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半面江湖 淺本 1776 字 2023-04-26

但好歹做了這么多年對手,奚玉棠清楚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越家少主向來說一不二,既然他說這次武林大會不出手,便是真沒這個打算,只不過原因有待商榷,不知是不是真因為他的身體緣故。

既想不明白,她便也索性不費腦子,見招拆招吧。

###

第二日,奚玉棠帶著司離准時出現在了望湘樓,掌櫃將她帶到了位於三樓的一間廂房外便告退了。

奚玉棠一把拉開房門,入眼便看到一身白底暗紋錦衫的俊逸男子坐在窗邊悠閑地喝茶,身後秋遠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聽到門響,飛快瞥了一眼便又站了回去。

越清風回頭,目光清悠地穿過房間,看到奚玉棠身邊的司離時微微挑眉,接著便笑著招手,「來坐。」

奚玉棠面無表情地領著司離走過去,大刀闊斧地在越清風對面坐下,開門見山道,「說吧,你什么打算。」

他哪有什么打算。

越清風避而不答,親手給奚玉棠倒了杯茶推過去,「嘗嘗,這望湘樓的茶倒是極好。」

奚玉棠面無表情地接過茶盞卻並未入口。有沒有好東西她當然知道,這是她的地盤好嗎?

「我也嘗嘗!」司離從越清風手中搶過茶壺,給自己倒上滿滿一杯,嘗了一口,點點頭,「好喝!教主,這茶比白開水好喝,你也試試嘛。」

奚玉棠:「……」

熊孩子!本座就愛喝白開水怎樣嘛!

她抬眸掃了一眼越清風,慢吞吞地喝了口茶。她並不擅煮茶品茗,畢竟雪山上那群熊孩子每天腦子里只有單挑群毆,光是跟在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就已經很忙了,哪有時間做這種風雅之事。

越清風被人驟然搶了手里東西,微微一怔,看向司離,「這位是司護法?」

「嗯,是我。」司離乖巧點頭,一張瓷娃娃般的小臉上掛著爛漫的笑容,「久聞越少主大名,初次見面,果真長得好看。」

「所以就送了我見面禮?」越清風也溫潤地笑道。

司離怔了怔,奚玉棠立刻反應過來,看向越清風方才執盞的手,果不其然在其指尖瞥見一抹烏黑,且似乎有繼續蔓延之兆。

「少主?」秋遠疑惑地湊過來一看,大驚,「少主你中毒了?!什么時候……」

他看向司離,後者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奚教主!!」秋遠忍不住大叫。

奚玉棠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司離。」

「不要。」司離反駁,「我不喜歡他。」

越清風:「……」

玄天教沒一個人喜歡我我知道,不用說出來ok?

「聽話。」奚玉棠不輕不重地拍了司離一下。

司小護法不情不願地掏出一顆葯丸子,耷拉著小嘴將解葯扔給秋遠,「給你,壓碎混白水送服。」

秋遠沒動作,繼續氣鼓鼓地盯著兩人。

「照做,秋遠。」越清風淡淡道。

「少主!」秋遠不同意。

越清風輕瞥了他一眼,後者委屈地撇撇嘴,下去准備了。

解了毒,越清風掩嘴咳了兩聲,臉色似乎比方才蒼白透明了些。在奚玉棠無聲的注視下,他氣定神閑地將桌上的茶盞推到一邊,空出一塊,看向對面人。

「奚教主可知這次收到宴請的都是哪些人?」

聽他終於開始談正事,奚玉棠神色一斂,「現在為止,只知你我。」

越清風手指輕輕蘸了茶水,在幾案上寫了一個字。

「蕭?」

他點頭,於旁邊又寫起來。

烈?血,唔,還有……十八?

凌霄閣、烈焰幫、血殺殿……十八水寨?歐陽玄這是豁出去了啊?

奚玉棠聲音微沉,「歐陽老兒也不怕這宴辦不下去。」

越清風聞言不語,輕輕一揮,一旁的茶盞咣當一倒,里面所剩無幾的茶水都灑了出來。

奚玉棠臉色微變。

盯著水跡沉默了一會,她笑了。

「看來英雄帖是真,武林大會是假,歐陽玄這次是打算玩筆大的?卻不知是不是我所想的了。」

「是不是暫且不知,」越清風再一揮袖,幾案上的水迅速蒸干,「不過來者不善倒是真的。這便是越某想和奚教主同行的原因之一了。」

烈焰幫和血殺殿,是這近十年來,玄天教洗白之路上用來殺雞儆猴時結下仇的門派。前者,幫主烈傲天曾是奚玉棠手下敗將,後者則是更復雜的原因,一言以蔽之便是玄天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派出鄒青殺了對方二殿主。至於凌霄閣不必說,十八水寨……當年可是被眼前這位越公子打得險些回見見媽的。

將這些和她和越清風都有過節的人聚到一起,說沒什么貓膩,別說奚玉棠,隨便拉個路人都覺得有問題好嗎?

「也許只是出於禮數呢?畢竟歐陽盟主是給孫女辦滿月宴,又恰好是武林大會前一天呀。」司離忍不住出聲,「既然大家都在,就一起請來,不好厚此薄彼不是嗎?」

「這正是很多人的想法。」越清風點頭。

「信他我就是白痴。」奚玉棠冷笑,「遠的不提,凌霄閣現與我玄天是生死不休的局面,蕭承都放了話,有他沒我,本座不信歐陽老兒不知。」