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昨晚的刺客根本就不是孟無霜派來的,發現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
楊豎越說臉色越黑:「我早說過這方法不行,世子那么聰明,根本瞞不過去!」
「沒關系,」那人臉上依舊笑容和煦,「本就只是為了提醒世子一番而已,發不發現沒什么區別。」
楊豎一愣:「提醒世子?提醒他什么?」
「提醒他別忘了在大燕時的際遇,別忘了珍月給他帶來的苦楚。」
啊?
楊豎一聽,差點兒跳腳。
「你有病吧?這還用提醒嗎?世子怎么可能忘!」
青衣男子這才轉頭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忘的,單看自己想不想忘。」
「美人鄉,英雄冢,珍月容貌冠絕天下 ,又向來狡猾多端,千人千面,遇到一千個不同的人,便有一千副不同的面孔,凡她想收服討好之人,沒幾個是收服不了的。」
「如今君上和夫人已是對她心生歡喜,四郎君更是待她如同親姊。」
「咱們這些人被阻擋在外,那偌大的宮里,還有誰能提醒他,不要忘了曾經受過的苦,不要忘了曾經的屈辱?」
他甚至覺得,世子似乎已經開始有些遺忘了……
楊豎簡直覺得莫名其妙:「以前那段日子對世子來說並不好過,他就算忘了又有什么不好?珍月就算再厲害,現在不也嫁到魏國來了?還能翻出什么花樣?」
「我看你就是杞人憂天!以後這種事你自己干!我可不干了!」
他說完憤憤的走了,只留那青衣男子獨自一人繼續看著林子發呆。
嫁到了魏國,珍月就翻不出花樣了嗎?
男子的目光幽遠,唇邊的笑意終於消散,面色沉郁。
看看吧,這就是遺忘的下場。
不過三年過去,楊豎就忘了,珍月當初在大燕是怎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
那時的她年紀比現在還小,那時的她起初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質子而已,地位甚至還不如如今。
可即便這樣,她也一路從質子變為了公主,受盡燕帝寵愛。
但燕帝寵愛她的時候,他卻在背著燕帝拜徐公為師,偷偷救下穆氏兄弟,做了許多燕帝不知道的事。
所以,此人不除,勢必會擋住世子的去路!
已故燕帝的往日,說不定就是世子的將來。
身為世子的幕僚,他是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
魏祁這次過了很久才回宮,因為他還欠魏佑一個九連環和一把匕首,但先前楚瑤送給魏佑的九連環玉質極佳,不是隨隨便便便能找一個代替的。
雖然於魏佑而言什么樣的玉石並沒有什么區別,但魏祁還是不想在楚瑤面前留下把柄,所以托了蕭謹言去幫他找個差不多的。
如果找不到,就尋一塊兒上好的玉,重新打一個。
直到蕭謹言告訴他東西准備好了,他才回京,先去蘭楓閣找了他。
蕭謹言見他進來,邊笑邊將放著東西的托盤推了過去。
「我前些日子在路上碰到公主和四郎君了,似乎是公主出來游玩,四郎君跟著她一起。」
魏祁哦了一聲,沒說什么,讓人將東西收好了。
「四郎君許久不見你,問我你什么時候回來,還跟我說了一些趣事。」
魏祁肩膀一僵,下一刻直接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回宮了。」
說完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蕭謹言在身後邊笑邊拉長嗓音:「誒,世子別走啊,我專門燙了酒呢……」
專門燙了酒等著看他的笑話!
混蛋!
魏祁來去匆匆,屁股都沒坐熱就走了,直奔宮中。
回了宮,楚瑤並不在,說是去校場看魏佑習武去了。
他點了點頭,想了想,先轉身去了自己的書房。
蕭謹言找來的九連環確實玉質很好,不比之前楚瑤給魏佑的那個差。
魏祁拿在手里,研究半晌,再次開始試著拆解。
這東西確實與普通的玩具不同,需要費些腦子才能拆開,他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終於解開。
看著被解開的九連環,魏祁松了口氣。
也不是很難嗎,他那日只是不小心摔碎了而已,不然也能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