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情相悅(1 / 2)

誘紅樓 知樂 2868 字 2020-07-24

正當北靜王准備送客時,寶玉頎長的身形突然一挺,自信的神采瞬間籠罩他全身,道:「世兄,在下不才,勉強構思一首七言絕句,簡陋之處請勿見笑。」

「哦!說來聽聽!」

北靜王微笑著鼓勵寶玉,心想:雖然晚了點,但也好過全然不知。

寶玉清了清喉嚨,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一遍,然後假裝注視著畫卷,以悠揚的語調吟詠出聲……「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好!好!」

北靜王頓時一臉驚喜,他這才完全明白寶玉所說「構思」兩字的意思,忍不住連聲喝彩。

「賢弟這詩不但貼切,而且只用少許時間就做出如此好詩,想那曹植七步成詩也不過如此,賢弟令為兄慚愧呀!」

這個紅樓世界雖然與寶玉所知的歷史有點出入,但也算大同小異,他臉一紅,發自內心地說道:「世兄過獎了,我可不敢與曹植相比,請世兄千萬不要這樣誇獎小弟,那會令我沒臉見人的!」

「賢弟才華出眾,人品更是不凡!哈哈……」

北靜王也是性情中人,興奮之下,就抓住寶玉的手。

一番小小插曲後,寶玉與北靜王對桌而坐,開始談天說地。

若論說功,寶玉可一點也不臉紅,輕易就說得北靜王不停驚嘆,但他就是絕口不提此行真正的目的。

歡快的時光又過了半個時辰,北靜王反而等不及了,突然問道:「賢弟,應該還有要事吧?你盡管說來,只要為兄能辦到,絕不推辭!」

「世兄如此豪爽,那小弟也不嬌情了。」

寶玉露出灑脫的笑容,順手將身旁的禮盒推到北靜王朱水溶的面前,道:「世兄請看小弟所送之物是否合你心意?」

北靜王見寶玉神色鄭重,料定盒中必非尋常之物,鄭重地打開禮盒,隨即眼眸一亮,脫口而出道:「賢弟,此物是否就是城中近日流行的『紅樓香煙』,對吧?」

話語微頓,北靜王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繼續道:「不瞞賢弟,我昨日也叫下人買了幾根香煙回來試試,味道雖然不錯,但香味怎么與你送的有所不同?」

「當然有所不同,外面出售的只是平凡人家享用,小弟送世兄的可是專供王公大臣的特制香煙,就這一根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生活——月了!」

「是嗎?」

朱水溶聞言,開心地笑道:「那我怎么沒見店里有賣這種香煙?難道賢弟就是制造它的那位神秘人物?」

寶玉心中暗自一驚:看來這北靜王也是一個心細之人。

「不瞞世兄,你說的那位神秘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知交好友。」

說著,寶玉自懷中掏出一只煙盒,熟練地掏出一根香煙,隨即又掏出他特制的火柴,「嚓」的一聲點了起來。

朱水溶見狀,驚奇地說道:「賢弟,你手中是何物,竟然如此神奇,一擦就著?」

「呵呵……」

寶玉輕笑著將火柴遞給朱水溶,道:「這玩意兒叫『火柴』,是石鈺從西洋帶回來的,本意是與香煙一起售賣,我見其如此好用,所以順便拿來請世兄鑒賞一下,看一看此物可有大用處?」

「賢弟的意思是……」

朱水溶若有所悟地望著寶玉,隨即快人快語的問道:「恕為兄多問一句,以你賈家的勢力足以順利完成此事,又為何……」

朱水溶雖未明言,但寶玉又豈有不知之理?他面色平靜,一臉自然地喝了一口清茶,然後悠然地靠在椅背上。

「我賈家又怎能與世兄相比?況且世兄也應該聽說過『團結就是力量』這句俗話吧,你我合在一起定能發揮出三個人的力量,這就是小弟的來意。」

「這……」

朱水溶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到這其中龐大的利益,畢竟錢財誰不愛,他雖貴為王爺,但依然心動。

