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打馬便向前跑去。
楚瑤笑著將自己的彈弓借給了孟無霜的部下,待他們離開後才翻身下馬,看向孟無霜。
「表哥可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孟無霜笑著點頭,也跟著從馬背上翻了下來,牽著韁繩跟她慢慢的往前走。
「嗯,之前就想跟你說的,但一直找不到機會。」
魏祁防他跟防賊似的,時時刻刻注意著不讓他跟綿綿單獨相見,有些話他也就一直不好說。
「君上前些日子路遇一女子欲尋短見,將其救了下來,估計過些時日就會把她接入宮里納為妾室了。」
楚瑤面色一僵,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你怎么知道的?」
她雖然一直派人盯著楚國,但畢竟如今離的遠了,不可能事事都了如指掌。
這件事她沒聽說,孟無霜也道那女子尚未入宮,就說明此人的身份還未完全查清,楚沅要等確定她的身份真的沒有問題之後才會讓人入宮。
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為了一個還不確定是不是一定會進宮的女人大張旗鼓的造勢,甚至會小心翼翼的隱瞞,免得最後人沒帶進去,還鬧得流言四起,影響他的聲譽。
若是這樣,孟無霜常年不在楚京,又是怎么知道的?
孟無霜看著遠處繁盛的樹木,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並未抵達眼底。
「因為那女人是我安排的。」
楚瑤再次愣住,這次卻沒有說話。
孟無霜手指松松的挽著韁繩,道:「你走了,宮里怎么也要有個人能護著夫人才是,所以我便安排了這么一個。」
楚瑤半晌無言,許久才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其實不必如此的,我已經安排好人保護母親了。」
「我知道,」孟無霜道,「綿綿你向來謹慎,又那般看重夫人,即使自己離開了,也一定會為夫人打算周全。」
「我只是覺得……還不夠。」
因為綿綿終究是夫人與君上的親生女兒,她即便再狠心,也做不出弒父戕母的舉動來。
可若萬一哪天君上的利益與她相悖,用夫人的性命來要挾她呢?
那個時候她該怎么辦?
所以,一定要有這么一個人,可以替她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甚至在必要的時候,做出一些必要的決斷。
楚沅於綿綿而言或許多少還有一些情分,但對他來說,卻是一個隨時可以抹去的人。
若不是他,綿綿怎么會嫁來魏國?怎么會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艱難求存?
這個人,根本就不配做綿綿的父親。
楚瑤輕嘆一聲,指尖兒在馬韁上繞了幾圈兒,又松開。
「事情還沒到這一步,表哥何必……」
「就當我未雨綢繆吧,畢竟君上這個人不可信,還是提前防備些的好。而且通過這件事也好讓夫人對君上徹底死心,讓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隨隨便便一副好皮囊都能把他迷惑的不知東南西北,可見這男人的心思早已不在她心上。
楚瑤卻搖了搖頭:「母親已經知道了,從父親背著我們決定跟魏國聯姻,把我嫁來大魏的那一刻,母親就對他徹底寒了心了。」
孟無霜聞言點了點頭:「那就好。」
也免得哪日他真的對楚沅下了手,夫人還心有不忍維護他。
想到楚夫人,孟無霜又蹙了蹙眉,轉頭看向楚瑤:「綿綿,並不是天底下所有人都如君上一般,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夫人一般的。」
不是所有男人都會拋棄妻子,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會被心愛的人背叛。
楚瑤嗯了一聲:「我知道啊。」
是嗎?
看上去不像。
孟無霜不知該怎么勸她,只能道:「我看你在魏國過的似乎不錯?」
這次魏國宴請他們這些楚國使臣,用的都是綿綿當初帶來的那些家具,可見是特意給她做面子。
要知道這些東西如今雖然已經在魏國流行起來,但是在楚國可還沒有呢。
若是真的按照禮儀來說,應該用更能另客人感到賓至如歸的方式招待他們才是。
但魏王卻選擇了這些對楚國使臣來說還十分陌生的東西,且大力宣揚這些東西都是綿綿帶來的,可見是對這個兒媳十分滿意。
楚瑤笑了笑,點了點頭:「是還不錯,君上與夫人都是很好相處的人,我之前也完全沒想到呢。」
這回說的君上和夫人自然不再是楚沅與孟氏,而是魏延與魏夫人。
「那世子呢?他怎么樣?我看他好像也很在意你呢。」
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