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起眉頭,「什么叫……斷了聯系?」
「天氣惡劣,洪水爆發,中斷了通訊。」凌西澤道,「演習結束後,軍區臨時將他們調去救援了。」
這些,都是封子琛轉告給他的。
封玄明是西蘭軍區的軍長,而這場大型演習,就是在西蘭軍區舉行的,消息只給了封家,為的也只是讓封家安心。
雖然,連他也聯系不到封子珩。
這點自然不能跟楚涼夏說。
演習陣營太大,人數太多,加上演習范圍很廣,他們都有腿,自己會走,不可能准確知道每個人的位置,頂多清楚各個有編制的部隊的大概范圍。
問題就出在這里。
封子珩是以教授的身份臨時加入的,不屬於任何部隊,但是他有足夠的經驗,比較特殊——既能搞技術,又能搞實戰。
這次,他帶領的小組是移動的,人數很少,四處移動進行某種儀器的檢測,隨時能跟紅方分散的部隊搭伙……
所以,行蹤不定。
封玄明只能保證,自己沒有接到傷亡通知。
也就是說,封子珩不知所蹤,但沒生命危險。最大的可能,是在沒有通訊的地方,跟戰士們一起抗洪、救人。
楚涼夏極不信任地盯著他。
最後,她問:「人沒事嗎?」
「人有事,會有消息。」
「……」
楚涼夏第一次覺得,自己特不想知道封子珩的消息。
心情很壓抑,楚涼夏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
凌西澤朝郎林使了個眼色,兩人回到了沙發旁。
都沒吃中飯,陳嫂剛帶了水果過來,兩人准備吃一點兒。
過了一會兒。
兩人各自解決完一個蘋果。
不知何時,楚涼夏已經側著身,面朝他們。
一直等他們丟完垃圾,她才問:「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十來天。」凌西澤隨口回答。
「我現在能操心了嗎?」楚涼夏不死心地問。
「不能。」凌西澤丟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楚涼夏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視線落到郎林身上,「郎林,你怎么在這兒?」
她沒記錯的話,郎溪苑已經禁止郎林見她了。
郎溪苑怎么會允許郎林來見她呢?
「學校請假了,沒地兒去。」郎林沉靜地回答,面上沒有任何破綻。
這個答案,是凌西澤事先跟他說的。
暫時不要把郎溪苑去世的事情跟楚涼夏說。
楚涼夏本來情緒不佳,事情一樁接一樁的,她總不能一次性全接受了。
「郎溪苑知道嗎?」楚涼夏毫無避免地提及到這個名字。
郎林動作一僵,在凌西澤的注視下,平穩地道:「不知道。」
「哦。」
楚涼夏放了心。
她可不想住院住到一半,郎溪苑就過來大鬧病房。
傳出去,也不大好看。
陳嫂帶了份粥過來,同時帶了醫生過來給楚涼夏檢查一下。
燒已經退了,身子有點虛,好好養著,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
在陳嫂的哄勸下,楚涼夏乖乖喝完了粥。
許是這幾日睡得比較多,她的精神狀況比較好。
於是,動動嘴皮子,把這一個兩個的,煩的不行,拐彎抹角地把陳嫂和郎林給勸走了。
凌西澤往沙發上一坐,跟扎了根似的,慢條斯理地削著水果,隨楚涼夏吧啦吧啦的念叨,死賴著不走。
到最後,楚涼夏也沒辦法了,抱怨道:「你怎么這么煩呢?」
「你再說一遍試試?」凌西澤斜眼看她。
「你就是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