「賢弟,無功不受碌,我看此事還是……」

朱水溶掙扎一會而,最後還是搖頭拒絕。

寶玉又是敬佩又是好笑,繼續勸說道:「世兄怎會無功呢?朝廷的通關文書等物我還要倚仗你呢!」

「通關文書?」

朱水溶忍不住心中詫異,脫口反問道:「賢弟你要通關文書做什么?難不成……你要將香煙賣到番邦?」

「世兄猜得不錯,我就是准備售賣到番邦,賺番邦人的銀子。」

「賢弟好主意,這也算為我大明爭了一口氣。」

朱水溶自然是順著寶玉設的「台階」走下來,這一個交易再沒有障礙。

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寶玉與朱水溶又是一番歡聲笑語。

當寶玉正要離去時,朱水溶卻豪興大發,備酒席招待他。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觥籌交錯間,素以海量著稱的北靜王終於遇到對手,結局自是毫無疑問。

「賢弟,好……走,為兄……不送了。」

朱水溶在下人的扶持下,雙眼蒙矓地送寶玉出門。

「世兄請回,你我兄弟自有相聚機會。」

寶玉敏捷地翻身上馬,向朱水溶拱手施禮後,頭腦清醒的他雙腿一夾,縱騎而去。

就在寶玉即將消失在朱水溶等人的視野中時,在轉角處突然迎面行來一乘秀雅軟轎。

猝不及防的幾名轎夫與一干隨從見駿馬直沖而來,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叫,嚇得魂飛魄散,瞬間僵立於地。

奔馬之力猛如雷霆,眼看慘劇即將發生,寶玉心中一急,也不管自己的奇怪法力有無作用,下意識全速運轉動門法術。

心之所至,意為之開!在法力的包裹下,寶玉只覺馬兒瞬間與自己連為一體,血肉相連的玄妙之感令人馬之間心意相通。

瞬間馬兒一聲長嘯,以超越極限的高度騰空而起,好似天馬飛行般,竟然從轎頂一躍而過。

下一剎那,馬兒四蹄落地,隨即飛奔而去,一人一馬的背影瀟灑無比。

「哇!」

片刻,木然呆立的轎夫與隨從才回神過來,猶如炸開的鍋子般,驚嘆不絕,感慨不已。

豪華軟轎悄然間掀開一道細縫,兩道憤怒的目光牢牢追隨著遠去的人馬之影。

朱水溶醉意朦朧,並未看清楚這驚險的一幕,搖晃的身子一轉,欲回府歇息。

「王爺,天意公主的鸞駕來了。」

下人扶住朱水溶,恭敬地稟告道。

「是嗎?」

朱水溶努力睜開雙目,終於看到前方緩緩行近的軟轎,道:「王妹來了,你們還不上前迎接?」

假寶玉可不知自己無意間得罪當朝公主,兀自神采飛揚地踏入榮國府大門。

翻身下馬後,寶玉腳步一頓,望著眼前兩條道路,一條直通大觀園,一條直通賈府後院,他不由得猶豫起來。

鳳姐當日雖然答應一起改寫借據,可事後又猶猶豫豫,而自己這段時間也忙得暈頭轉向,以至事情一拖再拖。念及此處,寶玉眼前不由得閃過王熙鳳那豐潤的玉臉,心中一熱,再也不遲疑地迅快往後院行去。

「奴婢見過寶二爺,奶奶午睡時一概不見客,請二爺待會兒再來。」

寶玉剛到王熙鳳的居所,守在大門旁的小丫頭搶先開口拒客。

寶玉心中升起一絲失落,他已經分不清王熙鳳是否真在午睡,心情一沉,他放棄闖入的念頭,也許有點賭氣,他隨即腳步一轉向王夫人的居所走去,准備找金釧兒卿卿我我,以解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