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嘖嘖兩聲:「這珍月公主……真是厲害啊!」
魏老夫人在她手底下這才走了一回合,便徹底宣告慘敗,而且是敗的爬都爬不起來的那種。
不過這也是魏老夫人手段太差,戰斗力太低的緣故,換了別人,不一定輸的這么快。
魏祁則是喝了杯茶,神色有些罕見的凝重。
「還好她是我祖母,不然今天可能就鬧出人命來了。」
蕭謹言一驚:「不至於吧?這么嚴重?」
魏祁卻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神像無底的深潭。
「你不了解她,不知道有些事是決不能在她面前做的,有些話是決不能在她面前說的。」
「……什么事?」
「詆毀楚家,貶損楚國。」
「……」
「上一個這么做的人,是燕國的七皇子和他身邊的貼身小廝,你知道這兩人最終什么下場嗎?」
蕭謹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不可置信。
「七皇子……是公主殺的?」
魏祁勾了勾唇角:「是,燕七皇子與珍月公主向來不合,所以也格外不喜楚國人,不止一次在公主面前說楚國是一塊彈丸之地,於大燕而言可有可無。」
「原本這一句也不會讓珍月動怒,但怪就怪他有一次急怒之下說了更過分的話。」
「他說楚國百姓皆是畜類,楚國國主是萬畜之首,國主夫人孟氏只配被畜生騎在身下……」
話音落,蕭謹言再次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話也太難聽了!他好歹也是一國皇子,受過徐公教導讀過聖賢書的!怎么能……怎么能說得出口!」
「是啊,正常人都說不出這樣的話,可他偏偏就說了。所以……他死了。」
「死前被去三指,剜一眼,去勢,然後與他的小廝一起被扔到了關著發情的野獸的山洞中,被畜類騎於身下,被發現的時候幾乎屍骨無存。」
蕭謹言聽著魏祁的講述,久久回不過神來,半晌才問了一句:「公主那個時候多大?」
「十二歲。」
「……」
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可是……她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魏祁再次笑了笑:「珍月心思縝密,遠非你所能想象,她既然敢做,就是有絕不會被人發現的把握。」
蕭謹言:你不是不喜歡她嗎?這種有些贊賞又有些炫耀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不對啊,既然沒人發現,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時剛巧在附近一棵樹上睡覺。」
蕭謹言:「那還真是……巧啊,公主沒發現你嗎?」
「發現了。」
「那她竟然沒殺人滅口?」
「……」
「公主真是好心胸!換我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
「看來公主很信任你啊!」
「嗤,」魏祁這回終於不再沉默了,「你想多了,她不殺我只是因為沒做好殺我的准備,多殺我一個的話之前的事就難以周全,不殺我的話即便我去拆穿她,也沒有人會信我的話,甚至因為我在場,會讓人以為人是我殺的。也就是說,於她而言,我只是個意外,但並沒有威脅。」
「……世子,你很了解給公主啊!」
「……」
魏祁再次沉默了。
蕭謹言是不太明白魏祁跟楚瑤這種明明互相了解贊賞卻又互相排斥的行為的,更讓他不解的是:「楚家人待公主並不好啊。」
排擠她,針對她,搶奪她的嫁妝,甚至刺殺她。
「她為什么還要幫他們呢?」
在大燕時為了楚國怒殺皇子,在魏國時為了楚國頂撞老夫人。
「因為楚國再不好,也是她的母國。」
魏祁答道。
蕭謹言眼尾掃了過去:「你又知道了?」
「……換我我也會這么做,身為國主之子,本就應該維護自己國家的利益。」
蕭謹言卻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