更大。

楚瑤聞言面色微凝,低下頭去,喃喃道:「父親,師父年歲已高,離開燕京時就曾有言,此生決不再涉入朝廷紛爭。我是他的徒弟,又怎好為難他,讓他違背自己的心意,無法安享晚年?」

「可你也是我的女兒!楚國國主的女兒!你難道就不為我想一想,不為大楚想一想嗎?」

果然是女生外向,放著明明對大楚有益的事情不做,卻只念著她與徐公的那點兒師徒情誼!

楚沅心中氣惱,卻又不敢把話說的太重,怕楚瑤惱羞成怒,再也不幫他們聯絡徐公。

遂壓下心中怒意,語重心長的道:「綿綿,父親不是那不分輕重的人。徐公若是能來我大楚,我必然不會讓他受半點兒委屈。」

「你告訴父親徐公現在究竟在哪里,父親定當三顧茅廬,親自前去將他請來,以國師之禮相待。」

楚瑤抬眸,有些委屈的道:「女兒並不知道師父在哪里,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不與師父聯絡,逢年過節連個禮物都未曾送去。」

這話楚沅顯然不信,覺得她是偷偷與徐公聯絡過,卻不告訴他。

楚瑤似乎有些生氣,將桌上一張信紙遞給了他。

「這是師父讓小豆子給我帶來的信,您看看就知道了。」

楚沅也沒客氣,接過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只見徐公在信上說多年未曾與楚瑤聯系,若非從在外游歷的徒弟那里收到楚瑤即將成親的消息,只怕要等她嫁去魏國了都不知道。

後面對魏國世子魏祁調侃了一番,又說了什么棋局的事,通篇都是廢話,但語氣卻十分親昵,一看就與楚瑤關系甚好,是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徒弟疼愛。

楚沅看完心里更堵得慌了,悶聲道:「既然如此,那為父寫封信你讓那兩個書童帶去,交給徐公如何?」

楚瑤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誰知信件送到書童面前之後,卻被他們拒絕。

「我家先生三年前開始就不收外人信件了,這是規矩,還請楚王見諒。」

他們如是說道。

楚沅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卻又不能將他們如何,慪的生生捏碎了一個茶盞。

還是楚瑤主動把小豆子又叫了過去,當著他的面給徐公寫了封信,讓他帶給徐公,楚沅臉色這才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