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來就先打了人家一巴掌,還指望人家好好地安安靜靜的聽你後面的話?那不是做夢呢嗎?
魏祁聽他嘰里咕嚕說了一大推,說完之後自己竟然噎了半晌無法反駁,心里更憋悶了。
本來是想找他念叨念叨發泄一下,結果又被教訓了一頓。
他咕嘟咕嘟兩口把茶灌了下去:「反正她也不想嫁給我,我們就這樣分開過挺好,誰也礙不著誰。」
「所以,既然覺得挺好,世子你來我這兒做什么?炫耀嗎?」
魏祁:「……」
第20章 請安
魏祁從蕭謹言的院子里出來時,臉色比來時更差了。
初冬的風吹在臉上,帶著些許寒意,他披著斗篷翻身上馬,向魏宮走去。
在宮中偶遇幾個與魏延議事後散去的官員,對方笑著與他打招呼。
「世子,這么快就回來了?」
魏祁點了點頭:嗯,被蕭謹言趕出來了。
那家伙說什么為公主鳴不平,不願招待他這種不懂憐香惜玉之人,連茶都沒讓他再喝一口,就讓人送客了。
魏祁新婚無事,也沒別處可去,就只好又回了宮中。
因為他的寢宮多出了一個女主人,所以下人也比往常多了一些。
但楚瑤不喜歡太多人近身伺候,所以待在房中的只有青青,另有兩個她自己的婢女守在門外,其余人在各處各司其職,倒也不顯混亂。
雨彤和襲風是他的貼身婢女,從他回到魏國之後就開始伺候他,此時見他回來,立刻走上前來,准備跟他一同進屋,伺候他梳洗更衣。
魏祁卻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進去,他自己來就可以。
兩個婢女對視一眼,沒說什么,退了下去。
魏祁進殿後沒有直接去內室,而是先去了凈房,一邊收拾一邊想著,自己昨晚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太妥當?
不然蕭謹言也不至於直接把他趕了出來。
腦子里想著事,回屋時就沒太注意腳下,直到楚瑤叫了他一聲,他才停了下來。
「世子,小心,別過線了。」
楚瑤看著他腳邊說道。
魏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地上躺著一根繩子,顏色與地板差不多,小指粗細,從房間那頭綳到這頭,正將屋子分成兩半。
而此時他一只腳正踩在繩子邊上,只差一點就要越到另一邊去。
這是……
「誰先邁過去誰就是狗」的分界線!
魏祁臉色鐵青,冷哼一聲向旁邊挪了兩步,再也不覺得自己昨晚的話有什么不妥了。
跟這個女人還是分開過的好,免得他被氣死。
…………………………
翌日,魏祁像往常一樣天不亮就起床,去校場習武。
楚瑤在他起身時其實就已醒了,但因還不到自己平日里起床的時候,所以並未起來,打算再睡一會兒。
誰知魏祁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進入了永福宮,說是老夫人讓過來問問,世子夫人怎么還不去給她請安。
青青聽了面色一沉:「老夫人起得這么早嗎?這天都還沒亮呢。」
進入魏國前他們可是事先把很多事情都打聽清楚了的,包括魏老夫人和魏夫人的作息,公主應該什么時候去請安才合適。
現在明顯還不到魏老夫人往常起床的時候,這一看就是在刁難公主,有意找事。
來人是老夫人身邊的趙媽媽,她笑了笑,陰陽怪氣的道:「老夫人向來起得早,這個時候已經等候多時了。」
「她老人家原本也不想來催促公主的,但見世子都已經起了,以為公主身為人妻,為了伺候夫君沐浴更衣應該也已經起了才是,這才讓我來問問。怎么,難道公主還沒起嗎?」
青青綳著臉心想:去你的向來起得早!她往日明明要至少再過一個時辰才起!
可這話她卻不能說,只能干生一肚子悶氣。
還是楚瑤聽到動靜,把她叫了進去,她才強壓下怒火,轉身走了進去。
「那魏老夫人一定是故意的!」
青青一邊伺候楚瑤更衣一邊說道。
楚瑤淺笑:「故意的又如何?她一個七老八十的婦人,能早起刁難我這一回,還能每日都這么刁難我嗎?那不等先收拾了我,她自己的身子就扛不住了。」
青青當然也知道這個,但難免還是生氣,手上故意放慢了給楚瑤更衣的動作,直到趙媽媽在外面又催了好幾回才扶著楚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